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紙巾（21）

俞敏突然笑似非笑：「現在的你配得上她嗎？」

「你到底想要幹嘛？」

「我說過了，結婚。」

「除了這件事情，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比如錢，房子，車。」

「不稀罕。」俞敏把身子轉向門口，「要是我走出去，你就會身敗名裂，再也不可能接近蔡佟麗！」

「你……」

「我不會說第二遍，再見。」

姚誠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突然跑過去，拉住俞敏的胳膊：「我答應你，不過有一個條線，你得做到。」

「說啊？」

「在我們結婚之前，你讓蔡佟麗喜歡我，怎麼樣？」

俞敏聽完，氣的說不出話來，但是，還要表現出淡定，然後點點頭。

從錢笙嘴巴裡面得到一個地址，也就是蔡佟麗以前住的房子，十分鐘以後，來到了緊挨著的兩棟大樓旁邊，沒有小區，進入生鏽的鐵門，爬上一條彎彎曲曲的樓梯，不一會兒，站在六零二號房門。

雙靈伸手敲了敲，屋內傳來開門的聲音，突然出現一個男生，杵在玄關，看上去只有二十歲。

「你們是誰啊？」

聽著男生提問的聲音，雙靈和雙生互相一眼，同時看向大廳，只有兩個沙發拼湊在一起。

雙生忍不住問道：「這家人的大人呢？」

「哦，我舅舅舅媽在上海，只要我有空或者放假，就會過來打掃衛生。」

「你叫什麼名字？」

「蔡學。」

一旁的雙靈說道：「我們是偵探，想問一下關於蔡佟麗的事情，有時間嗎？」

「進來吧。」蔡學點點頭。

雙靈和雙生走進門檻，右邊牆壁掛著液晶電視，正前方有小陽台，曬著還沒有乾的衣服。

蔡學微微一笑，做出邀請的手勢：「兩位偵探請坐，我盡量回答你們的問題。」

「謝謝配合。蔡佟麗還有別的名字嗎？」

蔡學點了點頭：「有，家人和親戚都喜歡喊她美麗。」

雙靈笑道：「我見過你的表姐，這個稱呼的確很符合。對了，她和你一起上的學校嗎？」

蔡學坐到過道的椅子，然後回應了：「是的，我們同年級同班，所以對她很了解。」

「那麼問題來了，她在中途是不是輟學？」

「在我們這邊不稀奇。主要是家庭條件，經濟來源，大部分女生不讀書。我表姐也是一個，整天待在家裡，半夜的時候出去約會。」

「是跟錢錸嗎？」

「如果沒有這個外地人，我表姐也許是一個乖乖女。」蔡學露出指責的眼神，「對了，她在上海還好嗎？」

「你怎麼知道？」

「有很多人都說，她和錢錸私奔到了上海，之後就不了了之。她以前非常聽舅舅舅媽的話。」

「叛逆是避免不了的，她的房間呢？」

「早就沒有東西。」

「為什麼？」

「她私奔的時候，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放了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你有保留關於她的東西嗎？」

蔡學嘆了口氣：「只有成績單。」

「小學還是初中？」

「都有，就在我家裡。」

「哦。」

「從輟學到私奔，你表姐在這段時間裡面發生了什麼？」

「乖乖女變成叛逆女，每當我周末回來，她總是不在家，害得全部的親戚尋找。」蔡學說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雙靈看了一眼雙生，笑著站起來，走到門邊的時候，又轉過身。

蔡學還在感慨自己表姐的所作所為，那並沒有注意雙靈和雙生想要離開。

這個時候，雙靈清了一下嗓子，突然靠近蔡學坐的椅子。

蔡學這才看見地板的影子，緩緩地抬頭：「怎麼了？」

「不要胡思亂想。你表姐人品很好，在上海已經出人頭地。如果你想去參加她的婚禮，現在可以跟我們走。」

「婚禮？」

雙靈點點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只有綠油油的樹和草。

「大概六月份舉行婚禮，不過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你能集中精神嗎？」

看見雙生說話，蔡學露出堅定的眼神：「好，你想問什麼就說吧。」

「你表姐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

「沒有。據我所知，無論她出去玩還是約會，都是錢錸送回來，而且，每次都是高高興興。」

「這兩個人有沒有鬧過彆扭？」

「彆扭？你指的是分手吧。我不太清楚。」

雙生不知不覺中搖搖頭：「不可能啊，要是沒有發生過爭吵，也沒有受過什麼刺激？為什麼放那一把火？」

「對了……」蔡學雙手一拍，「我想起來了，有一天錢錸把表姐背回來，身上的衣服都濕了。」

「難道落水了嗎？」

「大偵探，如果你說對了，但是為什麼變得如此暴躁？」

雙生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欣賞窗外風景的雙靈問道：「蔡學，你了解錢錸嗎？」

「一點點。」

「我剛從他爸媽那裡過來，聽說了很多事情，你能說說他在上學的時候嗎？」

「好。」蔡學吐了一口氣，腦子裡面快速的轉動，「他是一個轉學生，不過學習成績很好，經常受到老師們的表揚。但是，他的性格內向，基本不說話不打鬧，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

