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禮法

76.禮法

他別無辦法。

此時不僅西秦的士兵和將領們憤怒了,就連韓趙魏三國無數將領士兵都看向了韓國第一名將暴鳶。

戰場上放冷箭的行為,簡直是軍區的恥辱。

而這件事情,竟然發生在了堂堂韓國第一名將暴鳶的身上。

這讓韓國無數士兵低下了腦袋。

這一箭的時機各種抓的很是巧妙,而暴鳶也是堂堂的七境修行者。

而這箭也是經過特殊煉製的符箭。

怎麼看蒙恬這位六境巔峰的修行者都是必死無疑。

就要被蒙恬一槍刺死的申差面露狂喜之色,然而緊跟著是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他當然知道要不是因為他,暴鳶怎麼可能做出在戰場上放冷箭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

七國皆是禮儀大國,不斬來使不放冷箭乃是祖宗立下的禮法規矩,曾經多少部落和小國被滅,都未曾越過這條規矩。

然而今天暴鳶竟然越過了這一條規矩。

就在這時候,王玄月出手了。

黑色龍袍隨風鼓動,劍氣澎湃如海。

一道流光向天而去,刺破雲海,然後朝著蒙恬趕去。

暴鳶、吳起、龐涓、樂羊、廉頗、趙奢、李牧皆蹙了蹙眉頭。

在那道流光的背後,是一柄傘。

更貼切的來說,應當是一柄劍。

然而這劍意和劍氣,不說遠勝大楚劍聖顧非凡,但也和大楚劍聖顧非凡差不多了。

傘劍經過王玄月的不斷蘊養,雖然比不上碧落,但也比以前強大了太多。

一劍落下,暴鳶的冷箭就此被斬斷。

下一秒,那劍的目標,赫然正是韓國名相申不害的弟弟申差。

申差瞪大了眼睛,他剛剛從鬼門關前逃脫,卻又要面對死亡。

此時的他有些崩潰。

難道逼得韓國第一名將暴鳶冒天下之大不韙放冷箭,都無法救下他的性命嗎?

申差有些絕望,但並沒有放棄希望。

一塊木牌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那塊木牌上刻滿了奇怪而強大的符篆。

正是一塊特製的保命符或者說護身符。

強大的護身符需要極為強大的陣師耗費心血煉製。

可以說身份地位沒有達到一定尊貴的人,是不配擁有這種稀有的東西的。

申差之所以擁有如此珍貴的命牌,全是因為他的親哥哥乃是韓國名相申不害,那可是修為達到八境,地位跟西秦呂相持平的超級強者。

傘劍以不可擋之勢,斬在了申差的命牌之上。

若沒有這塊無比珍貴的命牌,申差可能早已經被這一劍給割下頭顱了。

畢竟在諸天萬族,自神劍無敵之後,王玄月便成為了那個最擅長切斷的人。

萬事萬物皆有其薄弱之處,而我最擅長做的,便是找到此處,然後從中切斷。

命牌就此破碎,申差的身影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血花在空中彪射成線。

即使有了命牌的保護,申差還是受了重傷。

就在這時候暴鳶一步踏出,接住了如同斷線的大風箏一般的申差。

先有蒙恬差點刺死申差,後有暴鳶放冷箭,再到王玄月一劍斬碎申差的保命命牌。

這一切的事情,只發生在一瞬間。

看似微不足道,卻極大的大影響了整個韓趙魏三國聯軍的士氣。

此時黃金火騎兵氣勢大振,越戰越勇,而申差隨率領的韓國精銳部隊卻是節節敗退。

王玄月的聲音自傘劍之中響徹四野:「不斬來使,不放冷箭,乃是七國祖宗之禮法,今敵將竟然在戰場上以冷箭傷人,可恥可鄙,朕方才出手攔截冷箭,重創敵將,以示警告,如若再發生這樣有違祖宗禮法、欺師滅祖的事情,朕不死不休。」

暴鳶、吳起、龐涓、樂羊、廉頗、趙奢、李牧的臉色很是難看。

尤其是李牧的臉色最為陰沉。

誰不知道趙國武安君李牧最重視祖宗禮法。

而在今天暴鳶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而且暴鳶還同他處在同一陣營,他怎麼能不怒?

