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就算跪著也要挺直脊樑
黃成看了看門口的音樂賀卡，走過去拿起一張，笑著贊道:「咱們的產品國風大氣，比市面上的那些音樂賀卡確實要更精美，至於為什麼賣不出去...」
黃成猶豫了幾秒，猛地一咬牙:「葉兄弟，我斗膽說幾句。」
「黃大哥請說。」
「既然我們的產品沒問題，銷售模式也沒問題，為什麼就沒有商店願意跟我們合作呢？因為你太年輕，而且又不是本地人，加上兩年前音樂賀卡在市場上慘敗，許多人為此血虧。結合各種因素，以至於現在就算不需要付出本錢，各大商店也不願意賣這種沒有前景的產品。」
黃成說完，看我皺眉沉思的樣子，又繼續說道:「我這裡有一個計劃，如果葉兄弟相信我，這事全權交由我來負責，保證馬到成功。」
「黃大哥真有把握？」我興奮的站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兄弟，我黃成雖然無一技之長，但好歹在澄海這地界混了將近二十年，雖說至今依然毫無成就，可多少也認識一些人，所以要把產品推銷出去，多少還是有些把握。」
我聽完雖然高興，可又有些擔心:「咱們要事實求是，千萬不能為了賣產品，去做一些昧良心的事情，更不能誇大，知道嗎？」
「這點我知，一次教訓已叫我刻苦銘心，我又哪還敢去犯法？」黃成鄭重的點頭:「另外這院子你看看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辦過戶手續。」
「這事不急。」院子還給我，這是政府判的，畢竟是用我的錢買來的，自然得歸我。
「行，你把這筐產品留下來，明天我給你一個答覆。」
我見他一臉自信，心中自是歡喜。本想說，能不能我跟你一起去學習一些經驗，但想起雨燕那番話后，當即點頭:「那我就在家裡等你的好消息。」
「成。」
我把產品留下，又跟院里的孩子們玩了會，然後給黃成留下五百塊錢，作為這些孩子們的伙食費，黃成一再推辭。
「你把錢都還我了，總不能叫他們餓著肚子吧？再說，我廠里本身就有包伙食費這一項，同是我的員工，我怎能不一碗水端平？」
聽到我這話，黃成這才把錢收下。
我滿意的蹬著三輪車離開，回到蓮下家裡后，我把事情跟雨燕說了一遍。
雨燕笑道:「這黃成確實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分析的沒錯，我們的產品之所以滯留，不乏有這些因素在裡面。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人脈。」
「又是人脈？」我詫異的說:「可黃大哥要是有人脈又何止走偏門？」
「我雖沒看到他的人，但聽你說完昨晚的事情經過後，但也能想象的出，這黃成是個傲骨錚錚的人。他不願求人，也不願欠別人的情，這就是為什麼他寧願走偏門的原因。一個混跡社會多年的老油條，又怎會不認識一些人？」
雨燕說完，握住我的手:「求人不如求己，阿秋你要牢記這句話。我們就算是跪著求生，也得挺直脊樑。」
「可你不是跟我說過，想要在這社會走的開，就少不了求人辦事嗎？」
「你把求人辦事理解錯了，更誤會了人脈的含義。」雨燕笑著揉揉我腦袋，在我不滿的眼神下，又含笑在我臉上捏了下:「你要記住，利益才是這個社會的核心。只要我們有足夠的利益給對方，那麼所謂的辦事就叫幫忙，所以我們可以理直氣壯。如果沒有利益，這才叫做求人。」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利益就是人與人交際的資本。隨著社會繼續發展，這兩個字將會被展現的更加淋漓盡致。阿秋...」
「我不求你掙得億萬家財，只盼你能守住本心，不要迷失在金錢中，成為錢的奴隸。明白嗎？」
她說的這番話太深奧，我根本就無法理解:「你既然擔心我迷失方向，又為何要教我明白利益的價值？」
「你現在剛剛學會走路，還不能明白駕馭金錢，和被金錢駕馭的區別。等你會跑的時候，我再跟你說這其中的差距。所以答應我，莫管旁人說什麼，你都要按照自己心中堅守的道繼續往下走，好嗎？」
我迷糊的撓撓頭:「你都把我繞暈了。」
「做人別太清醒，都說了天公疼憨仔，傻點好。」她笑嘻嘻地捏了捏我的臉。
「你能別老摸頭和捏臉嗎？」
「怎麼辦，阿秋嫌棄我了。」
一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我心中一慌:「不是，我沒不要你啊。」
「不嫌棄，為什麼不讓我摸你的頭？」雨燕忍著笑，故作可憐兮兮。
「我是男人，男人的頭就算是老婆都不能隨便摸。」自小阿公就跟我說過，絕不能讓女人摸頭，要不會一輩子沒出息，這點我牢牢記在心裡。
「可我就喜歡你這一頭柔順的頭髮呢，毛茸茸的，很舒服。」
「你喜歡？」
「嗯吶，每次揉一揉，我就覺得骨子裡的疼痛減輕許多呢。」她目光放柔，巧笑嫣然。
這種迷人的笑容，看得我像是喝下半斤米酒，差點醉在她臉頰的兩個小酒窩裡。
我的雨燕好美。
這麼美的老婆，讓她摸摸頭又有何妨？沒出息就沒出息吧，只要能減輕她的疼痛，把我腦袋敲碎也值了。
想著想著，我把腦袋往她跟前一伸:「摸吧。」
雨燕愣了下，眼中的柔情又濃三分:「真讓啊？不怕以後都被我壓著沒出息嗎？」
「你是我老婆，壓一籌就壓一籌，不丟人。」
聽到這話，雨燕只覺得眼眶有些發熱，伸手摟住我的腦袋，下巴搭在上面，輕聲呢喃:「怎麼辦，我家阿秋這麼能暖人心，萬一以後不留神丟了呢？」
她的懷抱好溫軟，真想就這樣一輩子被她抱著。
「丟不了，我會自己找回來。」
「真的嗎？」
「嗯。」
「真好。」雨燕笑著低頭，在他頭上親了下，然後紅著臉:「陪我出去走走，晒晒太陽好嗎？」
一聽這話我連忙抬起頭:「可是你的身體。」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這幾天夜裡，雨燕是不是發作幾次，每次看她疼得咬牙強忍著，我就心疼不已。所以不顧她的反對，強制讓她每天在樓上休息，不讓她離開被窩。因為我真的擔心寒風一吹，又引起她體內的寒毒發作。
「不礙事，我就想下樓走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