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回憶（下）

趙大寶參加完學校的畢業典禮，又跟其他幾個同學一起出去吃飯，還喝了點酒。快到黃昏才和另外幾個人一起騎著摩托車回到村裡。和他在一起的幾個年輕人，都是村裡有錢人家的孩子，平時就跟著趙大寶在一起，經常橫行霸道，欺負村民，村民也都因為他爹是村長，敢怒不敢言。

趙大寶把車停在院門口，剛準備和其他人道別，一輛摩托車從遠處駛來，車上的人還沒等到地方便大聲喊道：「大寶哥，大寶哥，俺剛才看到許少峰那小子和你妹妹在一起。」

趙大寶本來有幾分酒意，一聽到對方的說話，立馬清醒了一點，急忙說道：「你說什麼？說清楚點。他們在哪。」

先前的摩托車已經開到了他面前，車上的人說道：「大寶哥，下午那陣子俺看到許少峰那小子騎著一輛摩托車，好像是新買的，載著你妹妹，還有韓宇那小子，在村子里到處兜風，後來就不知道到哪去了。俺看許少峰那小子騎著新車，得意的很呢。」

趙大寶越聽越來氣，吐了一口痰說道：「呸，許少峰這個王八蛋，竟然又敢來招惹杏兒。」

另一個人煽風點火道：「平時許少峰和韓宇就跟咱們過不去。這回他又考上了大學，你看上午畢業典禮上給他美的。這回又買了新車，快囂張到天上去了。」

又一個人繼續說道：「大寶哥，你看咱要不要去教訓教訓他。」

趙大寶問道：「怎麼教訓。」

那人走到趙大寶身邊，小聲說了幾句。

趙大寶嘿嘿一笑，說道：「嘿嘿，好，就這麼辦。兄弟們，跟我來。」

五六輛摩托車呼嘯著朝許少峰家駛去。

許少峰和杏兒偎依著坐在小河邊，夕陽的餘暉照耀的河水金光燦燦。二人的心中被甜蜜的幸福裝的滿滿的，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事物。

正在二人沉浸在這美妙的二人世界中時，韓宇的聲音由身後不遠處傳來。

「喂，太陽都要落山啦，你們兩個甜蜜夠了沒？是準備把娃娃都生出來再走啊？」

雖然很不情願，但許少峰和杏兒還是相視一笑，雙雙起身。杏兒左右看了看，俯身撿起一根樹枝，轉身便朝韓宇跑了過去，邊跑嘴裡邊喊道：「死韓宇，臭韓宇，讓你亂說話，看我不打死你。」

韓宇原本坐在地上，一看情形，立馬竄了起來，跑到摩托車後邊，邊跑邊說道：「哇，許少峰，你還不管一管，你老婆要殺人啦。救命啊。」

杏兒拿著樹枝不停的繞著摩托車追打韓宇。但總是差那麼一點點，就是打不到他。

許少峰這時也走到了跟前，看兩人鬧的也差不多了，這才說道：「好了，杏兒，放過他吧。來，俺送你回家。」

杏兒丟掉手裡的樹枝，抬了抬下巴，朝韓宇做了個勝利的姿勢，這才跑到許少峰身邊和他一起上了車。

韓宇邊上車邊嘟囔著：「嘿，差點連小命都丟了。這差事真的不能做。」

許少峰也不理他，率先朝杏兒家的方向開了出去。

趙大寶來到許少峰家的時候，許少峰的母親已經做好了飯菜。韓宇的父母也都來到了許家。四位老人已經坐在炕頭上開心的閑話著家常。

趙大寶見四下無人，偷偷進到院子里。用打火機點燃了手中事先準備好的乾草，然後再把點著了的乾草塞到了柴火垛下邊，看著柴火垛漸漸燒了起來，這才匆匆溜出院子。

「嘿嘿，成了，兄弟們撤退。」趙大寶低聲說完，帶領著和他一起來的幾個人揚長而去。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場惡作劇，卻闖下了滔天大禍。

許少峰載著杏兒來到了杏兒家門前，二人下了車。韓宇在後邊慢悠悠的跟了上來。

許少峰和杏兒依依不捨的看著對方。誰都不想和對方道別。正當這時，一陣陣馬達的轟鳴聲由遠而近，趙大寶一伙人騎著摩托車來到三人跟前。

趙大寶剛把車停住便說道：「許少峰，你小子沒記性是不是。都告訴你少來招惹俺家杏兒了。你是不是皮癢了，想讓老子再修理你一頓啊？」

「哥！」杏兒想說些什麼。趙大寶開口阻止道：「杏兒你閉嘴，俺還沒教訓你，你再多事，俺就去告訴爹，讓爹收拾你。」

許少峰有些光火，剛想衝過去動手，杏兒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許少峰轉頭看著一臉哀求的杏兒，心頓時軟了下來。

