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因為打砸的事情，當天晚上，酒吧早早關門了。
顧小北一臉擔憂的走了。
陳小曼這個羞澀的小姑娘，幾次想跟我說什麼，可能因為害羞，最終只問了一句：「老闆，酒吧沒事吧？」
「沒事！」我對她微微一笑，說：「你那個男朋友沒有再來你的麻煩吧？」
「沒！」陳小曼搖了搖頭。
「如果有事需要幫忙，打電話給我。」我說。
「謝謝老闆！」她說，隨後轉身離開了。
當酒吧門口只剩下我和於志兩人的時候，於志一臉惱怒的說：「哥，剛才你怎麼不讓我廢了那三個人。」
「廢了他們不是太便宜了，我要他們三個人死！」我微眯著雙眼，露出一絲寒光。
心裡雖然砰砰直跳，但表面上沒有一絲變化。
我強迫自己變得城府深一點。
「哥，你要我殺了他們？」於志表情一愣，問。
我搖了搖頭，說：「你不能直接出手，殺人是重罪，萬一被警察查到，可就麻煩了，能花錢解決的問題，最好花錢解決。」
「花錢解決？哥，什麼意思？」於志一臉的懵逼。
「很多吸粉的人，都傾家蕩產，窮困潦倒，同時絕症纏身。」我說。
於志眨了一下眼睛，一副疑惑的表情。
「你馬上去醫院找昨晚救的那個爛仔，跟他打聽一下，是否有那種因吸毒快要死亡的人。」我說。
「哥，你是想……」於志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
「對，我需要一個替死鬼，同樣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如果能留一大筆錢給他的家人，應該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吧。」我說。
「好，我這就去。」於志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
我開著車並沒有回公寓，而是停在玫瑰里小區東邊的圍牆外邊，坐在車裡，拿出事先買好的望遠鏡，盯著趙嫣的別墅看去。
這個地方，剛好可以看到她的別墅。
別墅亮著燈，我心裡祈禱著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身影會出來走走，可惜最終失望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別墅的燈滅了，估摸趙嫣已經上床睡覺了。
「好夢！」我坐在車裡對著她別墅的方向輕輕說道，隨後啟動車子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半路上，手機鈴聲響了，於志的來電，於是我找了個地方停車，這才按下接聽鍵：「喂，於志，怎麼樣？」
「哥，這小子滿嘴跑火車，扯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於志說。
「那爛仔什麼意思？」我問。
「他想自己賺這個錢。」於志說。
「呃？」我愣了一下，說：「這可是殺人，他不想活了嗎？」
「今天醫院給他做了一個全面檢查，晚上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胃癌晚期，因為吸那東西的原因，身體的免疫系統早已一塌糊塗，癌細胞擴散的到處都是，無葯可治，最多還能活一個月，昨晚暈倒也不是吸食過量。」於志說。
「我勒個去。」剛想說老天爺幫忙，又覺得太殘酷，於是後半句話愣是硬咽了回去。
「他有什麼要求？」幾秒鐘后，我調整好情緒，開口問道。
「三個人，一人兩百萬，他要六百萬，並且還要讓我照顧他妹妹。」於志說。
「妹妹？」我眉頭微皺了起來：「怎麼還有一個拖油瓶？」
「哥，一會回去咱們細說。」於志說。
「好！」我掛斷了電話，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大約一刻鐘之後，聽到有人敲門。
「誰？」
「哥，是我，於志。」
我打開門，把於志讓了進來。
「那爛仔到底什麼意思？」我問。
「哥，其實他也挺凄慘的，父親是大煙鬼，母親生下他妹妹之後，實在受不了了，某天晚上吃安眠藥死了，父親根本不管他們兄妹倆死活，一年也見不到幾回。」
「當時他六歲，妹妹才剛剛一歲，十歲那年，他父親吸毒過量死在路邊，自此兄妹兩人成了孤兒。」於志說。
「既然這樣，那他為什麼要碰那玩意？」我一臉奇怪的問。
「為了養活妹妹，他只能幫人賣那東西，後來沒有把持住，也漸漸沾染上了。」於志說。
「說說他妹妹事。」
「聽他說，妹妹叫方小雨，出生那天江城下著小雨，學習很好，馬上高三了，在南城實驗二中讀書。」於志說：「他的意思，六百萬給方小雨，並且我們要負責照看一年，保證對方考上大學。」
「考大學怎麼保證？」我說。
