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不想加戲啊喂!
第二天天蒙蒙亮,李蠻惜就醒了,因著她母親的特殊身份,是以李蠻惜並沒有什麼具體的活計可做,大多時候都是跟在她母親的身邊混日子。
是以,她自由的很。
李蠻惜提溜著特地找相熟大廚做的紅棗粥,邁著小碎步就出發了。
這邊一出門,那邊正在當值的陸振海就知道了,昨兒之所以那般說是為了給李蠻惜脫身,畢竟下三司乃是汪狗的天下,蠻兒這無緣無故的去,著實不妥。
他那般一說,直接就把汪狗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了,可是今天這又去……陸振海眯著狐狸眼遙遙的看著挺直的跪在太子身邊的人。
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小蠻兒和秦淮安並無交集,這怎麼突然間就迷上他了?難道是這秦淮安知道了什麼,故意哄騙小蠻兒呢?
也不對啊,要是真知道了他的小秘密也該用來威脅自己啊,有長春宮的名頭,再加上玉清的潑辣勁兒,勾搭小蠻兒這種蠢事,不太像是城府深沉的秦淮安能做出來的。
難道是為了套那邊的消息?
陸振海稍一思量,決定這事還得和李玉清通通氣。
……
李蠻惜可不知道她的一個舉動給陸振海帶來了多少疑惑,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她就算在謹慎小心,怕是也不能完全沉入這尊卑有別,法治因人而異的封建王朝中。
二十多年的生存,已然定向了她的思維和處事方法,即便她已經一而再的謹小慎微,一時之間怕也有疏漏。
這一路上李蠻惜都挑著人少的小路奔,也沒出什麼事,眼見著只要穿過這條長長的甬道,一直往西就到了下三司了。
可就在這時,李蠻惜碰上這本書的正主三皇子——莫瑾瑜了。
這條甬道盡頭就是下三司,正中對的兩個門分別是太醫院的北門和校場的南門,兩者都不是正門,平時也都沒什麼人會走。
可就巧了。
今兒個一早三皇子突發興緻來校場練習騎射,貴妃的大橘貓恰巧也去了校場,這位心思詭譎的三皇子不知怎的就看這橘貓不順眼的,命手下幾個對著橘貓圍追堵截想弄死它。
奔來喝去的原以為能弄死這貓圖個樂兒,順便給那個連崽都生不出還傲嬌愛作的貴妃娘娘添點堵。
沒成想樂沒圖上,堵沒添成,反倒被這貓給弄了個灰頭土臉,這三皇子能不火大嗎?
集齊人馬,對著這幫廢物就是一通亂罵,還特么的教皇子射箭,連只貓都射不中要你們何用?
底下的那幾個師傅心理苦啊,這在皇子這兒是射不中的事,但這要是在貴妃娘娘那兒可就是要命的事了,誰不知道這顏貴妃把這貓當親兒子養呢?
這貓要是死在這兒了,貴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在哭上一哭,三皇子頂多挨頓罵,最多在閉門思過幾天,可讓他們這些人要怎麼活呦,害怕害怕,那貓可是不敢死的!
原本你鬧你的脾氣罵你的人,我走我的路送我的愛心小早點,相安兩無事,各自安好多美啊。
可這莫瑾瑜誰啊,那腦迴路哪裡是咱們這些正常人能揣摩的?
兩邊橫向隔著十來米的距離,李蠻惜又緊守著自己的本分,低頭彎腰小碎步,連眼珠子都不亂轉一下。
這距離加上這走路姿勢和速度,擱一般人能不能發現有人經過都是問題。可咱們這位三皇子非但看見了,還覺得這宮女不錯,硬生生的把已經走出小百米的李蠻惜給叫了過去。
這她就想給自己的大粗腿送點小溫暖也沒有要加戲意思啊,這特么的好好是要鬧哪出?
咋了,生活這狗東西還嫌她的人生不夠凌亂啊!
身為現代新新人類的李蠻惜很快就投入封建思想的懷抱,一聽三皇子,第一反應就是倒霉,第二反應才是思考解決這件事!
那位滿頭虛汗一臉惋惜的看著自己的老師傅,全身上下都在詮釋著一句話:小姑娘看著挺機靈哈,可惜就要大難臨頭嘍。
李蠻惜有點無奈,作者只說原主勾搭三皇子,卻也沒有說怎麼勾搭的、什麼情況下勾搭的?
這就很急人了!
就好像你從一個有預知能力的人那兒得知自己要死了。
可是卻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一樣讓人難受,根本就避無可避嘛!
是吃飯噎死的還是喝水嗆死的?
是出門被車撞死的還是被誰不小心丟的東西砸死的?
還有,是早上還是晚上呀?
特么的好賴給個具體點的提示啊,你說是不是?
李蠻惜深切感受到金手指的重要性,可惜在重要咱也沒得。
唉~,好瘋啊!
有人住高樓,有人在深溝,有人光萬丈,有人就一身土銹,有些人的起點,是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無法窺探到的終點!
兄弟們趕緊對號入座哈。
李蠻惜抬抬頭,看著半空絢爛的朝霞,然後暗搓搓罵了一句,這鬼地方連個日出竟然都看不到。
抱怨歸抱怨,事情出了不還得解決嘛,總不能遇點事就要死要活的吧!
遙遙的李蠻惜就看見校場的樓亭里站的那位爺了,十來歲的年紀,五官俊俏,一身戎裝盡顯英武不凡貴氣逼人,只眉宇間的煞氣濃烈,一看就不是個好鳥。
「呱噠」一下,李蠻惜直接就來了個大馬趴,盒子里的粥也灑落一地,粥碗還咕嚕嚕的滾出去老遠,「啪」的一聲碰到樓前的石階才頓住。
原本就提著口氣的眾人因著李蠻惜這一摔徹底的屏住了呼吸,眼觀鼻鼻觀心,生怕自己的哪一口氣惹的那位爺不高興了,在把腦袋給丟了。
氣氛越加緊張起來。
李蠻惜垂著頭,爬那兒半天沒動,也被自己這一跤給嚇著了一般。
之後,乾脆就這麼匍匐前進,誠惶誠恐的爬到莫瑾瑜身前一米左右,就那麼著行了個大禮:
「奴婢長春宮五品宮女李蠻惜參見殿下,女婢無狀衝撞了殿下,還請殿下不要責罰!」這一套動作下來盡顯卑微和小心翼翼。
「哦?」
原本還想著尋個錯處直接處罰一二尋個樂子的他忽然就來了興緻,濃眉一挑,頗覺有趣。
一般自知犯錯的奴才都是請他責罰的,這小宮女倒有意思,竟然膽敢請他不必責罰,還是他母親宮裡的。
他怎麼不知道母親那裡還有這號膽大的宮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