「喂，趙大寶。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上次被你韓爺爺打得像個豬頭一樣，怎麼這才幾天就不記得了啊？」韓宇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前陣子在學校，韓宇和趙大寶爭女朋友，鬧的沸沸揚揚。按說韓宇女朋友多的是，可是他就是想找趙大寶的麻煩，所以才故意插上一腳。最後在一幫好事之徒的慫恿下，二人決定「單挑」。韓宇平時沒少幫忙家裡干農活，身子骨相當結實。而趙大寶平時養尊處優，從來不幹體力活。結果可想而知，趙大寶被韓宇狠狠的修理了一頓。因為是公開「單挑」，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的，趙大寶也沒臉找人報仇，只能忍下了這口氣。

趙大寶聽了韓宇說的話，心裡一陣憤怒，狠狠的說道：「不用你小子在這裡亂叫，老子遲些再收拾你這個王八蛋。」

趙大寶頓了頓，轉頭對許少峰說道：「嘿嘿，許少峰，別說俺不提醒你，要是再不回家看看，估計燒光的就不只是柴火了，說不定連你家的房子都要被老子燒光啦。」

「你說什麼？」許少峰一聽，頓時心裡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也顧不得和趙大寶計較。許少峰趕忙騎上摩托車朝家裡騎去。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依依不捨的杏兒。韓宇趕忙騎著車跟了上去。

二人背後傳來趙大寶得意洋洋的聲音：「杏兒，快上車，哥帶你去縣城吃東西。兄弟們跟上，咱們去喝酒去。」

許少峰和韓宇的父母此時還在屋裡聊著天。

「他大伯，要不咱們先吃著，邊吃邊等，不然這菜都涼了。」許少峰的母親說道。

「不急，不急，等孩子們回來再吃吧。俺先和俺兄弟喝兩杯。」韓宇的父親拿著酒杯笑呵呵的說道。

「那成，孩子他爹，你先跟大哥喝著，俺再去整倆菜去。」許少峰的母親說著便下了炕。

「他嬸子，俺也來幫把手。」韓宇的母親跟著下了炕朝廚房走去。

許少峰和韓宇二人的父親還沒喝上一杯，外邊突然傳來了兩個女人的驚呼聲：「不好拉，孩子他爹快來啊，著火啦。」「快來人啊，救火啊。」二人聞聲連忙下炕跑了出去。

許少峰和韓宇二人騎著摩托車飛快的往家裡趕著。趙大寶的話讓他們感到很不安。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還沒等到家，二人已經看到了前方的火光，那正是家所在的方向。二人的心裡更加著急起來。二人不停的加油，恨不得長出翅膀，馬上飛到家中。眼看著前邊不遠就要到了，二人已經能看到燒得老高的火苗了，也聽到有人喊「快救火」的聲音了。周圍開始有很人往那邊趕了。

許少峰和韓宇拚命的加大油門，朝前方衝去。

原本許少峰的母親剛發現起火的時候火勢並不大，只是院子里堆放的柴火垛起了火，她當時立刻大聲求救。屋裡的人聽到喊聲立馬跑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當看到院子里的柴火垛已經燃燒起來，便手忙腳亂的去拿工具取水。就在這時，已經徹底燒著了的柴火垛終於倒塌了下來，將白天許少峰和韓宇放在旁邊的兩個裝滿汽油的鐵桶壓在了下邊。二人的父母取來了水，剛要朝火上潑去，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轟！」「轟！」兩聲巨響，好似兩把無形的鐵鎚重重的敲在了許少峰和韓宇的心頭。他們直感到不光是車子，就連他們的心都跟著顫了兩顫。

漫天的火星四濺，火勢突然之間猛烈起來，範圍明顯擴大了不止一倍。

越來越多的村民被驚動，都跑過來看個究竟，有住的近的已經跑回家去取水了。

烈火無情的燃燒著，院子里一片火海，好像要吞沒所有的一切。

許少峰和韓宇終於來到了近處，顧不得許多，把車丟到路旁，二人瘋了一般扒開圍觀的村民便要往院子里沖。村民們見情形不對，死命的拉扯住他們。

好多人已經提水過來朝院子里潑去。可大火就像著了魔一樣，怎麼澆都澆不滅。

「爹！」「娘！」許少峰和韓宇嘶吼著喊著爹娘，拼了命似得要衝進去。村民們見他們掙扎的太厲害怕拉扯不住，只好將二人放倒，死死的按在地上。二人急得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越來越多的村民提著水桶加入了滅火的隊伍。可是大火依舊沒有停歇下來的打算，房屋已經被燒通了頂。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被按在地上的許少峰和韓宇已經不再掙扎了。只是面無表情的望著院里的火海。

