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準備夜探敵營
北涼燁試探著開口,但他心裡也知道,這若是一般的毒,又怎麼會困擾征戰沙場一生的老將軍。
「不瞞殿下,臣試了許多法子,就算不吸入這黑煙,依舊還會中毒昏迷,已經折損千餘士兵了!」
提及此事,阮風霆眸中忽然一亮,有什麼即將湧出而又止住。
每次大敗歸來,他帶著士兵再去將之前死去的兄弟埋起來時,都是那麼痛苦。
「你且帶本宮前去,到夜裡,你隨本宮一起潛入敵營,探探敵情。」
北涼燁一夾馬腹,領先上路,這波蠻人不再邊境,已經潛入到皇都不遠的幾個城外,正在攻城,如今他務必得將這些蠻人斬殺殆盡。
看到北涼燁已經先行駕馬上路,阮風霆想了想,對手下副將吩咐下去,讓他們務必在明天天亮前抵達,自己先行和北涼燁一起趕路,準備天黑潛入敵營。
石原城外,蠻人已經駐紮多日,一旦攻克這座城池,離皇都便不遠了,這座城池正是皇都必經之地,也是防守很是嚴密之地。
石原城,以名字聞名,整個城牆都是石頭堆砌而成城,牆上擺放著許些燃油,一旦有敵兵試圖攻城,便將燃油順著城牆倒下,一把火點著,形成一道屏障,隔絕敵兵攀爬城牆。
城牆上除了擺放著燃油,還有不少箭矢,每隻箭矢前都包著燃料,尾部做了螺旋設計,整個箭矢射出可飛行五里,點燃后直接成了敵兵噩夢。
「巫師,今日可否攻城?」
蠻人首領是位身高九尺的巨人,手持巨石綁成的石斧,一斧便可掀飛好幾個普通士兵。
被稱為巫師的是一灰袍男子,面上遮著灰僕僕的面具,脖子上帶著一圈蠍尾針穿成的鏈子,只有五尺高,渾身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惡臭。
「不可,本巫師今日卜算,大凶之兆,依我之見,我們還是趕快退兵回去面見大王!」
巫師左手中握著兩枚漆黑如墨的珠子,右手開始掐算,不一會兒已經面如土色。
「什麼?回去?不可能!我就不信,那幫沒膽子的能破的了你的毒煙,即使破了,不還有鬼哭狼嚎陣法,怕啥!實在不行,俺老牛也不是吃素的。」
蠻人首領看上去有些憨傻,但真計較起來,也不是個好糊弄的。
「你!」
巫師氣急,大王叫他此次陪著這大牛一舉攻破中原,他就十分不願,但想到一旦攻破這中原,他不僅能夠擁有半壁江山,還可以得到一直垂涎的公主,便跟著大牛來了。
如今已經算出大凶之兆,這大牛卻來了勁兒,說什麼都不願退兵,一會兒情勢不對,他可得想好後路。
反正他只是陪著來,又沒喊他保大牛無恙。這麼想著,他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去。
北涼燁和阮風霆先行一步,太陽即將落山之際,到達石原城,城主石蠻已經等候多時。
「不知太子殿下駕到,臣有失遠迎。」
石蠻雖是個粗人,但禮數還是懂得,將太子等人迎進府中,已經備好酒菜。
「不必多禮,今日不宜飲酒,簡單吃些,本宮還要同阮老將軍一起前往敵營,探查敵情。」
北涼燁坐下,看著一桌子菜肴,將酒遞給一旁的侍女拿了下去,心中盤算起一會兒怎麼深入敵營。
「什麼?你們,你們要深入敵營?」
石蠻此話一出,便覺得不妥連忙跪下,又道了句——
「臣失言,臣只是覺得那巫師太過詭秘,太子殿下還是,還是穩妥為主。」
北涼燁擺手,示意他停止,他不是未曾想過那巫師,一來自己在大西北時,曾遇到一神醫,說自己與他有緣,特將自己身體條理得百毒不侵,因此他才想著去探查敵營。
再者,阮風霆也曾表示就他一人未曾中毒,此舉也不算不穩妥。
「石蠻兄不必多慮,太子殿下曾在大西北多次交手蠻人,想來是有把握的。」
對於太子異於常人的遭遇,阮風霆是知曉的,但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並不打算過多解釋。
「既如此,這是好不容易的來的敵軍部署圖,只是個大概,但興許太子殿下能夠用到。」
石蠻將圖往太子手中一遞,這是他機緣巧合的來的部署圖,絕對可靠,一旦能夠穿過那黑煙毒,便可直搗黃龍,一舉攻破蠻人防線。
北涼燁接過部署圖,略微看了一眼,當下一驚,這部署圖的畫法他何嘗熟悉,這是在大西北時,那老神醫的手筆,絕對錯不了,他曾經也畫過一份部署圖,讓自己順利將蠻人驅逐出境。
他後來幾次調查那位神醫的身份,但無論如何都調查不出任何線索,哪怕是九弟的信語閣都查不出絲毫線索。
「將軍,本宮以為,一會兒我們就這樣……」
北涼燁在部署圖上點了幾下,那些都是沒有守衛之處,雖可能有別的危險但蠻人士兵通信方式很是詭異,一旦驚動蠻人士兵,哪怕直接抹殺也會將消息傳遞到首領那裡,到時他們就暴露了。
阮風霆點頭,他明白北涼燁的心思,跟蠻軍交手,他也吃過不少暗虧,不論那沒有守衛把手之地有些什麼別的危險,但就目前來看,那是最佳選擇。
「既如此,臣不打擾太子殿下和老將軍商議,臣先行離開,一旦有需要,你們點燃信號彈,臣定率兵趕到。」
石蠻看著兩人已經商議起來,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把信號彈放在桌子上,而後起身退出房門。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北涼燁和阮風霆已經做好充足準備,就等著子夜一過,前往敵營。
「太子殿下,老臣本不該問,小女可好?」
提起阮晚晚,阮風霆神色一暗,這個女兒一直在家受委屈,又天性太過善良,他實在怕她在太子府……
「將軍放心,晚晚沒事,在太子府她不能也不會有事。」
北涼燁開口,眼前忽然浮現出阮晚晚攔住自己時,那又嬌又軟的模樣,頓時心頭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