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神容易送神難(一)
徐甲一直坐在床邊也是於事無補,該問的也問了,只是希望二虎能趕緊恢復。
恢復了也好趕緊離開這裡。
時間長了對他們沒一點好處。
正飛思續,忽然聽到二傻在堂屋與人商議去王城請大巫的事情,便連忙起身,向二虎娘點了下頭后,出了二虎的房間。
「誰在城裡能找到說得上話的人,就請給二傻幫幫忙!」
為了請動眾人,二傻說著就此單膝跪地。
面子與兒子的性命相比,面子算個屁,現在是他二傻有求於人,來楚國境地他還是個外鄉人,舉目無親,別看大伙兒平時都是捧著他,但是,二傻自認自己從來什麼都不是。
「哎喲!二爺!您這是幹啥子嗎!」
「是啊,二爺,快起來!」
「容我們想想,看找誰合適。」
好幾個都一齊過來攙扶起二傻。
二傻也不好堅持,也就起了身,他也怕太過難為眾人了。
「二爺,我有個親戚是小酒樓掌柜的,不算近,不過他道是為人熱情的很,好松求求人家,多使些銀子也不知行不行。」
二傻看向眾人。
眾人低頭不語。
「我看不行,一來人家大巫不缺銀子,二來小酒樓掌柜只是識幾個人,實際面子並不大,除非大把給官職特別大的人使上銀子,那才能有希望成。」
好半天,才有人琢磨好給了點兒建議。
「二爺,我有個外親是小司徒家裡的使喚婆子,不知行不行,逢年過節我們都是走動的,叫他去求小司徒大人去請,大伙兒看行嗎?」
這個道有點權勢,二傻拿不準,又看向眾人。
徐甲正好出來,也開始關注起來。
大伙兒還是意意呲呲,大概官還是小了,又或是使喚婆子隔得太高了。
「我說實話吧…」
忽然有人站出來。
所有人都向他瞅去,細聽。
「好多年前了,我家青娃突然得了場大病,渾身起紅點子,身上燙的不行,眼看就不行了,便去請我家表哥,他是偏將軍府門客,我想一個偏將軍府的近人,而且也挺紅的,應該行了吧………」
「可誰想,一去才知道,大巫根本就不是難請!」
「嗯?」眾人疑惑。
「而是人家根本就沒空!」
「人家每日里求治的踏破門檻,一排就是十幾天的序,哪個不急?」
「若是現去排隊,十幾天下來,咱家的青娃早就完了。」
「那後來呢?」有人問。
「後來,後來就請一般藥師開點清火的葯,硬在水中泡過來的。」
「哦…………………………………」
這分明就是靠命嗎。
看這情況,徐甲都有要用(道德真經)去換請的衝動。
「師尊,不如您去試試看怎麼樣?」還真有人問。
這一下可真難住徐甲了,不過真要無人可去,那他道是可以去試上一試。
「二爺,師尊,還是我去吧!」
突然肖建拱手站了出來,大包大攬的樣子,又似是為了給徐甲解圍。
「你………行嗎?」
大伙兒根本不了解他,所以才有人這般問。
肖建看也沒看說話人,許是也不會在意。
「你有幾層把握?」徐甲期待著問。
「八層!」
肖建比出八的手指。
二傻與徐甲互視,眼中也都有了初步的決定。
眾人卻略有不屑,但還是要聽一聽這八層是怎麼來的。
肖建當然也看得出來大伙兒眼底的意思,不過他是沖著徐甲的面子來的。
「肖謀的師尊乃是司空府門客…」
一語驚動眾人,「好大的來頭!怪不得,怪不得。」
「然而,肖謀的師尊與那巫陽有過碼,師尊對他有救命之恩,這個肖謀非常清楚。」
眾人就更訝異了。
徐甲與二傻也相繼現了笑容。
「當初,巫陽剛剛大齡出道時,遭同行排擠,被人聯手重創,是肖謀師尊將他從山邊救起,又請了無數術人為他救治,所以………………」
接下來也就不言而喻。
說的不像虛假,二傻見徐甲也點了頭,便當場拍板,就拜請肖建前去請人。
臨行前,二傻掏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交於肖建,叫他多費心。
這張銀票就是徐甲給二虎的那一張,二傻當然不會知道,還以為是自己媳婦這麼多年從他們爺們兒身上一點點省扣的呢。
當時雖覺媳婦剋扣的太多,但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去救兒子的命,他道非常感動了。
發誓以後自己還能再省一省。
徐甲見會用到錢,更不會吝嗇,一下子又掏出兩張,一仟兩。
想是會用到,別叫幾個臭錢擋到了二虎的大好人生之路。
人過的是人生。
錢只能填充表面。
用就拿去便是了。
「二位,輕看肖謀了,肖謀不是因錢而來卧牛村,亦不是因錢而去請巫陽大師,肖謀的師尊和巫陽也不會因錢而被打動,所以還請快快收回。」
肖建的幾句話特叫人感動。
「那,我就隨你一同去吧!」徐甲乾脆道。
「呵呵,若是師尊不放心可以,不過肖謀的建議還是最好不要,這裡的細情肖謀人就不便詳說了,還請原諒。」
即然涉及到了個人隱私,二傻和徐甲也就識趣了,目送肖建匆匆離去。
臨行時,說是不出意外晩間就能將人請回來。
等待最是熬人,滿堂的人都是坐卧不寧。
時間一長,就將人給折騰得疲了。
大多數不是仰的就是卧的。
也難為這幫人了。
可都是關係不錯,又是一起去的望門村,叫他們回他們也不回。
徐甲倍精神,比沉了眼皮的二傻還精神。
入了深夜,外邊聽到了微微的風嘯聲。
外邊起風了,應該也很冷。
嘎嗒,門動了一下,象是人推的。
徐甲趕忙去開門。
一開門,一股涼風迎面貫進,屋門所有人被這股涼氣吹得一機靈。
「來嗎?」
有人問。
「沒有。」
徐甲往外左右瞅瞅隨意回了一句。
「呃………來了!」
徐甲突然又改了口。
外面,肖建帶來一位藏在大斗篷中的老人。
說他是老人是因為此人手中拄了手杖。
徐甲專註中發現了那奇形怪狀的手杖很不一般。
隱隱透著陰暗,如能攝魂。
難道剛剛那涼風是他顧意為之嗎?
由於見識過那姓蔡的妖術,徐甲禁不住如此想。
看來二虎還真有了一點希望。
忽然那老者停下。
「怎麼了大師?」
肖建也住腳,然後疑惑著。
「你確定他們沒有請來旁人?」
「沒有,晚輩確定。」
肖建說的非常肯定。
「哦…………………………」
老者哦著目視著開門的徐甲,卻暗自一頓手杖,只聽院外輕輕一聲驚駭的哼叫聲。
好象是什麼突然被驚動了,一道黑影從院外那株老樹下一下子竄走,之後無影無蹤。
也只有肖建與徐甲聽到了。
亦是莫明一驚。
徐甲更是心生一道警惕感。
接下來,徐甲第一個,將幕黑斗篷,手拄藤杖,花白鬍須的老者巫陽,讓進了堂屋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