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到寺廟
靜靜的大殿,綉著蓮花的坐墊上,李慕從凌晨就跪在上面,法堂傳來僧人念經的聲音把迷迷糊糊的李慕驚醒,想睡倒是不能睡,李慕拚命堅持著。
不知道張俠是怎麼偷偷的進來的,感覺到身邊有動靜,李慕向邊上一看,是張俠,倒是什麼責備的話也沒說,依然靜靜的跪著。
「對不起。」張俠說。
「…」李慕沒有說話。
「我不能被抓,被抓的話我就會被趕出去,出去我只有死路一條。」沒了往日的紫皮笑臉,張俠說。
「那你明知道有危險還去做。」說完李慕嘆了口氣,轉臉看著張俠,「我不會說出去的,你走吧,好好去念經。」
「謝謝你,我張俠欠你一條命。」張俠說完就離開了。
李慕仰起頭看向雄偉的佛像,也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愣住了。連後面傳來腳步聲都不知道。
「你看這佛祖,佛祖也正看著你。」身後傳來深沉的聲音。
轉過臉,李慕看向那人,穿著袈裟,雙掌相對對他行禮。李慕趕忙站起來,因為他曾經在大殿路過的時候看到過這位給其他和尚上課,李慕趕忙行禮。
「叫什麼?」那人問。
「李慕。」李慕回答。
「既然出家,哪還有俗世的姓氏,都是凈人罷了。」那人笑笑說,「貧僧渡痴。」
「渡痴師傅。」李慕趕忙又一行禮,因為渡痴師傅他是知道的,至少聽父母說過,溱州最有名的師傅,為先皇講過經。
這時候,念經的聲音停止了,渡痴看向李慕說:
「去跟著吃齋飯吧,然後再回到這來。」
「可我在受罰。」李慕低下頭。
「心有悔意過不去就是佛祖對你最好的懲罰,去吧,然後再回來。」
「是。」李慕行李然後離開了。
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李慕替張俠受罰,卻遇到了渡痴和尚。這渡痴每天教李慕寫字,帶著李慕到山上採藥,教授李慕藥理。甚至因為李慕抱怨不長個自給李慕把了脈,渡痴把完脈大笑道:
「從骨骼看將來畢竟身材高大,只是現在還未到時候。是否曾經吃過人蔘之類的補藥?」
「吃過。」李慕說,那還是郁澈給他的。
「那補藥倒是很管用,不過是增強了體魄,不用急,有人慢有人快,個人體質。不過如果你想快些,從今起跟著眾理和尚每天練武吧。」
於是李慕每天不光要上課還要練武,本來還有些想家的李慕倒是忙的開始適應了寺院生活。
只是作為凈人,要一年時間才能受沙彌戒,還未成為沙彌的李慕就跟著渡痴和尚學法,有些沙彌僧難免心裡有些嫉妒,很多事會針對李慕,李慕倒是不在意,努力的把交代的事情做好,學習藥理以及習武識字都是在做完自己的分內之事以後。其實寺院的人這些都要學,只是李慕學的比其他人早些,而且是渡痴教,所以更加努力。
每天寅時起來練武,雖已是仲夏天亮得早,但是通鋪的張俠依然在睡夢中,倒是鄧澤然覺輕偶爾看到李慕起來也會跟著起來,不過鄧澤然是念經,李慕是練武。
於是你路過李慕的宿舍就會看到一人練武,一人看書,偶爾鄧澤然眼睛累了,也會站起跟著李慕揮上幾下,偶爾李慕想起了一個字不會寫也會問鄧澤然,於是兩人鄧澤然陪著李慕練武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後演變成每天互相叫醒對方。
這練武對李慕來說確實好事,雖說比起同齡人還是矮了些,個子從到寺里這半年時間也長了不少,至少對於在家不愛長個的李慕來說很滿足,所以練武更加勤奮。
後山開始被草綠色鋪滿,樹木也陸續的接著果子,就跟李慕的心情一樣經過時間的錘鍊已經開始有了生機。
不過如果說各位看官覺得兩位主人公交集太少那麼只能說各位看官沒有看透人生,如果一見鍾情是突然得到的一筆巨款,那麼日久生情就是歷經艱辛得到的寶藏,只有相處過之後依然相愛才是真正的愛情。而相處就是要平衡,所謂平衡就是有一樣的領悟,所以能夠產生這種領悟的各自經歷才會彌足珍貴。
