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哦,他叫秦淮安
這麼想著,李蠻惜就有底了,算算時間,這秦淮安現時也就十七八歲,花一般的年紀啊。
這年紀在十五歲就能當爹古代已經成年了,經受了社會人的毒打,領略到宮廷的黑暗,正是雄起的時候,此時若有一人噓寒問暖、溫柔小意、投懷……嘿嘿嘿正正好哇!
有句話不是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嘛。
天啟國宮規規定,內侍者必須得年滿六歲,且自願入宮為宦。
李蠻惜甚是不屑,年滿六歲就算了,可這要六歲的娃娃自願入宮是怎麼個意思?
六歲,他懂個求!
咋地就能決定關乎於他一生性福的事了?
想起自己六歲時候還在流著鼻涕和稀泥,李蠻惜就認定了秦淮安是個苦命的人。
在退一步說,她也可以在他遇見糟心事的時候幫幫小忙,如此時日一久,就算不能和他雙宿雙飛成連理枝,那也必得是他心腹,得他庇佑那豈不是輕而易舉?
老天爺待她到底還是不錯的哈。
這麼胡亂的想著,李蠻惜就到了下三司大院門口,門口的兩個侍衛見來人一身錦繡梭織棉,外罩一層淡粉色薄如蟬翼的絲衣,錦緞鞋面上綉著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金絲線蕊清晰可見。
侍衛不知來人到底是何種身份,不敢輕易怠慢:「姑娘,不知來此有何事,可有令牌?」
朝堂有三司是為刑部、大理寺和督察院這三個中央司法審判機關,是要案重案審判之所,所謂三司會審就是如此。
這皇宮內院的上三司是統稱,說白了就是照貓畫虎,不過就是皇帝妃子眼么前的那些個有權勢的太監按照受寵程度和品階給自己的住處按的名頭罷了。
那這下三司就好理解了,普通太監、或是沒有勞動力的太監的住處,這其中最虧的就是普通小太監了,官階五品,干著最累的活,受著所有人的氣,還住著又偏又遠環境最爛的房。
而他們也是人數最多的,這烏泱泱的算起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李蠻惜一伸手就拽出了承德宮的腰牌,二位侍衛見此顫巍巍的就跪了下去,這承德宮的那位可是出了名的乖戾,他們可是惹不起的:
「問三皇子安,敢問姑娘,可是三皇子有何吩咐。」
李蠻惜瞪園了眼睛看了看母親新給她弄的宮牌,我去,承德宮就是霸氣哈!
「二位哥哥,你們誤會了,我來此並無公事,只是來找個人而已!」蠻惜上前,伸手要扶,那二位先是舒了口氣濁氣,后又驚恐的向後退去。
「……」
嚇成這樣?
李蠻惜懵逼了,一個宮牌而已,至於嗎?
而且她一個美麗乖巧善良純真又可愛的小蘿莉又不是狗,會咬他倆不成?
「不敢不敢。」門口兩位對視一眼,個頭高大點的王勝彎腰向前,把自己腦袋瓜子垂的低低的。
不怪他們如此謹慎,承德宮年年要宮女內侍可從來就沒見出來的,活生生的人進去,最多不過一年,就暴斃了。
且死不見屍……
在加上太子病弱,七皇子年幼,皇上也就剩這麼一個兒子,端的一個金貴了得。
噶~。
光是想想,王勝就起了一身的白毛汗,面色也越加的恭敬起來。
所謂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呀,凡是承德宮裡的可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
「姑娘找誰,屬下通傳便是。」王勝回到自己崗位,半佝著身子,低眉順眼。
都是奴才,他們卻如此做小伏低的可見承德宮那位的威懾,不過,李蠻惜此時卻滿心滿肺的都是秦淮安,哪有時間琢磨這些?
「我來找個遠親表哥,叫秦淮安,哦,他是京都人士。」李蠻惜迎著頭,站直小身板,放緩了聲線,盡量讓自己顯的無害一點。
王勝在聽到秦淮安三個字的時候,面色微微的抻了一瞬,欲言又止,但到底沒有多說什麼:「是,屬下這就通傳,還請姑娘稍候。」
言罷,便給了另一人一個眼色。那人叫喜子,自兩人分到一處就成了王勝的小跟班了,他在聽到秦淮安的時候耷拉著臉彎著腰,偷么的又瞧了瞧李蠻惜,這才悻悻而去。
這人的神態盡數落進了李蠻惜的眼,她圓潤的瞳孔輕縮,內里就興奮了起來。
有戲啊,這絕壁是秦淮安受了委屈,要不就是得罪了哪個有權勢的被罰了?
不管咋個樣子,都是她的機會吶!
反正她就是沒有盼著秦淮安好!
李蠻惜見那人遠去,趕緊上前小小的身子端端正正的給王勝福了一個大禮,待王勝上前攙扶的時候,順手往王勝的懷裡塞了一包金豆子。
王勝一驚,抬手就要推拒:「姑娘這是做什麼,這可萬萬使不得!」
李蠻惜緊退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水潤的眸閃著細碎的流光赤誠一片:「大哥先莫要推拒,我娘說過,這宮中未來難料,咱們這些苦命人自然是得多幫襯的。」
王勝一怔,也不知是因為那聲大哥,還是因為她說咱們這些苦命人。
總之,王勝放下了心防。
右手鬆開了懷裡的那隻鼓鼓囔囔的荷包自然而然的垂在身側,微曲的指尖輕捻,似乎是在留戀那布料的滑膩。
陽光透過樹蔭,把這張微昂著的小臉襯的光潔而通透,就連細密的絨毛也清晰可見,王勝忍不住恍惚了起來,這張臉怕是要比懷裡的緞面更加滑膩而舒爽吧。
他忽然好想上前,然後,捏上一捏!
「那以後私下我便喚你為大哥可好?」李蠻惜見王勝有所緩和,自來熟的親昵起來:「大哥?大哥!」
「啊,額,好,好的。」感受到袖口輕微的拉扯,王勝促狹的捻著指尖,隱在衣領下的脖頸卻泛起了紅暈。
李蠻惜心理那個美啊,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傢伙既然收了她的錢,那可就算是上了她的賊船了。
啊呸!
鬼的賊船,是上了她開往人生巔峰的豪華大遊艇!
說話間,被差去叫人的喜子就露了臉,他又偷撇了一眼蠻惜,這才徑直走到王勝的身邊耳語一番。
果不其然,他去的時候,秦淮安正被姓汪的那群按在地上摩擦,這麼些年了,那姓汪的也不知怎麼就看秦淮安不順眼的,只緊著他一人欺負。
即便是他過去叫,那姓汪的都不放人,閹人身殘不說,心理怕也都是變態!
王勝原本已經有所緩和的黝黑面龐在李蠻惜的注視下迅速的嚴肅起來,那雙眸子轉向看向李蠻惜的時候,又柔軟了起來。
李蠻惜黑亮的瞳孔悠的一縮,叫都叫不出來,有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