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安雪公主

洛川結束一夜的修鍊，臉上露出幾分喜色。

「丹田的真氣終於再次盈滿，不容易啊！」

真氣盈滿，代表洛川已經是陰陽之境巔峰，並且丹田的增長也達到了極限，是時候衝擊四序之境了。

「三個月來，每天學習諸子神藏，已經讓我獲益匪淺，術法之學也今非昔比！」

「至於練氣之法……」

「唉……」

諸子神藏中的記載了種種術法，但練氣之法卻只有清心溯源一種。

不過諸子神藏中的清心溯源，把洛川所修的清心溯源給補全了，並且詳細的把功法劃分為三層，洛川現在練得就是第一層。

清心溯源的第二層，不是讓他練氣的速度更快，而是在丹田中凝聚溯源之印。

需要凝聚齊，道印、儒印、佛印和魔印，這四印后，進入四序之境才能繼續往下修鍊。

「隨時都可以衝擊四序秘藏，但現在天亮了，還是再等等吧。」

洛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起身下床，開始了他新一天的生活。

……

上午洛川正在打掃前院的演武場，他突然看到兩個女子結伴向他這邊走來。

其中一名女子年約十六七歲，一襲白衣，肌膚如玉，不施粉黛的俏臉紅潤好看，渾身散發著青春的甜美。

另外一名女子，看上去二十有餘，雖是一身侍女裝束，卻擋不住她的成熟之美。

洛川看了兩人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也沒有多想什麼。

白衣少女也看到了正在掃地的洛川，畢竟偌大的演武場，只有洛川一人，想不被注意都難。

「紅玉前面有個人，我們過去問問路吧。」白衣少女說著，就朝洛川走去。

侍女愣了一下，然後快步追上，她問：「殿下，您不會想要去問那個雜役吧？」

少女沒有回答，她走到洛川面前，拱手行禮，道：「你好。」

洛川停下手上的活，面帶疑惑，還了一禮，「姑娘有何事？」

少女微微一笑，「你在這裡勞作，想必對稷下學宮很是了解？」

「我只是一名雜役，對學宮之事了解不多。」

「無妨，我們只是想詢問一下，現在學宮中眾學子的情況。」

「兩位姑娘也是來求學的？」洛川笑呵呵的問道。

「暫且不是，我們只是先來打聽打聽，若是方便，勞煩兄台為我們說道說道。」

「姑娘客氣了，對於眾學子的情況，我一個雜役也了解不多，恐怕幫不了兩位姑娘太多。」

「沒事，你總比我們知道的多。」

最後在少女殷切的目光下，洛川只好說了幾句。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妄言了。」

「能成為稷下學宮的學子，自然有非凡之處。據在下所知，當今眾多學子中，最優秀的是一個名叫尚青雲的，不過他好像在三個月前就離開了學宮，投入十三皇子麾下，至於其他學子，我就不清楚了。」

白衣少女點點頭，她又問道：「除了那名尚青雲的，你對其他學子有沒有印象？」

洛川搖搖頭。

「我只是一名雜役，每天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並不需要關注那些學子的事情。」

少女略微贊同的點點頭。

「嗯……那你對門客怎麼看？」

聞言，洛川一笑。

「姑娘真是高看在下了，成為貴族的門客，甚至皇室子弟的門客，是那些學子所追求的，而不是我一個雜役該去關注的。」

「無妨，說說你的看法，俗話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可洛川不想在和這個少女聊下去了，常言道言多必有失，更何況她問的還是那麼敏感的話題。

