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追兇
武管回來時,已經午時。蘇瑾安等人剛剛用過飯。
「報告老闆、院長,松全家裡沒人,不過我走訪同村,查到他之前在盛世書院做事。」
「辛苦了,你把松全的地址留下來,先去吃飯吧。」沒抓到人,蘇瑾安並沒有不滿,反而先想著武管吃沒吃飯,如此體恤下屬,令武管內心感動不已。
武管將地址寫在紙上便退了出去。
武管一出門,蘇瑾安就將紙條給阿門:「阿門,你去。」
「是。」阿門拱手道。
陸院長、生活管理員和廚師長現在還在院長辦公室陪著蘇瑾安,聽到武管帶回來的消息,頓時激動起來。
只等蘇瑾安吩咐完,陸院長這才站起來說道:「這難道是盛世書院的陰謀?可是這盛世書院的梁院長,可是個德高望重的人呀!」
「不排除這個可能,只是還是查清楚再說,畢竟盛世書院也是個大書院,關係錯綜複雜,證據不足不能輕易妄動。」
「是。」陸院長答道。
「飲食上要尤其謹慎,作為廚師長必須把好關。」
」是…我…」廚師長緊張的口吃起來。
「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每樣菜和湯做好端到窗口時,廚師長要親自打一份,做菜的人和廚師長一起吃。」
「是。」
「如果忙不過來,叫生活管理員來也行。」
「是…謝謝老闆!」
按理說出了這種事,廚師長難辭其咎,重了送官,輕了離職。可是結果只是要求他以後更嚴謹,提出解決方式,其他的一句都沒說。
這種工錢高福利好的地方,失去了真的就再也找不到,廚師長內心是不願意離開的。沒想到蘇瑾安提都沒提這些事,批評責罵都沒有,廚師長內心更加愧疚了,但也更加負責,更加忠心了!
這頭阿門來到松全的家,背靠後山,兩間磚瓦房,兩間土房,在鄉下來說,這條件還算不錯。
檢查一番,發現院子里的雞未關、豬圈裡還有兩條豬,卧室東西不像減少、女人的一些首飾也在,廚房留的飯食也比較新鮮。種種跡象表明,這家的人沒打算出去太久。
阿門關好門,假裝離去,然後繞了一圈到後山,找了個視線最好的、離得不遠的地方蟄伏起來。
蘇瑾安也沒閑著,晚飯過後休息了會兒,然後天一黑,便換好衣服,來到了盛世書院。
盛世書院沒有住校生的,到了夜間便只剩黑壓壓一片的建築物。
「咦,早知道該帶個認路的人了,這怎麼找?」
蘇瑾安是想來碰碰運氣,看這書院的院長室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沒有知明學院之前,盛世書院是祁縣最大的書院,所以建築物還是挺多的。
一路摸過去:「丹青院、棋院、琴院、學書堂…看來專攻文人墨客喜好的琴棋書畫啊!」
蘇瑾安邊看邊走,突然發現一個窗戶還亮著光:「咦,這書院放學了還有人?」
決定瞧上一瞧的蘇瑾安摸到了亮燈的房間外面。
房間里隱隱約約傳出些聲音,為了聽清楚,蘇瑾安蹲下身子貓著來到亮燈的窗戶。
「哼,我看知明學院這下怎麼翻身!」這是一個略年輕的男聲。
「希望不要死人吧,不然就罪過大了。」這是一個略年老的聲音。
年輕的說道:「您放心吧,那葯也就是拉肚子的時間長點,死不了人的。而且…如果真死了那麼一兩個,知明學院也就倒的更快。」
「唉,梁誠,這事兒要是院長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年老的說道。
「那就不讓我爹知道不就行了?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腦子容易糊塗,這兩天還在那兒著急知明書院出事兒呢!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人聲鼎沸的學院愣是讓人家搶了大半兒的生源,還為人家考慮。」年輕的人說道。
「也不知這知明學院背後的人是怎麼想的,束脩低不說,還有一批免費的,還要住宿。這樣子完全就是倒貼呀!」年老的說道。
「哼,這年頭什麼人都有,可能是哪個富豪家族的蠢貨撒錢做慈善吧。」
哼,看來是院長的兒子背著他老子幹壞事兒了。蘇瑾安心裡想到。
後邊的話,都是無關緊要的,蘇瑾安看他們談的差不多了,就離去了。
松全家的後山,阿門一直等到半夜,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房子院里。這人還先關好了雞,餵了豬,又去廚房轉了一圈,最後,進了卧室便沒再出來,燈都沒敢點亮。
此人定是松全。
阿門輕功下山落到房頂,下面正是卧室,一個重踏,青瓦碎落,跟著阿門也落了下來。
抓著了正準備跑路的松全。
「啊,救…唔…」還沒喊完,松全就被捂住了嘴巴。
「老實點,不然,我不介意直接滅口的。」阿門威脅道。
「唔…唔…唔…」阿門連連點頭。
一把刀搭在了松全的脖子上,阿門這才鬆開了捂嘴的手。
松全嚇得雙腿如抖塞:「壯…壯士,我家裡窮得很,最…最值錢的,就是那兩頭豬了,要不…您…您牽走?」
「哼,我不是打劫的,你還是交代一下知明學院的事情吧。」
「知…知明學院,什麼事兒?我…我請假照顧我老娘,我啥也不知道啊!」
「呵,耍嘴皮子?」阿門冷笑道,手一使力,刀進皮肉,血順著刀鋒流了出來。
「別別別,我說,我說。」松全再也不敢耍心眼兒了,這位爺是真敢下手啊。
阿門冷哼一聲,刀又退了出來,只是傷口在,血一直緩緩的流著,脖子上的冰涼,松全怕啊。
一骨碌全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阿門這才准許他包紮傷口,然後將人抓到了蘇瑾安的面前。
得知前因後果的蘇瑾安,並沒有帶著松全去報官指正。她不想因為兩顆老鼠屎毀了一個書院,毀了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一生!
