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成全你
蘇月白愣住了，她是真的完全沒想過，陸明曄會說這樣的話！
她非常明白，在古代一個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更何況他還是皇室中人！
這事兒要是擱現代，她還覺得陸明曄會這麼說算是挺正常的，但是放在古代，就真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了。
愣了片刻，她才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不是……陸明曄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嗎？你居然還說要娶我？你瘋了吧！」
陸明曄卻是面色堅定，「我沒有瘋，南若星，在法華寺那天之後我就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我想娶你。」
蘇月白目瞪口呆，「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相信我所看到的你，所以我不需要你解釋，我也知道是有人陷害於你，陷害你的人，我會幫你報仇，至於其他名聲或者貞潔，對我來說都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你這個人，你也只需要回答我，你願意嫁予我嗎？」
「我……」蘇月白喉頭一哽，竟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說真的，她自打被糰子這個坑爹的強行帶到這裡來，她就知道自己要變成每個世界的惡毒女配，沒人會喜歡她，沒人會相信她，她早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可這個時候卻忽然有一個人對她說，相信她……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至少在這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真的心動了……
委屈的人最怕有人安慰，她此時的心情跟這種應該就差不多，本來也沒覺得怎麼樣，可是這會兒聽到陸明曄說相信她，她的眼眶莫名就有些濕潤了。
可儘管如此，蘇月白還是理性站了上風，按耐住了心中那一絲異動，她看向陸明曄，「……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
陸明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他怔了一瞬，下一刻就扣住了她的肩膀，目光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為什麼？你不是說過你喜歡我？」
蘇月白也直直的看著他，隨後輕輕扯了下嘴角，「這種話你也相信？陸明曄，你是不是傻啊？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呢，可是明明我那些謊話裡面統統都是破綻哪……」
她嘆息了一聲，一字一句，「陸明曄，我是騙你的，我從沒有喜歡過你。」
陸明曄的臉色瞬間有些蒼白，扣著她的手也不由得收緊了幾分，但是最後他卻還是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信。」
蘇月白看著陸明曄的樣子，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脆弱，一時間她還真的有些不忍心說下去了。
可明明，她的謊話那麼好看穿啊……
第一次她說喜歡他，是在她的房間里，她隨口搪塞，陸明曄不可能看不出來；後來宮宴的時候，她兩次閃躲，顯然是不想跟他有太多瓜葛；法華寺里，她說喜歡他，只是想讓他放自己一馬而已，後來藥力發作之後，她可是寧願自己去泡冰冷的河水也不想跟他發生些什麼的……
喜歡一個人，說可以隨便說，可是從表現上卻根本裝不出來的。
陸明曄那麼聰明，就算當時一時間被她糊弄過去了，後來也完全可以想明白的，甚至後來也可以想明白那邊她跟陸明淵的事情，顯然就是如同陸明淵所說，是她在設計陸明淵。
做了這麼多壞事，還騙了他那麼多次，他是有多想不開才會還說相信她？
又是有多傻，才會在她終於說了實話的時候，說不相信？
蘇月白覺得眼睛有點兒酸澀，但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陸明曄，你是個好人，之前是我的錯，為了自己一次兩次的利用你欺騙你，但是現在，我的人生已經毀了，就當是我突然心存善念吧，我不想再毀了你的人生，就這樣吧，往日種種，就當沒發生過……放我走吧。」
「別說了！」這一次，陸明曄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滿臉都是傷心之色，眼眶也已經有些紅了，深吸了一口氣，他說，「那你告訴我，陸明淵可以，為什麼我卻不行？」
「真的要說嗎？」蘇月白笑了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所謂的像個渣女，她說，「因為陸明淵是最可能繼承皇位的人，而你不是。」
他的手漸漸捏緊，「那如果……我也可以呢？」
蘇月白猛然瞪大了眼睛，只覺得陸明曄真的是瘋了！生怕他再真的因為自己一句話而作死，她又連忙補充了一句，「那也不行，因為我喜歡的也是陸明淵，不是你。」
「可是他不喜歡你！而且現在的你根本不可能嫁給他了，便是這樣我也不行嗎？」
「不行！」說完，她努力掙脫了他的手，低頭不去看他，「就這樣吧，現在我只想平靜的生活……你送我回去吧，否則若是父親知道我逃跑，我的處境只會更糟糕。」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過後，陸明曄沒又想象中的惱羞成怒，甚至在最初的一陣情緒起伏之後，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了，之後他也沒有再說別的什麼，只是沉默著直接將蘇月白又帶上馬背，朝著剛剛她們馬車的地方過去。
馬背顛簸間，蘇月白聽到他輕聲說了一句話，「若這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
兩人回去的時候，南夫人和車夫還在原地等候。
看到他們回來了，南夫人眼睛一亮，就想上前問問，陸明曄是不是準備救她們了？
然而南夫人還沒等說話，蘇月白就整個人直接被陸明曄丟下了馬背！雖說力道顯然不是很大吧，但是蘇月白也是踉踉蹌蹌退了好幾步才算是站穩了，等她抬頭的時候陸明曄一人一馬卻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蘇月白自認理虧，人家也沒真的摔了她，於是也沒一句抱怨的話，只朝南夫人說道，「我們走吧。」
南夫人呆了呆，「這……就這麼走了？怎麼回事啊？三王爺來找你做什麼的？」
蘇月白當然不能說實話，於是便也只是胡亂搪塞了幾句，只說他是有些事要問她，現在問完了當然要回去了。
南夫人就頓時垮了臉，無比失落的說道，「我還以為我們終於有救了，結果，又是空歡喜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