「哦，你和表姐如何跟他玩到一起？」雙靈好奇的問道。

「很簡單。」蔡學回應的時候，想起小學的快樂，所以滿臉笑容，「是我表姐主動和他說話。」

雙靈沉思了一下，然後問道：「蔡佟麗讀到哪裡？」

蔡學嘆了一口氣：「剛剛進入初一。」

「難怪水平文化不高。關於她的事情，你還有印象嗎？」

「嗯。」蔡學眼睛睜的很大，「我表姐學什麼都快，在小學一向是名列前茅！」

「哦。」雙靈慢慢靠近門口，「既然那麼聰明，就應該讀書下去。」

蔡學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突然瞄了一眼雙生，感覺到不一樣的氣息。

雙靈回過頭，望著疑惑不解的蔡學，這才說道：「哦，他是我弟弟。」

蔡學一邊微笑，一邊移開視線。

「能不能告訴我她有其他男朋友嗎？」雙靈問道。

「沒有，錢錸是我表姐喜歡的第一個人。」

「初戀，既然能保持到現在，真是厲害！」雙靈伸出右手，用力的按一下門把，「詢問就到這裡，我們回去了。」

「再見。」蔡學站起來相送。

來到了酒店之後，雙生坐在沙發上面：「大偵探，你覺得蔡佟麗怎麼了？」

「落水或者受到驚嚇。」

「那麼，她是在什麼情況下？」

「想要知道她受到什麼刺激，必須要當面問清楚。」雙靈看了看手機，已經進入晚上七點。

「你能推算出幾種嗎？」

「試一下。第一種落水，在她和錢錸約會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池塘。第二種驚嚇，正當兩人玩的忘乎所以，突然一到閃電劈下來，即使沒有擊中，精神也會受到影響。第三種強暴，就是最常見的事情，原本跟錢錸去一個地方，卻被對她垂憐已久的男生知道，在等待的過程中，果然引來了。」

「第二種和第三種可以排除，我們也對蔡佟麗有所了解，她是不會受到外界的傷害。」

「只有落水。」

「也不可能，我調查過她近幾年的活動範圍，都去過水族館，而且還得過教練的誇讚。」

「小生，你說她為什麼變成那樣？」

「真相只有一個。蔡佟麗當時的衣服濕透了，說明被雨水淋，而且很容易感冒。」

雙靈聽完之後，在腦海裡面設想一個場景，蔡佟麗被錢錸背回來的時候，因為發燒而昏迷過去。

「人的大腦很容易被燒壞，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喚醒了暴躁的一面，如果自己的爸媽叫她不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反正是對著來。」

「小生，要是因為發燒改變自己。蔡佟麗為什麼沒有改變錢錸的看法，反而要和他私奔呢？」

雙生站起來，走到窗戶前面停下來。

「說啊？」

「你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雙生看著雙靈提問，「如果有，你就會明白她在昏迷當中，感覺到了錢錸的陪伴。」

「我只能說愛情真偉大。如果你這個小子猜對了，蔡佟麗是發燒改變性格，她的男朋友應該知道吧？」

「當然啦，之所以錢錸不離不棄，即使有很多人想要插足，都被他一一打敗。目前只有姚誠，也許是蔡佟麗在超市上班的原因，作為男朋友，錢錸才沒有用難看的辦法趕走姚誠，只要姚誠不做出出格的事情，錢錸大可不必翻臉。」

「儘管你說得對，但是，自從發生命案以後，姚誠曾經被我們和警方列入頭號嫌疑人，這件案子到現在還沒有偵破，錢錸就不擔心蔡佟麗的安全嗎？」

「他的心思我們並不知道，或許是無時無刻注意著姚誠的舉動，要是對蔡佟麗不利，他就會報警吧。」

「如果為時已晚，而且，發現了自己心愛女人的屍體，事情就會朝著更加壞的方向發展，到時候應該怎麼收場？」雙靈很是擔心的說道。

「假如真的發生了，姚誠就是兇手，我們就可以申請逮捕令。」

「你不知道人命關天嗎？」

「知道，但是，如今我們沒有證據，也沒有捕捉兇手的行蹤。」

「小生，經過最近的調查發現，我認為姚誠，馬涇源，錢錸的嫌疑很大，殺人動機和殺人手法非常符合。」

「這三個人都喜歡蔡佟麗，為什麼犯案呢？」

「理由只有一個。就是幫忙她處理障礙物。其實，蔡佟麗有不在場證明，他當時和俞敏在一起，討論舉辦婚禮的事情。」

「障礙物？蔡佟麗和潘小蓮又沒有過節，也不認識。這個推理不符合邏輯，你再想一想！」

「那就是三個人其中的一個，想要獨佔蔡佟麗，故意殺人達到誣陷的目的。」

「有道理。還有一個問題始終想不通，潘小蓮為什麼赤身裸體？」

「在身體接觸的過程中，兇手害怕留下蛛絲馬跡，所以把衣服和遺物拿走。」

「不錯。但是兇手暴露了，蔡佟麗肯定知道誰幹的，他不怕蔡佟麗離開嗎？」

「實話實說，如果蔡佟麗真的知道了，就會產生另一種感激之情，她會認為喜歡自己的男人，為了自己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那麼，她有可能感動，反而有了不想離開的念頭。」

「這是變態的想法。為了得到自己喜歡的女人，為什麼要去迫害別人？」

「因為愛的太深。」

「扯淡！」雙生稍微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