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發現國璽
皇城中有了這兩個毫不遮掩自己身具特異功能身份的人,葉梨歌反倒不急著找尋傳說中的聖山了,她有直覺,這一主一仆想必和傳說中的聖山有關,關注他二人,興許比自己無頭緒的四處亂撞要強上許多倍。
「興許這兩個真正所找尋的就是李雪嬌本人呢,更興許,李雪嬌有著不為我們所知的特異性呢!」
自從得知葉梨歌身懷有孕之後,韶華都會暫時放下正在修鍊著的韶家的那本古籍,陪著葉梨歌一起散散步,聊聊天兒。
韶華似乎一夜間忽然成熟了,不僅對葉梨歌照顧的極是體貼,甚至還主動開始照顧葉梨歌的起居飲食情況,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原本就沒想要外宣的喜事,為夫再不盡心儘力些,豈不委屈了我家阿梨。」
懷孕這件事兒,葉梨歌雖沒經驗,可也沒多緊張,在她的認知中,只要身體健康,合理安排飲食起居,哪來那麼些或這或那的不良影響啊!
對於韶三童鞋的貼身照顧,她也極是享受,與之前似有楞角的模式相比,反倒平添了夫妻們之間的平和和樸素,連陽媽媽都羨慕的說這成雙成對的恩愛模樣,許是連神仙都要羨慕呢!
迎著初春的晚風,兩個相攜走在隨風搖枝的梅林中,晚春時節,還偶有一兩枝殘了梅瓣的春梅撲簌簌落下一肩梅香。
越來越溫順的韶華扶著葉梨歌的胳膊輕聲說著白天聽來的信息,「這次回皇城聽說了一件事兒,玉王尋得了那真頗有靈性的國璽。」
葉梨歌微微一笑,伸手撫了撫無有任何異狀的肚腹,「是那個異能者尋到的吧!」
皇城統共就那麼大地方,如果神識達到一定程度,也不過是幾個回來掃射的事情,也就這些個居心叵測之輩們總感覺自己行事老道,神不知鬼不覺,豈知,在某些人的眼中心中,這根本算不得什麼。
「不是在韶府發現的吧?」
如果東西在韶府發現的話,即便韶家無有反意,那也脫不開干係了,這個時候,韶華說起來也不會如此的雲淡風輕,反倒是似有解脫之意。
「怎麼可能?」韶老候爺其人,做事最不喜授人以把柄,即便感覺無人尋得,那也是留足了後手的。
「冷宮有一眼據說死過不少人的水井,雖然不曾枯竭,可因為有傳說中的冤魂,所以甚少有人靠近。
就是在那口井的壁翕一塊活動了的磚體內發現的。」
倒是夠隱秘,這種地方,若非事先得了消息,誰會想到在那樣的井中間的井壁中藏有國璽呢!
撫了撫垂至臉側的碎發,葉梨歌無聲的輕笑,「所以說人算不如天算呢!」
「確實。」想起祖父們的萬般籌算,韶華也真的感慨萬千,當初阿果就說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天時尤為至重。
兩人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按照韶老候爺起初的逼宮計劃,是想在文宣帝和玉王再次相爭的兩敗俱傷的宮亂時,外力藉助兵權,內力藉助已經被誇大到了神乎其神,且又有靈性的國璽可以自由擇選名主的傳說,一股作氣,謀取鳳宇家的天下。
就正如歷史上某此朝代的開國皇帝,為了混淆民心,給自己一個可以奪取江山的借口,而賦予的諸多神奇一般,可以說韶老候爺所有的這一系列打算都沒有錯,而且是思路清晰,有膽有謀,還不會引起天下大亂。
比竟,有個靈性擇主的國璽,那就是最具有說服力的天選啊!