首站失利,自然是暴鳶和申差存在著極大的問題。

當然也有著韓趙魏三國判斷失誤的因素。

但判斷失誤終究不是這首戰失利的主要原因,申差被蒙恬擊敗,暴鳶放冷箭才是。

這行為簡直太影響士氣和軍心了。

所以趙國武安君李牧揚起了手,鳴金收兵。

隨著韓國跟隨申差的精銳部隊撤退,西秦這邊歡呼聲一片。

原本對於西秦來說,這一戰的勝率是無比渺茫的,就像蜉蝣撼樹一般,可笑不自量。

然而首戰,他們還改變了策略,沒有用任何陰謀詭計,便取得了勝利。

硬碰硬取得的勝利,給無數老秦人巨大的信心。

而且申差差點被蒙恬刺死,還逼得韓國第一名將暴鳶放冷箭。

這更是讓西秦的老秦人興奮而激動。

自西秦立國以來,便被天帝陵這方小世界七國視為蠻夷。

今天西秦忠於揚眉吐氣了。

堂堂君子禮儀之國的韓國,在聯合趙魏兩大強國的巨大優勢下,竟然對一群蠻夷放冷箭?

此後誰還敢視我西秦我蠻夷?

就在這時候,傘劍回到了王玄月的手中。

無論是蒙恬與黃金火騎兵還是廣明關內的西秦大軍、蒙武、王烏等西秦將領、或者是那年少甚至是年幼的甘羅,此時紛紛朝著王玄月跪拜道:「陛下聖明!」

如果沒有王玄月,蒙恬就要被暴鳶的冷箭射殺。

正是因為王玄月一劍,在保住了蒙恬,斬斷了暴鳶的冷箭,而且重創的申不害的弟弟申差。

王玄月面色淡然,將傘劍丟給了甘羅:「以後你背傘。」

甘羅瞪大了眼睛看著王玄月,隨即苦笑一聲,無可奈何。

即使他的修為並不如何強大,他也知道修道者到了第六境便可合劍於體。

可王玄月明明已經第七境了,可惜他卻還沒有合劍於體?

這讓甘羅很是好奇,很是驚訝。

但最終他什麼都沒有問,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

……

韓趙魏三國聯軍退回了自己的駐地。

此時帥營內,暴鳶、申差、吳起、龐涓、樂羊、廉頗、趙奢、李牧齊聚。

這之中自然以趙國上將軍李牧為首。

李牧乃是趙國的武安君,一生從無敗績,無論是廉頗、趙奢,還是樂羊、吳起,甚至是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的鬼谷傳人龐涓,都沒有其功勛彪炳。

當然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暴鳶和李牧的身上。

大家都知道,這位趙國的武安君很是重禮。然而暴鳶身為和他一個陣營的人,竟然沒有在得到他的應允甚至請示都沒有請示他一下,便在戰場上放冷箭,無疑是觸到了這位武安君的逆鱗。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李牧冷聲道:「暴鳶,你什麼意思?你自己想放冷箭,就不要跟我趙魏兩國聯合,你韓國想丟臉,別拉著我們一起,我李牧可當不起戰場上放冷箭不知禮儀的卑鄙小人。」

暴鳶雖然理虧,但他雖然在七國功績和修為上遠遠不如李牧,但是卻也是韓國的上將軍,論起官職和地位來,也不比李牧差多少,哪裡受得了李牧如此言語。

「李將軍,申差不僅是我韓國將軍,還是申相親弟弟,你可以大義滅親,但我暴鳶絕非能見死不救,不講人情世故的人。」

暴鳶態度強硬了起來,本來放冷箭讓韓趙魏三國聯軍抬不起頭來的時候,他還想著自己如何給韓趙魏三國諸位將領和大軍一個交代,或者自己承受一些較重的責罰,那麼此事就此揭過。

結果李牧的態度如此之差,讓他很是不順氣。

就在這時候,李牧面色微微一沉,方圓百里之內忽然降下了一股恐怖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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