「他說妹妹方小雨學習很好，次次年級第一，不然以他們家的條件也不可能被招進南城實驗二中，只要發揮正常，考北大清華沒問題。」於志說。
我很想說吹吧，一個爛仔的妹妹會是一個如此牛逼的學霸？
兩天後，我、於志和方鳴（那個爛仔），一塊到南城實驗二中接方小雨放學。
南城實驗二中每個星期上六天課，封閉式管理，學生只有星期天才能回家。
看到方小雨的時候，我愣了一下，對方穿著校服，短髮學生頭，是一名單眼皮的女生，不算非常漂亮的那種，但很耐看，有自己的特點。
話不多，一副不願意搭理她哥的樣子。
方鳴說十句話，她最多嗯一聲，便不再理睬，耳朵里塞著耳機，好像在聽英語。
「小雨，這是哥最好的兩位朋友。」方鳴說。
方小雨瞥了我和於志一眼，一副不屑的表情，估摸也把我們兩人當成了跟他哥一樣的爛仔。
「他叫王強，以後你要叫強哥，他是於志，以後你要叫志哥，知道嗎？」方鳴說。
方小雨愛答不理，問急了，就從鼻子里發出一個聲音。
算是跟對方認識了，我和於志沒有跟著兄妹兩人回家。
當天晚上，方鳴約我和於志在墨水江公園見面，談關於錢的事情。
「六百萬，我可以給你現金，也可以用你妹妹的身份證在**開個賬戶，把錢存到裡邊。」我開門見山的說。
「給我五萬現金，其他的存到**那邊。」方鳴說：「我妹四年的大學學費和吃住由你們負責。」
「沒問題。」我很爽快的答應了。
「儘快把錢存好，我的時間不多了。」方鳴說。
我點了點頭。
稍傾，方鳴起身離開，我對於志使了一個眼色，他立刻尾隨而去。
雖然對方快要死了，但我仍然不能完全相信方鳴。小心駛得萬年船，這種生死大事，再怎麼小心都沒錯。
六百萬的事情，我肯定要跟趙嫣商議，再說周氏的企業在**那邊有業務，開戶存錢她辦起來容易很多。
當天晚上，我敲開了趙嫣家的大門。
「姐，這事很急，所以不得不來打擾你。」我說。
「什麼事？坐吧，我給你倒咖啡。」趙嫣穿著一件家居服，臉色有一絲憔悴，估摸最近周豪天給她的壓力很大。
「酒吧剛開業，各種牛鬼蛇神都來找茬，我想殺一儆百。」我說，隨後把自己的計劃講了一遍。
「當街殺人？」趙嫣愣了一下問。
「對，這樣才有震懾力。」我說：「他們不是玩狠斗勇嘛，那我就比他們都狠。」
「人可靠嗎？」趙嫣思考片刻，開口詢問道。
「沒幾天活頭了，醫生說最多活不過十月底。」我說：「他還有一個妹妹需要照顧，所以應該不敢耍花樣。」
「行，把他妹妹的身份證給我，三天後，我會讓人辦好。」趙嫣說。
「姐，錢……」
「錢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趙嫣說。
「姐，我是不是太激進了，花錢太多了？」我說。
趙嫣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說：「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唯獨不缺錢，再說了，你想在道上站穩腳，想要把沿江路的酒吧開下去，還真要拿出一點狠勁來，只不過……」
「姐，有什麼不妥嗎？」我問。
「這件事情有一定的風險，我怕把你自己搭進去。」趙嫣說。
「我一直叫於志盯著方鳴，有任何異常，於志都會提前解決了他。」我說。
「嗯！」趙嫣點了點頭，說：「還是要小心一點。」
「姐，周豪天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要不我讓方鳴宰了他？」我說。
「周豪天可不是那麼容易殺，他身邊現在跟著兩名保鏢，就是怕我找人對付他，一個爛仔方鳴，怕是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趙嫣說：「我的事你不用擔心，好好經營酒吧，在沿江路紮下根。」
我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再說話，客廳里出現了片刻的寂靜。
我盯著趙嫣，這段時間做夢都在想她，眼睛里不由自主露出火熱的目光：「姐……」
剛想說話，趙嫣站了起來，她一直在迴避我火熱的目光：「不早了，有點累，想睡了。」
「哦！」我失落的應了一聲，起身準備離開，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鼓起勇氣扭頭朝著趙嫣看去：「姐，如果有事，你一定要開口，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趙嫣先是一愣，隨後眼睛里露出一絲溫柔的目光，不過一閃而逝，很快又恢復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快回去吧，不早了。」
「姐，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