可千算萬算,沒想到的是,出了紅臉老者這麼個有異能的怪胎,葉梨歌不由心下感嘆,時也命也,自己沒參合的事情,終歸會有人挑破這些不合理。
不由想起韶長治與柳惠娘的婚事,有游冰這個冷麵煞神駐守梅園,韶老候爺甚至都親自來過一趟,不要說勸服葉梨歌了,面都沒見一次,直接就讓游冰堵在了梅園之外了。
但人家的婚事兒,又不是離了她葉梨歌不可,所以該咋辦還得咋辦,按照日子推算,也就是這個月中旬了。
「你父親的婚禮已經準備妥當了吧!」時間有點倉促,妥當不妥當的也只有當事人心裡有數。
說起父親韶長治的婚禮,韶華心裡是一萬個不舒服,冷哼兩聲,撫了撫葉梨歌扁平的肚皮,「族裡過來了三個族老,一個負責膳食,一個負責禮儀,一個負責其它查漏補缺的雜務,我家母親酸溜溜的說,當初他們大婚的時候,是在軍中,祖父因為吃一場敗仗,死摳死摳的,也就是相熟的幾個人吃了一頓酒。
至於三媒六聘什麼的,能省則省,趕在外祖父百日忌前就把終身大事給辦了。」
說起婚禮,葉梨歌呵呵噠,想來這還是他們韶家的傳統呢,都不拿婚禮當回事兒的嗎?
繼而聽到韶華討好的說道:「我決定了,回頭等咱們孩兒出生之後,我們自己做主辦一個隆重的。」
這話葉梨歌愛聽,又不是兜里沒銀子花,一輩子一次的大事兒,何必委屈了自己?
「祖父這次為父親的婚禮下了血本兒,就那聘禮就給了一百零八抬,乖乖啊,如果沒有之前咱們打探來的信息,還真就以為祖父是真的感恩當初柳家的相救之誼了。」
韶華咂咂嘴兒,那一百零八抬聘禮,可都是乾貨啊,全都是實惠東西,富氏當時眼睛都紅了,直哭著說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在韶家當牛做馬的虧得慌。
「戲要做足嘛!」
既然打出了報恩的幌子,那就得做足了面子,順勢更是為的壓富氏和這一枝的韶家兄弟一頭。
韶華沒吱聲,顯然,韶老候爺如此的厚此薄彼,傷了富氏的同時,也傷了韶華和韶關的心。
東西並不至重,可如此高調的厚此薄彼,這是在打他們兄弟二人的臉呢!
富氏其人,雖說慣常作妖,卻也是個敢做敢當的人物,比如那一百零八抬聘禮送出去之後,富氏當時就找到了韶長治,說我給你兒子都生了兩個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我得到過什麼?你給我一支金釵我都能樂上好幾個月,可如今你把家底全給了柳惠娘,這還讓我在府中有什麼奔頭?
她容易嘛,若不是手裡一直缺錢,當年她能夠想方設法的圖謀長媳柳氏的嫁妝?
嫁給韶長治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攢了四萬兩白銀的私房錢,那還是在前線拼著命得殺敵搶物資賺來的,就讓柳愈那個小王八蛋給騙走了。
雖說這裡邊也有她的貪心,可柳愈在此件事情上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一點兒也是最近富家老太太給她反覆分析后得出的結論。
「以前,柳愈是個外人,為妻當時也是犯蠢,可誰讓咱一直在邊城那個窮鄉僻壤呆著沒見過世面呢?
如今,世子爺,柳愈是你兒子,你說這事兒怎麼辦?」
經了高人指點的富氏,說話很有條理性,拿捏的也極到位……你兒子算計了我,你這個做老子的總得有所補償吧?
只是,還未及韶長治做出反應,就被人截胡了。
韶關站了出來,親自與韶長治來了個父子對話,「父親,母親雖然有時犯糊塗,可這件事上不管上升到何種高度,那都是家庭內部矛盾。」
韶長治一怔,啥意思?他怎麼忽然聽不懂了呢!
