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寒雲暮:「你想出去的話要稱現在,若是錯過,恐怕就難了!」

對於傻子朱雀來說,她完全不懂得他話里的意思。

而且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又響起一聲驚雷,她哪裡還敢再出去,打死也不會出去了,急忙捂著耳朵,一頭……撲進了寒雲暮的懷中。

寒雲暮的震驚不亞於腦海中一個響雷。

這個傻女人!

竟然敢……

抱他?

寒雲暮僵硬張開雙臂,靠在他胸口上的女人髒得不忍直視,他強忍著才沒有一掌把她的天靈蓋給拍碎。

「這位公子,請問是否看到一個傻姑娘從這裡經過。」

轎外,傳來段品一問話的聲音,他坐在大黑馬上,朝著寥忠抱了抱拳。

廖忠原本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他也聽到有人在叫眼前這位大人,看官袍,想必是柳絮鎮上的里正了。

他原本想著,要把轎子里的乞丐給拉下來,可是到現在也沒有看到轎中人有反應,便只好答應:「回大人,沒有看到。」

「如此,那打擾了!」

段品一輕拉韁繩,緩緩從轎子前走過。

他精銳的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轎子。

明明馬已走過去了,又驀地位住韁繩,倏回頭看著廖忠:「公子看著面生,好像不是本鎮上的人。」

廖忠對答自如:「北方人,路過柳絮鎮而已。」

段品一又哦了一聲:「商人?」

「是。」

「做什麼營生?」

「絲綢。」

段品一揚揚薄唇:「那祝你們在柳絮鎮上攬得大生意。」

「多謝大人。」

段品一策馬而去,走了一段放慢速度等著劉彪走近,瞧著他像是有話要說,劉彪急忙湊過去:「大人?」

「剛才轎子里的人很古怪,站在轎子外的那個人可是個高手,柳絮鎮四通八達,豈會缺絲綢,你派人去跟著他們,探個虛實回來。」段品一拿著白帕擦著把臉上的雨水。

劉彪抱拳答應:「是」「不過大人,我們現在還去萬秀才家嗎?」

段品一道:「本官自己前去,你先去把暗哨辦好了,然後再來以我匯合。」

劉彪領命而去。

段品一這才安心朝著萬秀才家而去。

……

寥忠再次掀開帘子的時候,驚得嘴裡能塞下一枚雞蛋。

小乞丐居然抱著主子,而主子卻整個人僵在那裡,要說震驚,恐怕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震驚的事。

「主子,他們走了!」

廖忠努力穩住神:「此乞丐可恨,污了主子的衣服,我把她給做了。」

話完五指拼攏,手背上青筋突暴,這樣一掌拍下去,朱雀必定肝膽俱裂而死。

寒雲暮早就忍不住了,他時不時地能聞到朱雀身上的臭味兒,當然是心急想把她給處理掉。

可是廖忠在拍下這一掌之前自然也得把朱雀給拉開的,否則一掌拍下去,這隔山打牛之勢傷到主子就不好了。

廖忠的手一把揪在朱雀肩膀衣服上,冷喝:「滾出來。」

蠻力一使,硬生生將朱雀從寒雲莫身上扯下來,隨手一扔,扔出轎子外。

「啊!」

朱雀嚇得尖叫了一聲,她的水眸在那一瞬間看向寒雲莫,眼底黑如寶石的暗光閃動,帶著萬般祈求,似是一個墜落的天使般讓人心頭一震。

不過這種感覺也只是在眨眼之間而已,隨著朱雀摔進泥濘的水裡而消失。

廖忠惱怒的過去抬掌,他要一掌拍死這個小乞丐,主子是何等聖潔的人,她這麼臟穢不堪居然敢鑽進去和他同坐著,真是豈有此理。

「罷了!」

正當他要拍下去時,轎子里又傳來淡淡而威嚴的聲音。

「主子。」廖忠詫異,主子一向不是心軟的人。

寒雲莫的聲音淡淡從轎子里傳出來:「辦正事要緊,她……來日再好好收拾也不晚!」

「是。」

廖忠不敢再說二話,掀起轎簾遞進去兩塊雪白的娟帕給寒雲莫擦手,放下轎簾時狠狠瞪了趴在地上半天緩不過來的朱雀一眼。

招招手,四個轎夫立刻上前,穩穩抬起轎子,朝著目的地直奔而去。

四個轎夫腳步穩健,雖疾步在大雨中,可是又平又穩,讓坐在裡面的人幾乎感覺不到晃動。

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四名轎夫下盤功夫了得,個個都是頂級高手。

大雨,似乎因為這些人的離開而可以放肆而落。

豆大的雨點無情打在朱雀身上。

她的小臉埋在坑窪里,嘴巴里不知吃進多少泥水,嗆得肺里要炸了似的難受。

可就算如此,她卻一點抬起頭來咳嗽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任呼吸在胸腔里窒堵,單薄的身體狂風和大雨沖涮下瑟瑟發抖,命如螻蟻,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一個傻子的死去是那樣和微小足道。

街邊店裡的店家們都看到朱雀從那頂神秘的轎子里扔出來。

可是誰也不想管這個閑事,這種事情誰近前誰惹一身腥,店家有那個時間出去管這破事,不如稱著下雨沒有客人的時間段里眯眼打個瞌睡才是正事。

於是乎,誰也沒有留意到街一角捲縮著身體,像一團破布團似的朱雀,什麼時候不見了?

大雨過後,人們享受著清晰的空氣,打著哈欠打起精神繼續開店,偶然有人會朝著那邊看一眼,也沒多尋思,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與此同時,鎮子頭的一間小破廟裡。

「醒醒……醒醒……」

一個長著長鬍須的中年男子,慈眉善目,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長袍,舉手抬足間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只見他把朱渾身又是泥又是水的朱雀扶坐起來,先給她披上一件不知從哪裡拿來的舊衣,然後對著她的背心一掌拍下去。

掌手貼到朱雀的背時,男子心中暗道一聲。

好毒的手法!

在常人看來,那個廖忠只是把朱雀從轎子里拉出來扔到水中而已,可是他這一順經脈,便能感覺得到此人在扔朱雀的時候用了幾分內力,居然下了狠心想用這樣的法子將她全身經脈震碎。

所幸,朱雀雖然看上去身子單薄,但是平日里在家沒少幹活兒,這才練就了一身好內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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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愛三生:朱雀奇案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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