仔細思考之後,才對松全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跟官府打交道,所以能自己解決的事情絕不會報官。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是按著我的要求做事,二是我把你殺了扔到梁誠的面前,你選一條。」
「我我我我選一…」松全別無選擇,從他選擇將一切告知阿門的那一刻開始。
「這樣…你明天…」
第二天早上,梁院長在去學院的路上被蘇瑾安「請」到了聚福樓的二樓獨立套房裡。
「光天化日,你們強搶…你們綁架老夫有何歹意?老夫一生光明磊落,絕不會讓你們給威脅了。」說著就頭往柱子上去。
阿門趕緊當了人肉墊子,蘇瑾安有些頭大,她沒想到梁院長還是個活寶,這種人是怎麼養出陰險狠毒的兒子的?
見梁院長被攔住之後,趕緊說話:「梁院長,您誤會了,我們不是綁架您,實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您說。」
「都是借口,有事情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找我。」
「不是,時間來不及,而且也不方便…您看反正您也走不了,坐下來先聽我們把事情說了行不?坐下來喝點茶消消氣。」蘇瑾安邊說邊倒茶。
「嗯,西湖龍井?」梁院長聞到了茶香,驚喜的端起一杯飲了一口,又飲了一口,「香氣清高鮮爽,滋味甘甜,茶湯清碧,悅目動人,頂尖的龍井,不錯不錯,你有什麼事兒說吧!」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茶壺,讓人想忽略都不行。蘇瑾安笑著忙又將茶杯滿上。
梁院長笑眯眯的看著蘇瑾安:這綁匪真是越看越順眼啊!
「阿門,將松全帶上來。」接著蘇瑾安又對梁院長說道,「是這樣的,您的兒子…」
啪…
梁院長手一拍桌子,努道:「不可能,小姑娘看你長的人模人樣的,竟做起騙人的勾當。我兒子一直在京城做官,都兩年沒回來過來。你竟說他給你們書院下毒,我…我要告你們污衊朝廷官員。」
「這…」蘇瑾安也懵了,那可是自己親耳聽到的啊!
這時阿門將松全送了進來,蘇瑾安趕忙說道:「你當著梁院長再說一遍。」
松全一五一十的把過程都說了出來。
梁院長這才坐了下來,只是仍舊眉頭緊皺:「原來你們說的是梁誠,他是我的養子。」
蘇瑾安忙道歉:「不好意思梁院長,是我開始沒說清楚…」
梁院長擺了擺手:「你們一面之詞罷了,梁誠雖然嬌縱了些,但是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梁院長言之有理,所以我們想請您看一場戲,親自驗證事實的真相。」
沉寂了一會兒,梁院長終於點頭。
晚上,梁誠給學生上完課之後,正欲回家,卻在學書堂被松全攔住了。
「梁夫子、梁夫子,你要救救我呀!」松全祈求道。
梁誠迅速看了四周,低聲道:「鬼叫什麼?跟我來。」
兩人果然又來到了昨日的那個房間,阿門將梁院長帶到了隔壁的房間。
梁院長低聲解釋道:「隔壁是梁誠的午休室,我們這一間是我的午休室。」
蘇瑾安滿臉尷尬:「呵呵,這…我保證我們之前是不知道的!」
梁院長擺了擺手,表示沒關係。
這時隔壁傳來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