第27章 千鈞一髮
第三十一章千鈞一髮
「蓉蓉，你千萬別睡著，別睡著！」
認識歐陽蓉已經一年了，男孩子發育晚，十四歲正是抽條子的年紀，剛來的時候二馬比歐陽蓉矮一個頭，現如今已經和漂亮小姐姐差不多高了。
四周是腐爛的氣味，還有著濃郁的泥土氣息，頭頂是毛茸茸的草根，一片漆黑，一開始什麼也看不見。漸漸二馬的眼睛適應了這種黑暗，他脫掉身上的外套緊緊裹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小姐姐身上，只留下一件被撕爛的背心穿在身上。
「冷，好冷。」歐陽蓉此時靠在土壁上，低垂著頭，坐在地上，懷抱著雙腿，不住地顫抖著。已是深秋，在這黝黑陰冷的地窖里，她因為失血過多，體溫開始下降。蒼白的小臉上掛著冷汗，肩頭不斷傳來揪心的刺痛感，她覺得自己快扛不住了。
「二馬……」
「在，我在！」
眼見著小姐姐眼皮越來越重，幾度就要歪倒過去，二馬連忙上前緊緊抱住她，臉貼臉，想用自己的那一點點體溫溫暖一直喊冷的小姐姐。
他從沒如此這麼親密接觸過漂亮小姐姐，鼻間傳來了陣陣幽香，似乎是小姐姐的體香。只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來不及有任何想法。
「如果我不行了，幫我照顧好爺爺。」小姐姐微微張嘴，一陣濕潤的清香撲面而來。
「別胡說！姐，我說了等我成年我就娶你！爺爺還答應我了！」二馬跟著小姐姐這一年裡救助了那麼多傷員，他知道這時候不能讓小姐姐昏睡過去，要一直和她說話。
「傻弟弟，姐姐比你大七歲，等你成年了，姐姐都老了。」歐陽蓉聽到二馬的話，笑了一下，只是看上去有點難看。
「不老！姐永遠都年輕漂亮！」
二馬正說著，突然聽到頭頂地面上傳來一陣咣當聲。
他比劃了一個禁聲，把小姐姐靠在一旁牆上，起身朝入口探去。
這間農莊看上去並不大，可以說只是間農舍，不過卻有雞窩和地窖。背小姐姐逃過來的路上，他已經發現小姐姐的肩膀在一路滴血，卻已經來不及回去遮掩路上的血跡，只得邊走便隨便用腳划塵土遮掩。所幸的是農舍的院門是開著的。
剛進農舍時，他本來打算在屋裡找些急救用的紗布和止血藥，卻回頭髮現剛從樹林里走出來的虯髯大漢。他來不及進屋，眼尖的他發現了這井口一樣在雞窩後面躲藏在雜草從中的地窖入口。
地窖不深，他把小姐姐輕輕放了下去，又連忙清理了進院子后的蛛絲馬跡，隨後把金屬雞窩放倒堵在院門前，自己才躲進了地窖里。
此時聽到聲音，應該是有人撞門撞到了門后的雞窩發出的聲音。
他偷偷頂開頭上的地窖蓋子，露出一條縫，透過地窖前半人高的枯草，他依稀看見一雙腳正往院內房間走去。
二馬心中鬆了一口氣，剛要蹲下去想辦法趁著虯髯大漢進屋帶小姐姐趕緊離開，卻發現那雙腳又踏出了房門，正朝著地窖這邊走來。
不會吧？這麼快搜完裡面了？還是因為血跡發現了我們？
二馬連忙縮回頭，從腰間拔出匕首對著地窖口，打算來個狹路相逢勇者勝，拼他個魚死網破！
嗯。
身後傳來輕輕的呻吟聲，眼瞅著小姐姐就要栽倒過去，他連忙撲上去再次抱住小姐姐，他輕輕搖晃著小姐姐的身子，卻不敢出聲。
頭上的腳步聲和撥弄枯草的聲音越來越近，懷裡的小姐姐眼皮也越來越重，眼瞅著就要睡過去!
二馬這一刻再也顧不上這麼多了，下意識地就朝著小姐姐蒼白的唇親了過去，然後親親咬了小姐姐嘴唇一下。
歐陽蓉吃痛，微微再次睜開眼，才知曉自己被二馬咬了一下嘴唇，頓時有些臉紅，精神也清醒了許多。
然而此時，二人卻聽到頭上地窖口的木板正在被挪動的聲音。
就在頭上地窖口眼瞅著被打開一條縫的瞬間。
一聲驚呼傳來，隨後就是兩聲槍響！
砰砰！
急促的槍聲過後一陣稀里嘩啦跑過草叢的聲音。
磅！
還有一聲關門聲。
咚！咔嚓！
似乎是門被撞壞的聲音。
砰砰！
兩聲槍響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聽起來隔得很遠。
發生什麼事了？那壞人怎麼突然跑了？
此時二馬和歐陽蓉心裡都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二馬見小姐姐清醒了許多，示意她自己出去看看，然後起身就從地窖口爬了出去。
地窖口掉了一根吸了半截的煙捲，還閃著火星。院內一片狼藉，從房門到院門前的枯草有一片像汽車開過的痕迹，不，是壓路機，因為只有一排壓痕。
院門果然已經被撞壞，碎成幾片木板散落在地上。二馬踩滅了煙頭順著牆根探頭朝院外一看。
砰砰！
又是兩聲急促的槍聲，嚇得二馬一縮頭，不過這一次二馬看清楚了，遠處來時的那邊樹林里，那個虯髯大漢正舉著雙管獵槍和一條足有兩個大漢粗的巨蛇搏鬥！
又是巨蛇！而且比半個月前被大毛殺死的那條雙頭巨蛇還要粗還要大！
蛇頭足有小汽車那麼大，蛇頭昂起，有一層樓那麼高，蛇頭上立著一根獨角，簡直就像神話傳說里的蛟龍一樣！
難怪嚇得那持槍的虯髯大漢都落荒而逃，這農莊里竟然還藏著這麼一條獨角蛇！
二馬不再遲疑，衝進屋裡以最快的時間翻著柜子，最後只找來一床破棉被，他連忙下地窖把小姐姐背了出來，用棉被將小姐姐裹著，雙腿吊起，棉被一頭系在腰間一頭系在脖子上，就像一個背囊一樣把小姐姐裹著背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
「姐!你可千萬別睡著，我們馬上就能回家了！」
「嗯。」背上傳來小姐姐虛弱的應答聲。
二馬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麼大力氣，背起小姐姐衝出院門，就朝著來時的反方向跑起來。
從地下研究所的新入口開車來這裡也就半個多時辰的路，二馬靠著記憶，開始朝著『家』的方向奔跑了起來。
蓉蓉！你可千萬要堅持住！我們，我們很快就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