李慕奮力的在學習著,而另一邊的郁澈也為將來做著努力,我覺得這大概是上天最巧妙的安排。不過要說交集那也並不是沒有,而這交集就是郁澈漸漸明朗的心。
雖說郁澈當初被告知自己身份腦袋一片混亂,但是並不代表以前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世,只是想的沒有那麼深,所以在路上的三天能夠想好對未來的打算,只能說李慕早就在心裡對自己的身世有了猜疑。
從李慕身邊離開回到家,郁澈就開始擴大生意,不再局限於張縣一個地方,而且著重開展了賭場妓院以及錢莊。瑞朝錢莊事業剛開始興起,不過很少有人接觸,因為最開始開的兩家錢莊都被騙了上千輛白銀,對錢莊事業是一大打擊,倒是郁澈對錢莊頗有興趣,接連在各縣開了幾家錢莊。
要說生意越來越大,不光是郁家的底子好,也跟郁澈的經營有關係。紫葉已經把家業全部都交到了郁澈手裡,每天吃齋念佛不問世事。不過有一點,郁珠已經十七歲早已是待嫁少女,卻遲遲不肯嫁,不為別的,為的是郁澈,
要說郁子啟之所以把郁澈像親兒子一樣看待,也有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郁澈的原因。郁子啟活著的時候跟紫葉間接地說過這件事,因為他早就看出郁珠對郁澈的一片痴心,加上他對郁澈的為人和能力也很滿意,只是紫葉什麼話都沒說。紫葉何嘗不想,何嘗不知,只是郁澈的身份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至於郁澈自己,倒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從小對郁珠也是當做姐姐一樣看待。只是可憐郁珠越來越大,對待郁澈的情意也越來越深。
自從生意開始擴展,郁澈一點閑暇的功夫都沒有,但是都會固定時間回家陪陪紫葉。郁珠也便想狠狠地抓住這段時間。
一日,郁澈回家晚了,紫葉早已經休息,看到紫葉屋子裡的燈滅了,郁澈一人來到膳廳,郁珠正在等他,看到郁澈走了進來,郁珠站起來,把飯菜拿出來擺好。
「你還沒吃?」郁澈問。
「沒有,在等你。」郁珠說。
「以後跟娘一起吃吧,我來的晚。」
「你這麼忙,只有吃飯的時間看得見,如果不等,就見不到了。」郁珠說。
郁珠說完,郁澈要夾菜的筷子停下看向郁珠,放下筷子,說:
「你我都姓郁,以後不管你嫁到哪裡隨了誰的姓,我都是你的弟弟,哪來的見不到。」
郁珠聽到這話,飯也沒吃便離開了。郁澈嘆了口氣,這已經不是郁珠第一次對他探視了,只是自己對郁珠的輕易只有姐弟之情。
這事很快的傳到了紫葉耳朵里,第二天郁澈要離開跟紫葉請安的時候,紫葉難得的把郁澈留住了。
「珠兒你是怎麼看的?」紫葉直白的說。
「從來都是姐弟之情。」郁澈說。
「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人品沒的說,也很聰慧。如果你是考慮她的身份…」
「姨母。」郁澈打斷紫葉的話,「你從小看我長大,那也應該了解我,我不是看身份的人,別說我現在還不是皇室的人,哪怕有一天是了,我也不會改變多少。只是我不喜歡,不喜歡怎麼共度一生。毀了她也毀了我自己。」
「也許你現在還有權利選擇,可等你成了皇室的人,怕是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了。」紫葉說,然後捂住郁澈的手,「她我會勸說,只是你,如果將來進了那座宮殿,很多事不能由著性子,可要保護好自己。」
郁澈沒說話,只是對著紫葉笑了笑,請了安便離開了。
這段時間發生在郁澈身上的種種事情便是是郁澈思考感情的一個開端,郁珠以男女之情接近他的厭煩,加上見不到李慕的煩躁和對李慕的思念,種種這一切的情緒雖然有時候會因為忙著事業被埋沒,但是閑暇時候難免情感一下子慫恿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