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縣尉大人,請祖器吧,否則大家都要死光了!
蘇驚塵淡漠地看了白承弼一眼,沒有理會對方。
天地桎梏與氣運,與人的氣血一般,都是正午時分陽氣最足的時候最強盛,現在還沒有到破開天地桎梏的最佳時刻。
反正到了開天的時候,要將白承弼等人一次性解決,現在何必費這個功夫。
「果然是欺軟怕硬!」
而蘇驚塵的無視,落在白承弼眼中卻是軟弱無能的表現,心中不由對蘇驚塵更加不以為然了。
「謝……謝姑……娘……」
這時,服下小奴喂下的靈液之後,第一個中暑昏迷的百姓蘇醒了過來,對小奴虛弱地謝道。
「不用謝,人沒事就行,先在這兒好好歇歇吧。」
小奴用充滿擔憂的目光看著此人,見他確實恢復了幾分生機,叮囑了一句,又向下一個昏迷的百姓走去。
「謝謝姑娘,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張黃一定會給姑娘建長生碑位,給姑娘求一輩子的神佑!」
被救的百姓全是感恩戴德,跪下對小奴的背影砰砰磕頭道。
「貓哭耗子假慈悲。」
蘇驚塵與小奴什麼也沒說,白承弼卻覺得他們是在裝,在一旁酸溜溜的嘲諷道。
蘇驚塵淡淡的看了白承弼一眼,向小奴身旁跟了過去。
這樣的小角色,還不值得他大動肝火。
「縣尉大人,眼看就要晌午了,天上一絲雲彩都沒有,不能再拖下去了,請祖器吧!」
這時,見日頭越來越毒辣,而百姓們越來越虛弱,眼看一點降雨的跡象都沒有,一個留著三縷長須的鄉賢坐立不安,向走在祈雨隊伍最前列的縣尉進諫道。
「請祖器?」
不少知道內情的人全都精神一振,而四十多歲,曬得又黑又瘦的縣尉卻是帶著遲疑之色。
焦縣的官民們,都知道焦縣傳承著一件上古先民遺留下的祖器,但對具體是什麼東西,有怎樣的功效,卻是知之甚少。
縣尉當然知道,祖器是一件足可令人瘋狂的重寶,貿然取出來,非但不見得是福報,反而可能惹來滅頂之災。
所以太古先民曾留下遺囑,不到焦縣生死存亡的關頭,不能動用祖器。
正是因此,焦縣雖然一直災難頻發,可數萬年來,也不曾真正的動用祖器。
不單如此,歷代縣尉還對祖器的真正價值、功效,緘口不言,而且有著防備監守自盜的禁制,以確保祖器不會出什麼差池。
所謂懷璧其罪,前面上千任縣尉都沒有動用祖器,難道到他這一代就真的撐不下去了嗎?
縣尉一時間難以決斷。
「縣尉,請祖器吧,再拖下去,百姓們都要死光了!」
見縣尉猶豫不決,長須鄉紳有些怒其不爭的道,顯然與縣尉的關係匪淺。
「是啊,縣尉,再不下雨大家都要乾死了。」
旁邊的幾個官員、鄉紳也紛紛勸說道。
縣尉知道確實到了該用非常手段的時候,重重地一拍手掌道:「唉!也只能如此了!」
然後像渾身力氣都使完了一般,對旁邊一個濃眉大眼的青衫少年道:「麒兒,你拿這枚先民令,去先民古地取祖器來。」
「是,爹。」
青衫少年應了一句,就要去接「先民令」。
「嗯?」
白承弼等人,本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一看到縣尉取出先民令,馬上露出了異色。
他們竟然在先民令上感受到了一絲玄妙的道韻,一看就不是凡物,那麼焦縣的祖器就更加不凡了。
白承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青衫少年命令道:「那小子,把你手上的破令,拿給本殿瞧瞧。」
聽到白承弼的話,縣尉、青衫少年等人全帶著驚疑之色,向白承弼等人看去。
他們當然早就發現了蘇驚塵、白承弼等人,但都以為他們是來赤泉山朝貢的香客,沒有太過在意。
現在白承弼語氣那麼狂,又自稱殿士,自然知道他們的身份沒那麼簡單。
「真的是神殿殿士!」
略一打量,縣尉馬上露出來狂喜之色,撲通跪下,拚命揮著手對身後的人大聲道:「眾位大人是神殿殿士,是來幫我們焦縣開天,救我們於水火的,還不快跪下叩謝?」
「神殿殿士?來幫我們開天的?嗚嗚……」
官民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識地跪下,對著白承弼等人納頭就拜,有的還嗚嗚抽泣起來。
雖然他們不懂多少武道的東西,但也知道,打破天地桎梏,可以改善一地的物產、氣候,甚至還可以改善新生兒的體質。
幾萬年來,他們一直盼著有人來幫他們焦縣開天,可就是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得償所願。
白承弼等人突然出現,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天降救苦救難的菩薩,就像得了絕症的人,臨死時突然找到了可以救命的神葯一般,心中別提有多激動。
但白承弼冰冷的聲音,很快就令他們清醒了不少:「耳朵聾了嗎,讓你把令牌給本殿!」
「爹!」
雖然心中充滿對白承弼等人的敬畏,青衫少年仍向縣尉投去求助的目光,顯然不願把先民令給白承弼。
「啪!」
不等縣尉回答,啪的一聲響起,青衫少年便翻滾著飛了出去,一頭撞在旁邊的岩石上,頭破血流,生死不知。
而他手中的先民令,則已經落在了白承弼的手中。
權力與實力,都會扭曲一個人的人格,長期在開天神殿,接受著萬民的景仰、朝拜,白承弼等人早已養成了頤指氣使,唯我獨尊的壞毛病。
普通百姓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幫受他們庇佑的螻蟻罷了,但有不從,便是打罵相向。
更何況先民令背後的祖器,極可能是一樁重寶,對他們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所以即使柳婉瑩皺了皺眉,最終也沒有說白承弼什麼,其他人就更覺得理所當然了。
「麒兒!」
縣尉見兒子遭此慘禍,老淚縱橫,卻是敢怒不敢言。
而其他焦縣的官民,更是一臉懼怕的看著白承弼等人,長期的苦難生活,本就令他們變得逆來順受,更何況白承弼等人,在他們心目中,是天神一般不容冒犯?
「殿下,他怎麼能這樣啊,真是太狠毒了!」
小奴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先是嚇得臉色蒼白,躲到了蘇驚塵身後,但很快就不滿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