「母親的出發點雖然也是動機不純,可也是抱著去霍霍自己兒媳婦的念頭去的,所以說,自始至終,這都是母親與阿梨之間的矛盾。
何況,後來阿梨親自出面,並不計較那次費用。」
當時韶長治也是當事人之一,自然知道這碼事兒。
當時的情景他也看在眼中,若說心中不惱火併不確然,一直暗自琢磨著要給柳愈這個小輩些難堪的,可事情發展到後來,竟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而且又是虧欠了這麼些年,心裡自當有了別樣的感受。
如今被長子提出來,雖不能處罰柳愈,可對富氏好歹也確實心有欠疚,尤其是這般隆重的婚禮與當年他與富氏的寒酸形成鮮明對比。
富氏人雖不太著調,跟著他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心裡的天平便略有鬆動。
「你想如何?」
「補償。」
不平衡已成事實,如今也唯有真金白銀可以補償了,如果再等著柳惠娘進門兒,肩挑兩枝的韶長治這邊,就更不容易了。
「你母親那個人……」
富氏有錢便會想著貼補娘家,這一點兒誰都清楚。
「兒子替她收著。」
這件事情,富家老太太一點撥富氏,韶關這邊兒就得著音信了,以他對父親的了解,如果母親提出要求,出於愧疚,肯定是要補償於她的。
母親如果手裡有了銀子,被他強逼著借了高利貸的富家老太太,能不想方設法的從她手裡把銀子討走嗎?
所以,韶關提前出手,替母親保管著屬於她的那一份。
「父親你也知道母親的情況,做為兒子的我,總也不會虧待於她的,對吧?」
把銀子交給兒子保管,韶長治還是放心的,「那就這麼辦吧!」
可事實上,得知長子替自己收了十萬兩雪花銀補償款的富氏,差點兒哭瞎了眼睛!
利滾利的利息果真不是正常人可以接受的,短短一個月多月的時間裡,富家老太太的印子錢就已經利滾利成了一萬五千兩。
被催著要債的感覺相當之不好,富家老太太只嚇得手涼腳涼,渾身冰涼。
剛想出可以讓富氏厚著臉皮向韶世子要一筆銀子,而且她還這個主意好就好在利用韶世子自己也認為薄待了富氏,肯定會想辦法補償一二的。
可富氏不過剛向韶世子透了個口風,韶關那就出手了,獅子大開口后,還美其名曰替母親保管,這險些沒把富家老太太氣出腦溢血。
「你去管他要一些來花花。」
富家老太太不敢直面韶關,自從之前兩人徹底撕毀面子上的那重偽裝之後,韶關對她再不假以詞色,根本不再把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裡,她倒也想跳出來指責韶關的薄情和不孝,可韶關不是孫子,加了一個外字那就沒有對她盡孝的義務了。
何況是,她賴在韶家想辦法籌錢,所仰仗著的也是富氏尤其是韶關的勢,如果讓人知道韶關對她的態度,她連韶府也呆不下去了。
沒有從女兒這裡弄到足夠的銀子來償還債務,她是不會回去的,回去就全完了,她比哪個都清楚。
從來不知道韶關心會這樣狠的富家老太太,除了氣得七竅生煙之外,連哭都不敢哭了。
若說之前是,富氏還是有極大把握的,可自從柳氏過逝之後,韶關這個兒子對她一直不陰不陽的,處處透著不和諧,越來越,富氏現在挺怕這個長子的。
如今聽得自己家老娘吩咐,脖子一縮,「我不敢!」
富家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重重拍了一下富氏的額頭,「不成器的東西,自己的銀子都不敢要,你活個什麼勁啊!」
老太太力氣頗大,富氏額頭都紅了一大塊,她怕長子,更怕老娘,急急地搖著手,「我去,我去還不成嘛!」
富氏倒是真的去找了韶關,原本她可以派人把韶關請過來的,只不過,韶關現在對外依舊是養病情況,連晚請安都省略了,何況富氏現在最想的就是躲開富家老太太,話剛落地人就閃出了房門。
富氏去找韶關的時候,他正半躺在床上,檢查景哥兒的欣姐兒的功課,看到富氏,示意兩個孩子先出去,他自己涼涼地說道,「母親所來為何?」
只此一句話,就把富氏想要出口的場面話給噎了回去,訕訕地摸了摸頭髮,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母親缺銀子使了。」
「嗯。」韶關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你回去跟外祖母講,這是韶家,是韶府,韶家的錢只給韶家人使,讓她且死了這樣那樣的非份之想吧!」
富氏眨巴了兩下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了,總之嗯了一聲后,轉身就回去了。
韶關眼望著富氏的背景,心情也有些複雜,如果他那個好外祖母能夠識趣一些,興許還能有迴旋的餘地,如果再一味的索使著母親在府中作妖,那他還就真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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