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不要忘了，自己的誰
「汝之造次者，死！」穀雨生說完這句話，像變了個人似的，入神巔峰的氣息轟然爆發，直衝向黑谷月。
黑谷月一個招架不住，又被沖退了好幾步，並又吐出了一口黑血。
「呵……」黑谷月滿不在乎地抹去那口血，「勢均力敵了么……」
穀雨生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腳尖一點地，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四周的雲煙也被他的速度帶起的風吹散。
然而，急忙防禦的黑谷月卻並未受到任何攻擊。
當黑谷月放下交叉擋在面前防禦的雙臂時，才發現，她已經處在了一片未知的混沌空間里。而穀雨生卻不見了蹤影。
「穀雨生，出來！」黑谷月喊道，「別躲躲藏藏的！」
然而，四周依舊一片寂靜，靜得，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黑谷月一個。
忽然，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從她背後響起。
黑谷月猛地轉身，卻不見有任何人在。
「哼！非要逼我是么！」黑谷月袖子一揮，一團黑霧便把她包圍在內。接著，黑霧迅速地向四周蔓延。
「穀雨生，我可是不死之身，就算你有再厲害的招數也不可能殺得了我！」
黑霧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被彈了回來，同時黑谷月縱身向那邊掠去。
但是，那裡還是什麼都沒有。
「混元空間，還有許多汝不知的地方。」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同時，穀雨生出現在了黑谷月身後。
「裝什麼樣子？！」黑谷月轉身就是一腳，「乖乖給我躺著就好了！」
穀雨生微微一動就避開了黑谷月的攻擊，然後淡淡地看著她，「聒噪。」
隨後，穀雨生長袖一揮，直接把黑谷月擊出去。
黑谷月不善罷甘休，又立即帶著黑氣沖了過去。
「小輩，也想與真神斗？」穀雨生輕蔑地說，然後一腳把黑谷月的頭踩倒。
由於這裡是虛空，沒有天沒有地，甚至沒有盡頭，所以黑谷月除了覺得腦袋嗡嗡響之外，也沒受到什麼嚴重的傷。
但是穀雨生的一擊直接損壞了她的頸椎，讓她一時失去了戰鬥力。
穀雨生並沒有急著擊殺她，而是退到了一邊，看黑谷月進行迅速的自我修復，然後等她恢復的時候，再擊潰她。樂此不疲，臉上卻不見半點表情。
這樣的人，喜怒不形於色，甚至連本該得意的時候都是一副沒有感情的樣子，這樣的人，最強大，也最可怕。
現在的穀雨生就是這樣的人。
現在的她一心只想折磨黑谷月，並且每擊潰她一次，她就越是興奮，興奮到連她漂浮在身邊的兩顆淡藍色能量球也微微顫動，好像在懼怕她一樣。
「穀雨生，你別得意……我會讓你……死……」黑谷月被踩得甚至連一句話也講不完了。
「是么？汝不過螻蟻一隻……」穀雨生頓了頓，「罷了。」
「啊！」黑谷月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了十成的力量沖向穀雨生。
「呵……」穀雨生冷笑一聲，硬生生接下了那道足以摧毀一個北洲的攻擊。
黑谷月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張近在眼前的穀雨生的臉，「什……什麼？！」
穀雨生又是一腳將她踹開。
「力量再多，也有用盡之時，何況，這裡，」穀雨生緩緩托起她右邊的能量球，「為吾所主宰。」
黑谷月確實已經用儘力量了，可是剛才那一擊，可是歷代黑靈的力量疊加在一起的啊！她怎麼可能毫髮無損？！
「疑惑么？」穀雨生放回能量球，「疑惑就對了。」
「你、你想幹什麼？！」黑谷月驚恐地後退。
穀雨生食指指著上方轉了個圈，然後指向她，「一元，曰天。」
左邊的能量球砸向黑谷月。
「二元，曰地。」
右邊的能量球砸向黑谷月。
「三元，」穀雨生雙手聚出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能量球，然後指向黑谷月，「曰人。」
瞬間，從那顆能量球中直射出一道巨大的藍色的能量，直擊中黑谷月，並引爆了另外兩顆能量球。
嘭——
穀雨生身後傳來一陣爆炸聲，同時，她面前的黑谷月身邊也發生了爆炸。
後面爆炸的，是她躲開的黑谷月的最後一擊。
「起來啊，汝非厲害？」穀雨生一腳踩向黑谷月已殘破不堪的身體，「汝豈弱哉？」
但是，此時的黑谷月眼裡除了恨意，就只有無盡的恐懼了。
穀雨生失控了似的猛踩黑谷月，臉上卻依舊沒有絲毫表情。
「不要忘了，自己是誰。」一個聲音忽然閃過她的腦海。
穀雨生愣住了，有些發紅的眼睛也漸漸恢復原本的清澈。
我是誰？我是元神……不，我是穀雨生……
穀雨生！
穀雨生猛地扯去混沌空間，回到一片狼藉的戰場。
夜笙安靜地躺在一片雲霧中，像是睡著了一樣，但他滿身的鮮紅卻是不可忽略的事實。
「夜笙！」穀雨生哭喊著抱住他，「阿夜，你快起來啊……」
這時，一道細長的影子從背後擋住了她的光。
只見蘭落被箏扶著，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他死不了。」
「你什麼意思？」
蘭落淡淡道：「黑夜降臨，萬籟俱寂。」
只見天邊最後一道光消失，天地重歸黑暗。
這時，原本氣息微弱的夜笙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天空。
而本該躺倒在地的死神項酒和月神江月忽然站了起來，又半跪在夜笙面前，「帝尊！」
夜笙沒理他們，而是手輕輕拂去穀雨生驚訝的臉上淚水，「哭什麼？」
「我以為……」
夜笙食指擋在她唇邊，「你聽，他們還有氣。」
說完，他就緩緩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對項酒和江月道：「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
兩人一愣，隨即起身，開始吟唱。
隨著他們的吟唱，大地上開始飄出光光點點，同時，眾人身上的傷口開始慢慢被修復。
穀雨生也站了起來，有些震驚地看著這一切。
夜笙斜睨了她一眼，說：「當黑夜降臨之時，便是我的主宰。」
黑夜降臨，眾人動了一下，陸陸續續地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
明月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