一位上了年紀的村民走到二人身邊，俯下身子對二人說道：「俺剛才回家，路過附近，看到這裡有火光便走過來看看什麼事。剛到門口便聽見你們的娘喊說失火了，你們的爹馬上都從屋裡跑了出來，看到著火了，馬上進屋去接水。剛開始只是柴火垛著火了，俺轉身想去喊人過來幫手，可還沒走多遠就聽到連著兩聲爆炸響。俺一邊喊人一邊跑回來，不知道咋搞的，滿院子全都是火，你們的爹娘也滿身全都是火。俺想進去救人，可是火太大了，根本進不去。你們的爹娘…他們…」

老人有些哽咽著繼續說道：「他們在地上打滾，可是這火像著了魔一樣，怎麼都不滅。最後…他們…他們…唉…」說到最後，老人實在說不下去。只能嘆息著不斷的搖頭。

許少峰和韓宇記得，白天的時候兩家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但是他們心底里還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著火的時候沒有人在家。可是聽到老人的訴說，他們心裡最後的一絲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也破滅了。殘酷的現實*著他們要面對失去爹娘的痛苦。他們的腦海中不停的出現著白天的畫面，爹娘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回蕩。二人很清楚，如果白天自己不把裝滿汽油的鐵桶放在柴火垛旁，結果就不會是這樣。茫然的看著仍在不停翻滾的火海，周圍的一切彷彿都消失了一般，所有的聲音好像都漸漸遠去。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悔恨，好似千萬條毒蛇般不停的咬噬著二人的身心。

「造孽啊，怎麼會無端端起這麼大的火？」不知道是周圍誰說的一句話，將快要被痛苦和悔恨吞沒掉的二人拉了回來。是啊，好好的柴火垛不會無端起火。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此時，趙大寶可恨的聲音同時在二人心中響起：「嘿嘿，許少峰，別說俺不提醒你，要是再不回家看看，估計燒光的就不只是柴火了，說不定連你家的房子都要被老子燒光啦。」

許少峰和韓宇轉頭對望了一眼，都看出對方心中的想法。二人直起上半身跪在地上，對著熊熊燃燒的火海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接著騰地站起身，一先一后朝韓宇家跑去。身後傳來村民的喊聲「孩子，這是要上哪去啊。」「少峰，宇子，別想不開做傻事啊。快回來。」

韓宇跑到自家院子里，找來兩把砍柴刀，分給許少峰一把。二人將刀收在後腰，跑出院子扶起先前扔在路邊的摩托車。調轉車頭踹著火，一陣陣馬達轟鳴過後，二人像箭一樣竄了出去。

許少峰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還是一片火海的家，他心裡很清楚，從今以後他倆應該再沒機會回來了。當他再轉回頭時，看到韓宇已經是淚流滿面。

許少峰和韓宇很快騎著車來到了趙大寶家門口，看了看院子里，發現趙大寶的摩托車不在家。二人想起趙大寶最後說是帶著杏兒和一幫人到縣城去吃東西。商量了一下，二人直接往縣城駛去。

趙大寶載著杏兒，帶著一幫兄弟來到縣城的一家露天燒烤檔。一幫人圍著一張中間是烤爐的圓台坐了下來。杏兒悶悶不樂的坐在一邊。趙大寶顯得很高興，點了很多吃的，又叫了一箱啤酒。酒還沒過三旬，趙大寶已經有了些醉意，大聲的吹噓起過往的「英雄事迹」。杏兒坐在那什麼都沒有吃，顯得有些心神不寧，來縣城的路上她已經知道了大哥去許少峰家放火的事情，她很擔心許少峰會出什麼事。

許少峰和韓宇一路飛馳著來到縣城，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二人心中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替爹娘報仇。

二人的初中和高中都是在這裡讀的，所以對城裡非常熟悉，沒轉多久，二人便看到了已經喝得爛醉的趙大寶等人。

許少峰和韓宇停好車，朝趙大寶等人走去。

趙大寶一幫人此時已經喝得酩酊大醉，誰都沒有注意到走過來的二人。

杏兒是最先看到他們走過來的人。當她看到許少峰走過來的時候，後者已經隨手在旁邊桌子上抄起了一個空啤酒瓶。

「峰哥！」杏兒驚訝的喊了一聲。

趙大寶迷迷糊糊的聽到杏兒的喊聲，看了看杏兒，見她正望向自己的背後，下意識的轉頭看去。他的頭剛轉到一半，許少峰已經掄起酒瓶，一瓶子砸在他的額頭上。

「砰」的一聲，酒瓶被砸的粉，趙大寶整個人撲倒在地上，鮮血從額頭上流了出來。其他人都傻傻的坐在那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韓宇走到許少峰身邊，死死的瞪著爬在地上的趙大寶。

