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還沒成年

雲暮梵把車停在郊區的一個莊園內，替司凌解了安排帶把她拉下車。

動作看起來粗暴，司凌卻沒有感受到疼痛。

司凌一下車就看見一條長長的迴廊，最前面的柱子上斜斜地倚著五個人，其中一個昨晚見過，雲暮梵叫他王八蛋。

真是奇怪的名字。

看見他們走進來，王二蛋等五人立刻腰板一挺，面容端莊肅穆：「頭。」

「迴避。」短短的兩個字像命令。

王二蛋立刻立正稍息，敬禮：「是。」

然後帶人離開，在轉身之際，王二蛋遲疑了片刻轉身問：「頭，真的不招虹回來嗎？」

「迴避。」不輕不重的兩個字，去夾著風雨欲來的怒意，讓在場的人渾身一顫。王二蛋首先回頭跑步走，飛快的迴避消失了。

閑雜人等迴避了，長長的迴廊只留下兩人。

雲暮梵行動和言語一樣粗魯，與他俊美的臉和高貴的外表十分不符。

沒有半分溫柔的把她推靠在廊柱上，長臂撐在了她頭頂，身體微傾，臉幾乎要貼到她的臉上，溫熱的氣息毫無保留的漫了她一臉。

又生氣了？

司凌不解地看向他，明明是靈根純正的好人，為什麼總是要做出一副壞蛋的樣子。

就像，明明推的很粗魯，可是卻還是細緻的在她的後背要撞上廊柱的時候用手掌擋在了柱上，讓自己的後背落在他的掌中。

「不知道做錯了？嗯？！」看她茫然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小笨蛋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錯事。

他的聲音總是帶著醉人的魅惑，低低啞啞，落在耳邊像是撩著耳垂的羽毛，呼呼地讓人顫抖。

鼻尖，唇尖都是他的氣息，溫溫的讓人忍不住顫抖，可是司凌沒有推薦他，只是皺了皺眉頭，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正色規勸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說話。」

「哈？」雲暮梵氣笑了，身體又向她貼近了幾分，狹長的眉眼帶著惑人的邪氣，磨牙問，「我怎樣說話？嗯？」

死不認錯也就算了，還挑剔起他來了！真是讓人抓狂的小丫頭。

「故意讓人耳朵痒痒，故意對著我的臉說話。」因為這樣說話會讓那種中了媚蠱毒液的感覺又在她體內滋生起來。

司凌終於忍不住去推他，卻被人一把捉住。

「師兄？！」司凌看著那握住自己手的大掌，忍住沒有一掌劈過去。還是不悅地皺眉。

「誰是你師兄。」

「師父說修道中人都是師兄。」

「誰TM要跟你討論師兄這個破詞。」雲暮梵粗口連爆，一低頭就咬住了那晶瑩的耳垂，輕輕啃咬，舔噬，齒間偶爾還漏下一兩句話，「我就愛這樣說話。」

「放手。」司凌終於忍不住，就著他握住自己的手就往他胸前襲去，卻被他毫不費力的擋住。

耳畔彌飛著他的氣息，他的唇從耳邊從臉頰一點點越過停在挺巧的鼻尖，舌尖抵著她晶瑩的肌膚，蜿蜒向下，落在胭紅的唇瓣，描繪著小巧的唇型：「昨晚耗了那麼多靈力，怎麼打得過我，別浪費力氣，嗯？！」

「你，欺負人。」司凌別過頭，昨天中毒是被迫，今天沒中毒還是被迫，她這個掌門一下山就變得窩囊。

「就是欺負你。」雲暮梵一把扶正她的臉，讓她對著自己，在看到眼中那一抹紅色時，心又軟了軟。

一手撫著她的臉龐，探身親了親那微微泛紅的清亮眸子。才啞聲道：「我馬上就走了，好好跟我親一親，好不好？」

司凌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走，看著他，魔怔般地問：「去哪裡？」

「執行任務，要去很久，很久見不到你。」他吻落在她的鼻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略有些嘆息。怎麼辦呢，喜歡上了一個小孩子，談戀愛也要教。

「執行什麼任務？危險嗎？要多久？」司凌眼睛一亮，語氣略帶興奮。

沒有預想到的依依不捨，反而有種「我也想去」的感覺。雲暮梵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司凌接下就問：「我可不可以去？」頓了頓，補充，「不要錢。」

「不能！」雲暮梵終於不再徵求她的意見。恨恨地咬住了那打算討價還價的紅唇，狠狠地用力地啃噬著，吞下她所有疑問。

青澀的唇齒，本就沒有什麼技巧，又失了昨夜的需求。而唇內不停躲閃的小舌卻讓他越發感興趣，捉迷藏般的玩著追逐的遊戲，直到她累得失去躲閃的力氣，他終於得逞般地咬住了她的。

懲罰般有些粗暴的親吻在極為漫長的時間后才停止。

「喜歡我么？」剛剛結束一吻，他就抵著她的頭問，沒有給她任何思考的機會。

司凌被吻得頭暈眼花，有些缺癢，他的話猶似催眠的魔咒在耳畔響起。她一愣，喜歡么？

她喜歡靈山的師兄弟們，喜歡爺爺奶奶，喜歡靈山的一草一木，喜歡靈山的長年積雪，但是，對雲暮梵並沒有像對他們那樣的感情。

雲暮梵看著她認真思索的樣子，不由又嘆了口氣，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他走都走不安心。又換了個問題問：「討厭我么？」

司凌立刻搖頭，修靈門的人不能討厭人，眾生平等。何況，他還是靈根純正的人。

「不討厭就是喜歡，懂么？」雲暮梵在她唇邊印下一吻，狹長的眉眼飛出一片喜色，妖嬈艷麗，美得奪目。

當然不是。

司凌飛快地在心裡否認，她也不討厭楊生，但絕對不喜歡那樣的娘腔腔。

可是看到想到他要走，突然就不忍心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她不苟言笑，卻並非不懂喜怒哀樂，不懂七情六慾。

道家就全真派不可結婚生子，修靈門弟子都有七情六慾。三師兄還曾經在山下受了情傷，回靈山休養好多年才好。

她還沒到十八歲，從小修鍊靈山功法，對情慾並不排斥，卻也從來沒有想過。對雲暮梵的感覺很好，因為他靈正。雖然名聲不好但行的必是端正的事。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像三師兄一樣，因為見不到那個人而默默流淚。

雲暮梵沒有再逼她，只是自顧自拚命地親她。把兩人都親得氣喘吁吁后，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然後有些不滿：「我不在的時候多吃點，長長個，看你矮的。」

看、你、矮的……

空氣瞬間凝結，冰冷的氣息從指下蔓延開來，浸漫著整個迴廊。

司凌一米六一，屬於中等身材，但云暮梵一米八九，兩人站平，司凌的頭頂剛好到他的肩膀。加上身材窄小，若是擁抱，站在雲暮梵的身後完全可以忽略他懷裡其實還有個人。

「我還沒成年，還會長高。」

負氣的一句話，帶著賭上自尊的一擊，雲暮梵只得側身避開。再要追時，她已用空間越影離開。

佔了便宜還嫌棄人家矮。司凌帶著一肚子委屈回了學校，就看見敬業的經紀人楊生又翹首企盼地等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