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能去哪裡找到她

忍著肚子不停「抗議」的叫喚，劉柱來到廠門口的門衛室。

敲了敲門衛的玻璃窗，劉柱開口對著坐在辦公桌前的門衛問道：「師傅，請問一下，楊柳是在這個廠上班嗎？我是他老家的……哥……哥哥，今天剛到這裡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喊她出來一下？」

「楊柳？哪個楊柳？她是哪個車間的？」門衛抬頭看著窗外的劉柱問。

劉柱被門衛問的一下噎住了。

因為他知道楊柳在這個廠里上班，可根本不知道是哪個車間。

「這……我……」劉柱不知該怎麼說。

「我說小夥子，你這晚上來廠里找人，連她是哪個車間的都不知道，叫我們怎麼幫你通知她？」一個四十來歲的門衛盯著劉柱看了又看問道。

「老魏……」

門衛室里另一個年輕的門衛喊著同事的名字，趴在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接著兩個人明顯警覺起來，看向劉柱的眼神，就像審視著一個不法分子一樣。

「小夥子，你要找人明天白天再來吧！廠里有規定，晚上不準閑雜人來廠里打擾員工正常的工作。」叫老魏的門衛，這會語氣明顯冷了下來。

「兩位大哥，求求你幫我喊下楊柳吧！我是從上千里的老家剛過來，今晚我找不到我……我妹妹，我就要……就要睡大街了！」劉柱有些急了。

想到如果今晚見不到楊柳，在這個剛來到的陌生城市，他可將無處安身。忙紅著臉對著老魏二人央求著。

「呵呵……你們這些人別以為我們不知道。現在故意裝可憐，想讓我們心軟把人家姑娘喊出來后，你們給人家大姑娘騙出去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真是她哥哥，你能不知道她在哪個車間？

走、走、走……你再不走，我可打電話給分局了，到時可別說我們沒給你機會！」年輕的門衛想把劉柱驅趕走。

這個年輕門衛可已經被矇騙過一次。剛入職不久的他，前段時間，一個男子過來，也自稱是廠里某位女工的哥哥，在他上夜班時來廠里找人。當時他沒多想，就幫著把女工喊出來了。誰知女工一看到找她的男子，調頭就往車間里跑。

妹妹見到哥哥就跑，可不是做妹妹該有的反應。

熱心的門衛拉住要跑開的女工說道：「你看看，你哥這晚上還來看你，你怎麼能一句話不說就回車間呢？有你這樣做妹妹的嗎？」

他還以為女工和家裡鬧矛盾出來的，所以會逃避自己的親人呢！

可女工接下來的話，讓他徹底傻了。

「他不是我哥哥，我也根本沒有哥哥。他是個流氓！你是廠里的門衛，不保護廠里的員工，居然還要幫著流氓欺負我們女員工。我要去廠長那裡告你！」女工掙脫門衛的手，邊往廠辦公室跑邊氣憤的喊叫著。

為此，第二天這個門衛被保衛科長請到辦公室「談了心」，並順帶得了個「獎」。工作時間夥同社會人員猥褻本廠女員工，嚴重違反廠保衛科職責。

門衛一再解釋原因，又是買了兩包好煙孝敬科長，這件事才大事化小。雖沒有被開除，但最後還是被扣除了當月的全勤獎，另外再罰款一百元。

科長還特意警告他說:「這是你第一次犯錯，也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別說我不講人情，直接開除讓你滾蛋！」

後悔自己太多管閑事的小門衛，這件事讓他有了深刻教訓：「千萬不能再充當好人！想好心幫別人，吃虧的卻是自己！」

所以年輕門衛一聽劉柱居然不知自己妹妹在什麼車間，立馬讓他警覺起來。他可不想自己被科長再次抓住把柄，以此來要挾敲詐讓他孝敬，再剋扣他的工資。

「大哥，我……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我真是從老家剛過來找楊柳的！你要不信，我……我……我這裡有她的照片和她寫給我的信。你們看看就知道了……」

劉柱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說著，就開始放下背著的行囊，準備找出楊柳的照片和書信，以證明自己確實不是壞人。

帶著懷疑的眼神，年輕門衛接過劉柱遞來的照片。

看了眼楊柳的照片，又看了看劉柱說道：「你倆長得一點也不像啊？你是在哪裡弄來的一個女孩照片？再說了，我們廠也沒這個人。」

年輕門衛說完，更加確定劉柱是懷有不良目的的男人。

「大哥，她……她……她是我女朋友，我剛才……剛才想著說是我妹妹……」

「一會說是你妹妹，一會說是你女朋友，我看你這人就是抱有某些目的，想哄騙廠里的女孩子出去。

哈哈哈……你也太嫩了些！想騙人家女孩子，你也打聽清楚她在哪個廠才對吧？拿個不是我們廠女孩子的照片過來，你也太不專業了！老魏你看看，這小子居然拿張不知哪裡來的女孩照片。」

年輕門衛說著，把照片遞給同事老魏看。

「大哥，我真不是來騙人家女孩子的，這個真是我女朋友！你看，這是她寫給我的信……

這上面的地址，寫的就是你們這個廠啊！」

劉柱看自己被人當成是騙色渣男，立馬拿出楊柳寫給他的信，指著信封上的地址急於證明到。

老魏看到劉柱急於證明自己的表情、動作，在心裡有些相信劉柱，不是年輕門衛說的那種來哄騙小姑娘的年輕人。

接過同事遞過來的照片，老魏一下楞住了。

「你說她真是你女朋友？」老魏抬頭看著劉柱問。

劉柱連忙點著頭：「楊柳真的是我女朋友！我這有她寫給我的信可以證明。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看看她信里寫的，就知道我是不是騙你們的。」

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是楊柳的男朋友，劉柱也顧不上這信是二人的隱私了。

老魏沒有接劉柱遞過來的信，而是兩眼盯著劉柱看。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又沒有說。

「老魏，你看到了吧？我們廠根本就沒這個工人，他居然還拿出信來想讓我們相信。我看不給他點顏色，他還真把我當好忽悠的呢！」年輕門衛說著，就抓起桌子上的電話，準備打給值班室的同事報警。

「興宇，等一下！他沒有騙我們！這個叫楊柳的姑娘，原來確實是我們廠的。」老魏伸手按住電話，對年輕門衛說到。

窗外的劉柱一聽，心裡一陣感動。

「還好！這位年紀大點的門衛認識楊柳，他相信我沒有騙人。」

「老魏，這個女的……真是我們廠的？我怎麼一次都沒見過啊！」這下輪到年輕門衛糊塗了。

「呵呵……這個因為在你來之前，人家就已經離開我們廠了。你不認識，當然是正常的啊！」老魏笑著拿下年輕門衛手裡的電話話筒。

「小夥子，她已經在今年初就離開我們廠了……」

聽著老魏的話，劉柱心裡一下變的冰冷。

「楊柳不在這個廠了！她換了工作怎麼也不告訴我？她還在這個地方嗎？她不在這個廠里了，我又能去哪裡找到她？」

劉柱這一刻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踏著微涼晨露

頭頂月影星光

只為能與你相見

千山萬水都無法阻擋

以為會是歡樂的相見

卻已滄海桑田變了模樣

你在哪

去了哪

誰能告訴我

我該如何才能找回我的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