趙大寶晃了晃腦袋，努力的翻過身，一手捂著流血不止的額頭，一手撐著地坐起身來，抬頭看了看，這才知道打自己的人是誰。

「你們他媽的瘋了，敢打老子。上啊，給我乾死這兩個王八蛋。」趙大寶舌頭有些打結喊道。

聽到趙大寶的喊聲，眾人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抄起身邊的啤酒瓶罵罵咧咧的朝二人沖了過來。

許少峰和韓宇二話不說，從背後抽出砍柴刀，衝過去就是一陣亂砍。鮮血濺得二人滿身滿臉到處都是。

眾人被砍得到處都是傷口，鑽心的疼痛使得他們的酒意完全褪去。看到眼前渾身是血見人就砍的二人，哪還敢停留，一個個嘴裡喊著「救命啊」「殺人啦」轉身撒腿就跑。

燒烤攤的老闆本來還想上來勸阻，一見動了刀子，趕忙跑到隔壁店裡去打電話報警。

杏兒嚇得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臉色有些發青，她實在沒有辦法把眼前這兩個拿著刀滿身鮮血的人跟白天的許少峰和韓宇聯繫到一起。

坐在地上的趙大寶見對方動了刀子，顯然是動了真格的，酒意立馬褪去三分。

「喂，許少峰，不就是燒了你家幾剁柴火嗎，至於這麼拚命嗎。大不了明天俺叫人陪給你。」趙大寶有些服軟的說道。

「*娘的王八蛋，俺爹娘的命你拿什麼陪！」韓宇怒吼著，衝上去就是一刀。

「啊！」趙大寶下意識的抬起手檔了一下。一條血粼粼的口子出現在手臂上。疼的他大叫了一聲。

杏兒已經嚇得淚流滿面，渾身不停的顫抖。

趙大寶完全清醒了，韓宇的話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闖了大禍，他終於害怕起來。雙腳不停的用力蹬著地，想要拉開和對方的距離。看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許少峰和韓宇，就好像是兩個從地獄里出來找自己討債的煞神。

「峰哥，宇哥，俺知道錯了，你們放過俺，無論你們要啥俺都給。」趙大寶驚恐的一邊說一邊向後蹭。「求你們放過俺行不？峰哥，你不是喜歡杏兒么，俺把杏兒給你，行不？」

許少峰滿心的傷痛終於化成出離的憤怒。

「俺要你的命！」許少峰怒吼一聲，舉刀便朝趙大寶砍去。

「不要啊。」杏兒哀求著喊道。

此時的許少峰滿心的仇恨，滿腔的憤怒，哪裡聽得到其他的聲音。只管揮舞著手中的刀，朝著地上的趙大寶狠狠的砍去。

趙大寶舞動著胳膊阻擋了幾下，突然間不知道他哪來的力量，一腳踹開許少峰，迅速爬起身，轉身就跑。

韓宇從許少峰身邊掠過，三兩步便追上趙大寶，揮刀便朝他背後砍去。

趙大寶只覺得背後火辣辣的一陣疼痛，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許少峰從后趕了上來，和韓宇一起對著地上的趙大寶一陣亂砍。趙大寶揮舞著四肢不停的掙扎，嘴裡不停的喊著救命。

鮮血一次又一次濺到許少峰和韓宇的臉上，二人好似殺紅了眼，不停的揮動著手中的刀，一次又一次的砍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大寶已經停止了掙扎。可二人依舊不停的揮砍著。直到再也沒有力氣揮舞手中的刀，他們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趙大寶已經是血肉模糊，出氣多入氣少了。

許少峰和韓宇扔掉手中的刀，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趙大寶。

許少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看著不遠處的杏兒。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杏兒的臉上已經完全沒有血色，無力的癱軟在地上。看著眼前滿身鮮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這個人，杏兒突然感到無比的恐懼。

「救命啊，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快來人啊，殺人啦，你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杏兒語無倫次的嘶吼著，身體不停的向後挪動。

許少峰渾身一震，停下腳步。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警車的鳴叫聲。

韓宇走到許少峰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臂說道：「走吧，警察快到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許少峰絕望的看著不停哭喊著的杏兒，被韓宇拉著倒退著走了幾步，接著轉過身和韓宇一起朝二人的摩托車跑去。

一陣馬達轟鳴聲過後，許少峰和韓宇騎著摩托車漸漸遠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