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險中急救
言下之意便是希望傅堯能為唐家撐腰,省的被范家迫害。
傅堯頷首:「這是自然。」
事情談妥,唐思汝並沒有多待,然而沒等她邁出相府大門,南明帝的聖旨先一步到了唐家。
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來找她,正和剛出相府的她撞個正著。
「怎麼這麼慌張?」
「小姐?不好了!老爺被帶走了嗚嗚嗚說是要下獄!」
唐思汝臉色一變,轉身就回去找了傅堯。
「傅大人,我爹被帶走了。」
傅堯聽見她的聲音走出來:「你先別急,問問拿人的是誰?」
唐思汝看向跟在身後的小丫鬟。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但是老爺喊他衛統領……」
傅堯眸光一暗:「是禁軍統領。」
「那我爹……」
「我帶你去,應該被關在了鴻臚寺。」
唐思汝穩住心神:「多謝大人!來日小女必當報答!」
二人套了馬車,直奔鴻臚寺,與此同時的鴻臚寺牢里,唐呈被關在一間單獨的牢房。
牢頭端著一個盤子放在桌子上,示意手下把牢門打開。
唐呈:「你們抓我沒有證據!這不符合章程!」
牢頭獰笑:「唐大人,都到了這份上您還惦記著章程呢?我也不妨告訴你,在這鴻臚寺里,范達人就是唯一的章程!動手!」
兩名獄卒拿著一疊黔面用的紙走向他。
唐呈大驚失色跌倒在地:「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牢頭看戲一般嘲諷:「自然是送您上路,修建運河這麼大的事,總得有人擔著,您說是嗎?」
「你們這是欺君之罪!是濫用私刑!」唐呈被兩個獄卒死死抓著胳膊,臉色慘白的呼喊著,「天理何存?天理何存啊!」
牢頭不為所動:「天理只掌握在有能耐的人手裡,至於您……還是乖乖赴死吧。你們兩個手腳乾淨點,別被看出來。」
「是。」
「我不……唔唔唔……」
唐呈被沾濕的紙糊在臉上,很快就感覺到了呼吸不順,眼前一片白茫。
就在他覺得要交代在這的時候,一聲厲喝在耳邊炸裂:「還不住手!」
傅堯神色冰冷一腳踹開試圖擋在面前的獄卒,邊走邊道:「區區一個牢頭,好大的威風,我怎麼不知何時鴻臚寺成了他范家的天下,嗯?」
牢頭被嚇的六神無主,只一個勁地跪在地上磕頭:「左相大人,是小的說錯了,說錯了……」
說著開始扇自己的耳光。
唐思汝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跑到了唐呈的身邊,見他只是略顯狼狽並無大礙后才鬆了一口氣。
唐呈顫顫巍巍起身:「下官拜見左相大人。」
「唐大人請起,放心,此事傅某必會面呈聖上。」
唐呈看著唐思汝,忍不住眼眶通紅,他本就沒什麼本事,只想安穩度日,沒成想就這樣還是會有人要害他。
唐思汝安慰了他兩句,走到傅堯面前:「我能否先帶家父回府?」
「恐怕不行。」傅堯微微低頭,「陛下下的聖旨,只有他能定奪。」
唐思汝有點著急:「那要是再有人害我爹爹怎麼辦?」
「二小姐別急。」傅堯輕笑道,「煩請唐大人先去傅某府上住些時日吧,其餘的等我面見陛下后再說。」
唐思汝心下一喜,相府肯定是最安全的,當即便同意了。
傅堯沒有處置鴻臚寺的牢頭,這不屬於他的職務範圍,他先是送唐思汝回了唐家,又安置好唐呈,這才不緊不慢地進了宮。
御書房裡,南明帝早就得了信,知道他將唐呈帶出了鴻臚寺。
「你來了。」
南明帝今年不過四十,但年輕時征戰沙場留下不少暗傷,導致他的身子一直不算硬朗。
傅堯一撩官袍跪了下來:「臣傅堯有罪。」
南明帝眼睛微眯:「你何罪之有?」
「臣先斬後奏將唐侍郎轉移到了相府,並沒來得及向陛下言明,請陛下責罰。」
南明帝對他這副樣子很不耐,擺了擺手:「行了,起來說話。」
傅堯起身站到他身邊,低聲彙報:「臣到的時候唐侍郎已經去了半條命,想來是有人怕夜長夢多了。」
「你啊……不用說的這麼嚴重,朕也知道此事委屈了唐家。」南明帝睨他一眼,「你可知是誰提出的將唐呈暫時關押?」
傅堯沒吱聲。
「放膽子說,在朕面前,你永遠不用拘謹。」
「是。」傅堯垂眸,「臣斗膽猜測是太子殿下。」
「哼。」南明帝冷哼一聲,「這也是顯而易見的,生怕別人不知道東宮跟范家的關係……」
顯然,南明帝已經對太子不滿了。
傅堯將話過了耳朵,但什麼態度都沒表明,南明帝也結束了這個話題,甚至沒談對太子的處置。
「離州運河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臣找到一位幫手,定能早日將運河修建好。」
「哦?」南明帝來了點興趣,「可是那位唐家二小姐。」
傅堯將地圖呈上:「正是。」
南明帝粗略地看了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確實是個人才,如此,你便帶著她一同前往離州,待將此事辦好,朕重重有賞!」
傅堯領命:「是。」
就在他臨出門的前一秒,南明帝似是感嘆道:「鴻臚寺正卿辦事不力,還是將他調到別的地方去吧。」
傅堯腳步微頓,但沒有接話,走出了御書房。
三日後,傅堯和唐思汝啟程前往離州。
臨走前,唐呈看著唐思汝老淚縱橫。
「都是爹爹沒用,害的你身子剛好就要走此一遭……」
唐思汝:……
「我身子已經大好了,權當是外出遊玩,不會有事的。」
安慰了兩句,她上了馬車,自家便宜爹什麼都好,就是太小心了,總拿她當瓷娃娃,生怕一下沒捧住就碎了。
傅堯騎馬跟在馬車旁邊,唐思汝索性將車簾掀開同他搭話。
「不知到了離州需要我做什麼?」
傅堯慢條斯理道:「只需將運河途徑之地標出即可。」
唐思汝若有所思:「這次運河出事,是不是測量深淺有誤?」
「二小姐很聰明。」傅堯道,「是運河兩旁修建的護欄過低,導致引流時沖毀了村莊。」
「原來是這樣……難怪鬧的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