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選秀女
坐在床沿上,阮晚晚想著那個住持和她說的話。
如果不是命不久矣的話,那就終身不能再做母親,一想到她此生就只有這兩個孩子,阮晚晚的內心又複雜又欣慰。
秋月傳遞完消息回來后,就看到阮晚晚一個人坐在床邊睡也不睡。
「娘娘,若是您身子有些不舒服的話,大可以休息一會兒的,左不過現下時間還早,太後娘娘那邊也說了,您的事情比較多,不用日日夜夜的去跟她請安。」秋月在阮晚晚的身邊說。
阮晚晚聽到這句話時微微點頭。
「陪我出去走走吧,醒過來這麼長時間了,都沒好好看一看,這皇宮長什麼樣子呢。」阮晚晚說著,讓秋月幫她更衣。
她從前不是沒有在這皇宮中轉悠過,但是身份變了,心情也就變了。
見阮晚晚不再多想,反而願意出去走動了,秋月連聲應著好。
秋月伺候著阮晚晚穿好衣服,梳好頭髮,又拿了披風,才陪著阮晚晚出去。
走到外面時,阮晚晚看著這附近的一切,只覺得心大有一陣恍然的感覺。
「唉,你們聽說了嗎?陛下都已經登基這麼長時間了,不僅連登基典禮都還沒舉行,甚至連這應該有的大選也沒開始。」一個宮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阮晚晚聽到這句話后,心下感到有些驚訝。
不過下一刻聽到她同伴的回答后,阮晚晚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每到一個新帝登基的時候,都應該舉辦一次大選的,可是偏生到了北涼燁這裡,他卻遲遲的沒有讓禮部開始準備大選的事情。
這下宮裡的人都開始議論,是否是因為阮晚晚的緣故才讓北涼燁沒有大選。
「這樣的事情,這宮裡的人不都知道嗎?皇後娘娘如今還沒醒來,連登基大典都還沒舉行,陛下又怎麼會有心情去選秀女呢?」另一個宮女哎呦了一聲,言語中有忍不住的羨慕之情。
要說起來,皇後娘娘的運氣還真是好呀,有北涼燁這樣一個身為九五至尊,還處處為她考慮的帝王在,真的是死而無憾了。
可偏生這皇后的運氣似乎不怎麼樣,原本已經成為了皇后,眼看著連皇子都生下來了,還一生就生了對龍鳳胎,應該地位穩固了,可是剛坐上這皇后之位,便又昏迷不醒。
這當中已經有不少人在議論,皇后是否是福薄,無緣於這皇后之位,否則的話又為何會這般。
阮晚晚聽到這裡后愣了一下,她一直在盡量的迴避,讓自己去面對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實還是猝不及防地讓她清醒了。
秋月看到阮晚晚面色中帶著幾分不安的感覺,知道是那兩個宮女的談話,讓她的心裡感到了難過。
「這後宮中嚴禁宮女在這亂嚼舌根,她二人這已是犯了大忌,奴婢去教訓她們一下,讓她們以後知道,在宮中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說的。」秋月說著,便準備去找那兩個宮女。
阮晚晚知道,在這宮裡是不可以隨便議論主子的。
但阮晚晚還是擺了擺手,讓秋月別過去了。
「嘴是長在人身上的,你即使讓她們不要議論,可是她們心裡也會去想,如果真的要想讓她們不議論不討論這件事情的話,還是要從自身開始做的。」阮晚晚輕聲說道。
聽到這裡后,秋月輕嘆一聲,終究放棄了去找那兩個宮女的想法。
不得不說,阮晚晚的脾氣是真的好,這若是擱在往常的那些后妃身上,估計這兩個宮女早就已經被打發到慎刑司去了。
在宮裡轉了這一圈后,看到這宮裡一切都井井有條的樣子,阮晚晚的心下也安心了不少。
「在娘娘您昏迷的這段日子裡,後宮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是太後娘娘在打點,一則是為了度過先帝去世的難過,二則也是為了能夠讓陛下放心。」秋月每一次都能猜到阮晚晚的心裡在想什麼,她不動聲色地解釋說。
阮晚晚聽到這裡后,心下也覺得安心了不少。
「也好,只是辛苦母后了,原本父皇去世的事情她就很是難過,還要讓她來操勞這些事情,愈發的休息不好了。」阮晚晚說到這裡時,心下有些歉疚。
秋月只能說,人各有命。
轉了一圈后,大概是因為這副身子昏迷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阮晚晚覺得身體有些支撐不住的感覺,便提出了要回去先休息一下。
「娘娘,您慢著點兒,如果覺得累了的話,奴婢去傳轎輦來,也省得您自己走回去了。」秋月說著便要吩咐人去抬轎輦過來。
阮晚晚拒絕了。
「就是因為身子不好,所以才要自己多走動走動,這才走了幾步呀,沒事,咱們慢慢走回去就是了。」阮晚晚說著擺了擺手。
大概是少見皇后出來,那些宮女在遇到阮晚晚的時候,雖然都及時地跪在了道路兩側,可都忍不住的多看了阮晚晚那麼一兩眼。
對於這樣的目光,阮晚晚早就已經習慣了。
如今阮晚晚醒過來了,這協理六宮的權利自然也交到了她的手上,太后也真正的算是清閑了。
但是這後宮中的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就可以解決得了的,所以蔣淮媛自然而然的被提拔上了尚儀的位置。
這尚儀並非是後宮中的妃子,而是女官。
身為這後宮女官之首,蔣淮媛的身份可以說是水漲船高。
阮晚晚剛一回來就看到蔣淮媛站在鳳儀宮的門口,似乎在等著她。
「這時間還這麼早,你便過來找我,可是後宮中出了什麼緊急的事情?」阮晚晚一邊進來,一邊看著蔣淮源不解地問。
見阮晚晚這麼問,蔣淮媛輕嘆一聲,垂下腦袋,搖了搖頭,邁步跟她進了鳳儀宮的主殿。
和蔣淮媛在一起也呆了這麼長時間了,她的心思,阮晚晚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清楚的。
「咱們兩個都已經認識了這麼多年了,你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不必這樣遮遮掩掩的。」阮晚晚開口,看著蔣淮媛不動聲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