這時一個身影匆匆走來，是一名中年男子，穿著學宮的長袍，胸口還綉著一個教字。

見到中年男子，洛川當先施禮，「吳教諭。」

吳教諭並沒有搭理洛川，而是對白衣少女拱手行禮道：「見過安雪公主。」

少女還禮，笑著說道：「教諭客氣了，我不請自來，倒是失禮了。」

「公主來挑選門客，那就由在下來為公主引薦學宮的優秀學子吧，公主請隨我來。」吳教諭伸手虛引了一下。

「多謝吳教諭好意，我已經有人選了。」

「哦？不知是誰能入公主的法眼？」

「就是他。」

安雪公主的手指指向了洛川。

洛川、吳教諭、紅玉，三人齊齊愣住。

隨後反應過來的紅玉，急忙開口道：「小姐，您這樣恐怕不妥，要是陛……」

不等她說完，安雪公主就擺手將其制止。

吳教諭在驚愕片刻之後，略微羨慕的看著洛川說道：「公主殿下能看上洛川，這是他三生修來的福分。」

「洛川！還不跪謝公主殿下的洪恩！」

洛川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后，內心平靜的向安雪公主躬身行了一禮。

「不知公主駕臨，之前多有失禮還請公主海涵。能得公主招攬，是在下的榮幸，但我只是一名雜役，沒有資格成為公主的門客，還請公主收回成命。」

吳教諭也開口道：「公主，學宮內還有很多優秀的學子，隨便挑出一人，都非身為雜役的洛川可比，還請公主隨在下去看看那些學子，他們定不會讓公主殿下失望的！」

安雪公主沒有回答吳教諭，她把目光轉到洛川身上，問道：「洛川，我只問你，是否願為吾之門客？」

洛川沒有任何猶豫，他回道：「多謝公主厚愛，在下只是一名雜役，才疏學淺，無法勝任一名門客的本份，還望公主恕罪。」

安雪公主卻不以為意，「你不用著急拒絕，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在此期間，你可以隨時來我安雪府。」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洛川也不好再次拒絕，只能拱手道謝。

「吳教諭，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公主殿下當真不再看看其他學子了嗎？」

「不必了。」

吳教諭將安雪公主二人送出稷下學宮后，轉身臉上才露出一抹譏嘲之色，他低語道：「一個不受待見的公主，選了一個卑微的雜役，這樣的眼光，註定一生庸碌！」

離開稷下學宮，路上紅玉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向安雪問道：

「小姐，學宮裡那麼多優秀的學子，為何您偏偏選擇那名雜役？」

安雪公主平靜的回道：「其他皇子招攬人才，是為了爭權奪利。名利對我而言並不重要，我選擇門客只是走個過場。」

「另外那個洛川，他雖是一名雜役，但他說話卻很有分寸，我覺得他不簡單。」

「我怎麼沒有看出來？」紅玉疑惑的說道。

安雪公主笑而不語。

「他很平靜，平靜到對身邊的事物無喜無悲，他讓我一下無法看清，所以我現在很好奇他最終的選擇。」

……

晚上，洛川將遇見安雪公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師父敘述了一遍。

聽完，老雜役笑這問道：「這不很好嗎，你為何會拒絕？」

「我有自知之明，從來沒有想過該如何去做一名合格的門客。」

師父摸了摸鬍鬚說道：「但你的時間不多了，早晚都是要離開的，成為安雪公主的一名門客，多少能為你帶來一些方便，或許對你未來的三年會有很大的幫助。」

「師父，您是要弟子接受安雪公主的招攬？」洛川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不好嗎？她貴為公主，並沒有因為你的身份而嫌棄你，反而主動招攬你，著就說明其秉性平易近人，沒有其它皇室子弟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氣，成為她的門客，對你並無壞處。」師父慈愛的看著洛川。

「師父，您就不擔心弟子能力不足，最終會被安雪公主嫌棄，而遭驅逐嗎？」洛川微笑著反問道、

「你會嗎？」老雜役笑眯眯的盯著洛川。

洛川乾笑兩聲，「好吧，確實不會。」

「其實徒兒只是有些費解，明明有眾多學子讓她選擇，可為何偏偏選中了我？」

「或許她這是慧眼識真吧。」師父笑著喝口茶水。

放下茶碗，師父摸著洛川的腦袋說道：「川兒，為師知道，你之所以一直留在學宮，是擔心師父的身體，但是師父覺得你應該擁有一個更好的未來。」

洛川聽后，不語。

……

夜晚寂寥，房間內洛川在床上盤膝而坐。

此時他體內丹田的真氣，不斷湧入氣旋中央的陰陽秘藏。

修行者在初元之境，會在丹田中凝聚出一個氣旋，也被稱之為根基秘藏。

想要踏入陰陽之境，就需要用真氣衝擊根基秘藏，直至打開。

轟……轟……轟……

洛川雄厚的真氣，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根基秘藏。

秘藏的壁障逐漸瓦解，隨著四序秘藏的出現，陰陽秘藏快速的被同化。

一股春之氣息從四序秘藏溢出，快速的瀰漫致整個丹田。

四序之境，分別為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同時也代表四序之境的四個小境界，每個小境界的真氣都會有不同的變化。

洛川長舒一口氣，頓感身體加倍的輕鬆。

「進入四序之境，丹田的大小又翻了一倍，現在該凝結溯源道印了。」

洛川的雙手開始掐訣，不過他掐訣的動作很慢。

半刻的時間，一個白色的道字從指尖逸出，浮在洛川面前緩緩旋轉著。

接下來，洛川耗盡真氣才將白色的道印打入丹田。

幹完活，洛川面對空蕩蕩的丹田發出一聲苦笑，耗盡的真氣恐怕有一段日子才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