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殘火病軀
話音落下,白軒一個踏步,狠狠的踢在了王文東的臉上。
咔嚓一聲脆響,這貨的鼻子直接飆出一地的血!
哀嚎聲響徹大廳,王文東在地上翻滾著,想要抱著頭,卻被斷了手腳,只能止不住的哭嚷。
「當年,你對我父母下手。」白軒彎下腰,抓住掐住他的脖子,將王文東的臉按在地上:「如今,到了你償還的時候了。」
緊接著,他就一步一步的朝主位走去。
鮮血不斷的從王文東臉上流下,將大紅地毯染得愈發鮮艷。
「你,你等死吧!」
王文東奄奄一息的說:「只要你還在北寧,我就有千種萬種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軒不答,反手扯起對方,將王文東狠狠摔在了餐桌上!
「嗬——」
這老傢伙兩邊胳膊一響,徹底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狀。
「跪下。」
白軒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我呸!」王文東怒目瞪他。
「壓住他!」
話音落下,幾名黑衣人立刻湊近,分別按住了王文東的肩膀。
在難以抵抗的力量下,他的膝蓋撲通一聲栽在了桌面上。
緊接著,那顆高傲的頭顱也被按下,狠狠的磕在了牌位面前。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
這沉悶的響聲,彷彿是砸在眾人的心裡。
那些往日里被庇佑的一流家族,也開始心慌了。
為什麼救兵還沒到?
又到底是什麼背景,才能讓這個年輕人敢如此的為所妄為?
「雷林海,你過來。」
白軒轉身,朝角落裡一招手。
「少爺。」雷林海心中狂跳,趕忙走了過來。「您吩咐,我聽著呢。」
「我相信你當年沒參與,為了家族,又不能報信。」
白軒說著,冷厲的目光便一一掃過眾人驚懼的臉龐。
「但這些人,我不信。無論是誰,只要有參與,哪怕只是半隻腳,都要付出代價。當然,你們也可以在靈位前跪下。什麼時候,這王文東跪死了。你們這些從犯,才有活命的機會。都聽明白了嗎?」
白軒瞥了一眼雷林海。
「少爺,我明白了。」
對方趕忙恭敬的低下頭。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都騷動起來。
「我願意跪,白少爺,當年都是王文東逼我的!」
「王文東,你這不要臉的狗東西,該死!」
「這老狗,罪該萬死,應該千刀萬剮。」
所謂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或許就是這樣子。
「當年白家夫婦對你這麼好,你就這麼忘恩負義?」這時候,林峰都忍不住站起身,朝白軒大聲叫喚著。
「白少爺,當年的事,說不定有誤會呢!等你把王老放下,我們再好好談!這其中,說不定還有諸多誤會啊!」
這樣的話,讓白軒苦澀一笑。
當年只要有一人敢報信,白家,也不至於遭受到那樣的下場。
這些人都是牆頭草,只有自己身懷力量,才會畏縮低頭。
他之所以還會給雷家一次機會。
就是因為對方這幾年來,時不時就會給白父白母供奉一些鮮花瓜果。
六年過去了,其他人根本就不認得,他就是當年的白家長子。也只有他,自己一出現,就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那些沒參與的,留條活命,逐出北寧。」
白軒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雷林海,從此以後,北寧市由你雷家話事!」
眾人見白軒走出會客廳,皆是哭嚎著朝雷林海撲去。
他們有直接跪下的,也有為自己打抱不平的。
更有甚者,對王文東是又打又罵,甚至吐濃痰,一副要活剝了對方的樣子。
王文東再恨,再喊,再吼,卻只能被眾人的討伐聲淹沒,徒留一地的刺眼鮮血。
而雷林海渾身冷汗如雨,半天都沒緩過來。
看著滿眼的黑衣人,他知道,這北寧市是要徹底變天了。
從此以後,白家的大名,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他卻不知道,當白軒轉過拐角后,臉色卻是霎時變得慘白。
「戰王。」
等候多時的劉子揚趕緊上前,將大衣披在了對方的身上。
「醫生說了,不易動氣,您剛才還親自出手,這一下,恐怕是傷著了。」
白軒擺了擺手,說道。
「不用這麼小心。當年槍林彈雨,我沒死,這種病,也不會成為我的阻礙。」
劉子揚又擔心的說道。
「可醫生說這種怪病,最多……」
劉子揚的聲音一頓,面上顯出幾分憤恨。
「戰王,您放心。我早就讓人去查了,到時候,肯定找幾個厲害醫生來。等辦完了事,部隊的人還都等著戰王歸來!」
「唐夢雨的去處查到了嗎?」
白軒閉了閉眼,扯開了話題。
「查到了,資料就放在車裡座位上。」
劉子揚急忙側身,帶著白軒朝越野車走去。
「戰王,您自己去嗎?」
「她是我曾經的妻子,我自己就足夠了。」
白軒嘆了一聲,獨自上車。簡略的看完資料,白軒便啟動車子,朝目的地趕去。
半個小時后,他便來到了北寧市的另一處地方。
北寧市,景園。
這裡風景優雅,修建的古色古香。
平時很多來喝茶看景,也有人來專門包場,辦中式婚禮。
今天,這裡便是紅妝遍地,顯然是正在進行婚禮。
「資料里怎麼沒提到這個?」
白軒一愣,隨即下車朝景園裡走去。
今天是王文東的生日宴,很多大人物都去了那邊,所以來的客人並不多。
但他們個個油頭滿面,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鋪著紅地毯的高台上,站著大紅喜袍的女子,正是許久不見的唐夢雨。
她披著紅蓋頭,身段窈窕,看起來還是那麼的美。
僅僅只是站在那,就俘獲了全場的視線。
無論老少,只要是個男的,眼神都死死的黏在對方身上。
看著這些貪婪的視線,白軒的心中略過一絲冷意。
可想到兩人尷尬的關係,他也只能無奈的嘆一聲。
七年前,他隱藏身份,入贅唐家。
然而岳父岳母頤指氣使,完全把他當成了牛馬來使喚,一點尊嚴也沒給他。
唐夢雨也只是把他當做躲避聯姻的工具,對他愛答不理。
不僅如此,被寵大的她,性子乖張的厲害。
稍有不耐煩,就會對著白軒亂髮脾氣。
而白軒始終再忍,等待著有一天,對方對自己的態度有所好轉。
這一切,不為其他,只為當年的救命之恩。
白家當年尚未達到鼎盛,被許多家族嫉恨。
而這份嫉恨,理所當然的轉移到了白家長子,白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