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蕭玉官的真面目
時隔千年，但在此看到九嬰與白虎神面對面而坐，蕭玉官的記憶一下就跳到了，當初八仙山一戰之後，白虎神來九神門找她的情景。
歷史真是驚人的相似啊，蕭玉官眼底拂過一層淡淡地嘲諷，終歸還是逃不過命運，今日遲早都會到來。
蕭玉官來到夏園，站在兩位大神所在的亭子外行了一個禮。
白虎面色平靜到幾乎冷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九嬰還是那副淡笑的樣子，抬手與她說道：「又無外人在場，玉官無需多禮，過來用早飯。」
「多謝。」說吧，她修長瘦削的身影就舉步走上涼亭，好看的臉龐是再尋常不過的表情，只是一襲紅裙宛若一朵綻放的紅蓮，還流淌著火焰的熒光一般，讓她明媚而熱烈。
亭子下是個圓桌，白虎與九嬰對面而坐，她不管坐在哪個位置，都是夾在兩人之間，但她毫不介意就往最近的座位坐下。
下人給她添來碗筷，又給她端來一碗羹，九嬰說：「昨夜的酒與茶都飲得過度，讓人給你準備了一些熱的羹湯，你吃吃看能不能舒服一些。」
「勞神尊費心。」她用精緻的瓷勺兒勺了一口。
九嬰看著溫聲提醒：「小心燙，吹吹再吃。」
蕭玉官聞言對著勺中的食物輕輕吹，抹了紅色胭脂的唇在熱氣中更顯出誘人的形狀與色澤，那高挺的鼻樑好看而倔強，垂著眸的眼睫在那精緻的小臉上彎成一彎朦朧的光影。
她吹了兩口羹湯，掩映在長睫下的眼睛慢慢抬起來，看向了一旁過度注視她的白虎神。
白虎神絲毫沒有因為被捉了個正而閃躲，而是目光一下就纏住她的，彷彿她想挪開他都不能讓。
蕭玉官紅唇彎起，出聲問了一句：「白虎神君是想吃在下手裡的這碗羹嗎？」
就這一笑，白虎神覺得朝陽一下就聚攏在亭子下，院子里的夏花在她的紅唇與紅衣之下都黯然失色，心中突然想起當初蕭玉官給軒轅夙鳳念的那詩句：
紅衣佳人白衣友，朝與同歌暮同酒。
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只戀長安某。
他頓悟，原來這是一種怎樣的熱切，只是今日卸下白衣穿上紅衣的人是她，而他成了那位「長安羈旅人」。
心裡莫名就酸澀難忍，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當初那個蕭玉官，還有現在這個蕭玉官，無數個蕭玉官還有那個蓮無妄。
他沒說話，卻伸手從蕭玉官的手中拿了她手中的勺兒，還將她面前的碗也拿到了自己的手裡。
蕭玉官確實沒想到他會這樣的舉動，但也沒有意外，他大概是在跟她表達他的不滿吧。
但他的下一個舉動卻不是將湯羹吃了，而是將瓷勺里的湯羹又吹了吹，然後喂到她的嘴邊。
這卻是讓蕭玉官意外了的，她抬眼看向他：「白虎上神何意？」
他語氣如常開口：「不是說，昨晚吃了很多酒與茶，要吃這個暖暖胃嗎？」
蕭玉官與他固執得有些冷峻的眸光對視，正要開口。
九嬰說：「神君想吃便吃了，本神尊再叫人給玉官端來一碗就是。」
白虎卻當九嬰不存在，喂到蕭玉官面前的勺始終沒拿開，這副樣子，分明是想讓蕭玉官做出選擇，聽他的還是九嬰。
分明知道答案，但在蕭玉官卻直接忽略了他的舉動，與九嬰說：「還勞煩神尊讓人再送來一份，不然外人還以為我們九神門就缺一口湯似的。」
他還是忍不住牙根一緊。
九嬰笑顏如花，立即吩咐亭子外的人：「還不快去多備些來，讓白虎神君看我們九神門笑話了不是？」
下人立即小跑起來去辦理。
蕭玉官此刻回頭看向白虎神，不喜不怒地說：「上神請用。」
說完她自顧低頭吃其他的。
白虎神不得不將手上的舉動收回來，面無表情地看向九嬰：「蕭玉官是本神君的妻子。」
蕭玉官神色如常。
九嬰倒是詫異：「白虎神君確定嗎？」
難道這還有假？白虎神不悅地沉聲說：「明媒正娶，有名有實。」
這話還真有點刺耳，但九嬰卻笑了反問：「是白虎神明媒正娶蕭玉官，還是軒轅夙鳳明媒正娶蕭玉官？」
白虎聞言眉頭一橫。
九嬰嘴快，他還沒開口就又似笑非笑地問：「軒轅夙鳳可以違背太后明媒正娶蕭玉官，敢問白虎神要娶蕭玉官的事可徵求了天帝的意見了？」
一句話，讓白虎神身上已經燃起了冷冽的怒火，他下意識抓住蕭玉官的手的同時，冷聲跟九嬰說：「本神君娶蕭玉官不必徵求任何人的意見，包括天帝。」
這會兒是九嬰又要挑釁，蕭玉官先開了口：「這任何人不會也包括我蕭玉官本人吧？」
白虎眉頭蹙起，轉頭看向蕭玉官，她還要在這個時候與他唱反調？
蕭玉官卻似看不懂他的情緒，露出跟九嬰一樣刺眼的笑容說：「神君方才那番話若是真的，那在下多謝抬愛，奈何人微望輕無福消受。」
說罷毅然將手從他手中抽出，看似沒用力，但力道卻甚是決絕。
只是手還沒完全抽離，白虎神卻再次捕捉狠狠將她的手握住，目光如同釘子定住她，低聲一字一句道：「本神君今日是來接你回家的。」
蕭玉官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臉上的那點笑意也完全散去，她也一字一句回答他：「回哪個家？」
「我在哪裡那便是你的家。」
蕭玉官冷漠地問：「你是誰？」
白虎神要張口。
蕭玉官再說：「作為霍傳武，你為了驗證紅蓮的地獄之心，最終將蕭玉官放棄了。作為白虎神君，你選擇一劍殺了蓮無妄。作為軒轅夙鳳，你再次對蕭玉官一劍穿心，你讓我跟誰回家呢？」
白虎神一時無言以對。
而蕭玉官目光冷漠凝視著他。
兩人在無聲地對抗著，這是旁人無法插足的他們之間的事。
九嬰眸光一動，而後起身說道：「玉官，有什麼話好好說，不用意氣用事，本神尊尊重你的所有選擇。」
言下之意，哪怕是蕭玉官要跟軒轅夙鳳走，他也不會挽留，元吉聽著這話心裡不由就繃緊，在跟隨九嬰離開之後他才著急著問：「神尊不擔心蕭玉官當真跟著白虎神走了嗎？」
九嬰說道：「她若要走，就不會與本神尊來九神門。」
「可萬一真是蕭玉官將白虎神帶到這裡的呢？」
九嬰老神在在，十分淡定：「她來這一趟只是為了將白虎神帶到這裡又立刻被他帶走，那早在第一次發現九神門時就告知白虎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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