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能辦公

陳浩瀚垂頭喪氣，看著謝非煙那堅定的眼神，知道多說無益，嘆息一聲轉身先離開。

到了車庫，他拿出電話，打了過去。

「喂，福伯。」

「少爺，有什麼吩咐？」

「想辦法讓民政局今天不能辦公。」

「少爺，您這是……」

「別問了。還有，調查下謝非煙的公司，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困難，有的話幫她一下。」

「少爺，您何必這樣……」

「福伯，你也知道，家裡現在是什麼樣，我怎麼回去。他們不得趕盡殺絕嗎？現在這樣最好。」

「少爺，老爺他……你要是再不回來，這個家就真的不姓陳了。」

「放心吧，屬於我的東西，誰也奪不走！」

掛了電話，正好謝非煙也從外面走進來，聽到他最後一句話，心中泛了嘀咕，不過也沒多問，先上了車。

二十來分鐘兩人到了民政局，兩人走進去，迎面走來一個工作人員，給陳浩瀚使個眼色，道：「抱歉，今天還不能工作。」

謝非煙疑惑道：「怎麼？」

「網路出了問題，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啊？」謝非煙有點傻眼，「這，今天能好么？」

「說不準。」

謝非煙往裡面瞧瞧，確實幾個員工都在無所事事地喝茶聊天，確信不是騙人。再一個轉念，也沒必要為了他們兩個，這麼多人演戲。但她不大死心，又追問道：「下午能好么？」

「說不了。」工作人員搖搖頭。

謝非煙無奈，只能暫時離開。兩人一起走出民政局，站在門口，陳浩瀚道：「走吧，我先送你上班。」

「不用。」謝非煙說，「天浩哥馬上就過來，忙你的去吧，公司你也不用再去，你的手續我會替你辦了。」

陳浩瀚勉強擠個笑容，說：「你就這麼急著趕我走？」

「趁早了斷，各生歡喜。何必再糾纏不清？」

陳浩瀚的心情難以描述。目睹她興高采烈上了周天浩的車，更加難受，他渾渾噩噩回了別墅。打開門王桂蘭早就把他的東西收拾好，丟在沙發旁的地上，見他進門拉著臉道：「你的東西，不用再上去！」

「媽……」

「不要叫我媽！我不是你媽！」

他默默從沙發旁的地上拿起小小的挎包，挎在肩上，把車鑰匙放在茶几上，走到門口說道：「媽，小心點周天浩。」

不等王桂蘭爆發，他關上硃色木門，王桂蘭的咒罵聲從門裡傳出來，他已聽不清。臨下台階，他又回頭看看那扇門，臉上浮出苦笑。

陳浩瀚離開謝家，先租下一個小房間，然後應聘了一個木材廠的保安，離市區有點遠，一個月包吃，四千塊。陳浩瀚已經很滿足，這樣的收入，應該夠他跟杜小楓兩個人生活。

杜小楓是聽皮三強說的這件事，她從酒店的房間里跑出去，一分錢沒有，硬是走到陳浩瀚的住處，上前急促地敲了幾下，但陳浩瀚正在廠里上班，並沒有在家。

杜小楓坐在門口，枯等一個下午。皮三強有事先回部隊，這件事沒有跟陳浩瀚說。

所以當晚上陳浩瀚回來，見到杜小楓之後，該有多麼驚訝。

「你怎麼找到這了？」陳浩瀚手裡提著晚飯——他給杜小楓準備的，本來晚上應該去接她過來，沒想到她自己倒是先過來了。

「浩瀚哥，是不是因為我，他們才把你趕出來的？」杜小楓急忙躥起抓住陳浩瀚的胳膊，生怕人跑掉。

陳浩瀚笑笑道：「哪能啊。」說著摸出來鑰匙，一邊開門一邊回道：「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要瞎想。對了，學校給你聯繫好了，你明天得過去看看。」

「我不去，我要去工作。」

「你這麼點能幹什麼工作？啊？正是念書的好時候。」陳浩瀚不以為然，推門進去。杜小楓也跟著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牆壁斑駁，地面是水泥地面，還坑坑窪窪的，有些年頭了。

陳浩瀚直接去廚房，把飯菜熱一下。

「我聽說可以去做服務員。」

「你聰明，該去好好讀書，將來做更好的工作。」陳浩瀚道。

杜小楓生了氣，站起來沖著陳浩瀚嚷道：「浩瀚哥！我不要你養著，我能養活我自己！」

「我養你？你想多了吧，這些都是借你的，到時候要還，還得給利息。」陳浩瀚笑著把飯菜遞過去。

杜小楓賭氣，拒絕接過去，坐下來道：「反正我說什麼也不會去讀書。」

陳浩瀚道：「不讀書？你要幹嘛？嗯？每天去酒店裡洗碗端盤子？有意義嗎？你有能力為什麼不往高處走？你爸瞧你這樣能安心嗎？」

說起他父親，杜小楓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陳浩瀚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裡，柔聲道：「乖，別哭了。我有的是辦法，你不用替我擔心，明天咱們去學校。」

杜小楓泣不成聲，這麼多天受的委屈一下發泄出來。她在陳浩瀚的懷裡想著，這輩子再也不要離開浩瀚哥。

次日一大早，陳浩瀚就把杜小楓送到附近的一所高中，這是他托關係找到的，交了一千多當學費，又買了新的衣服，書包以及文具。

把一切安排好，陳浩瀚把杜小楓拉到教室外，道：「小婉，無論你將來想要幹嘛，一定要把書念完，起碼念到大學畢業，到時候你再做選擇。」

「哥，我聽你的。」杜小楓低著頭，心中卻在想著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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