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談談別人的人生
「他還能去哪裡,肯定在某個高級酒店的床上睡女人。」楊生撇過臉,不屑道。
「知道歐靖殊什麼時候走的么?」
「哦,好像是跟你的粉絲們差不多一起走的,有人來接她。」楊生不解地看著她,「你還有空關心她啊?」
司凌又問了他最高級的酒店是哪裡。楊生不愧是高級八卦丸,揪著新聞就把之前雲暮梵之前經常出入的酒店報了出來。
司凌叫停了計程車,楊生不解道:「這荒郊野外的,你要干麻?」
「我要去找雲暮梵。」司凌打開車門下了車,完全不給楊生下車的機會。
「喂,你瘋掉了,我告訴你他的事,可不是讓去羊入虎口。」楊生使勁的推著車門,卻頂不過司凌力氣大。只好打開窗戶沖她喊,「不要去那種地方,我是為你好。」
「我知道。」司凌一巴掌把楊生探到車窗外的腦袋塞回了車裡,然後附身過去,湊在窗前對他說,「我突然知道為什麼容言要跟你分手了。」
楊生一愣:「為什麼?」
「因為你不適合攻,比較適合受。」司凌沖師傅一招手,「走吧。」
「什麼意思?司凌你什麼意思?我TM都忘記失戀的事了,你怎麼這麼八卦往我傷口撒鹽。」寬敞的街道,車速揚起的急風將那滿天的咒罵聲都吹散了風裡。
楊生走了,去往城區的路上已經無車無人。
夜風比靈山的夏日還熱。
司凌摸了摸心口,莫名一陣愉悅。
山下的人,真的很有意思。
山下的事,也很有意思。
剛剛照片上的那個女孩,不是痴傻了,而是沒有靈體,只有肉身。雖然不能肯定,但跟雲暮梵肯定有關係。
雲暮梵,真的有好好打一架的理由呢!
漆黑的夜空,無人的馬路,突然出現一面波光粼粼的金色光鏡,鏡面上一層層光暈在空中蕩漾開來,似被投了石子的湖面,晶瑩耀眼。
司凌抬腳邁進了光鏡,然後,連同人與鏡都消失不見。如果此刻有人看見,肯定暈死當場。
HL皇家酒店總統套房內,紅酒灑了一地,衣衫裙子從門口鋪到了房間。
本該是美人衣衫盡,種子到處流的淫靡景象。司凌到的時候卻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不著寸縷的女子貼著牆壁,軟軟的身子依著牆,盡顯旖旎。而對面的男人,整整齊齊的白襯衣,黑色西褲,看著牆上兀自變化姿態的女子,抹了下唇角:「看來你的主人並沒有那樣重視你么,蠱蟲這麼快就破殼了。」
歐靖殊本就屬於性感型,此刻臉色似覆了一層紅霞,唇色艷紅,原本雪白身體泛起一層薄粉,似被情慾浸染著,四肢無力的貼著牆上,變幻著各種造型,時不是嘴裡還漏出一兩句低吟。
「人家都不知道你說什麼。」歐靖殊貼著牆壁騷動著身體,挑逗著對面的男人,低低的淺吟,「都一個月了,雲少,還不想要我么?」
「才一個月,就給你一個女主角,還不夠?」雲暮梵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到她鎖骨處,抬手覆了上去,低低的聲音帶著瘙癢般的誘哄,「說說看,是誰讓你來找我的?嗯?」
「還能有誰,當然是我自己。」歐靖殊飛快回答,身子卻突然刺痛起來,不可思議地盯著雲暮梵,「你怎麼,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你的蠱蟲位置?」雲暮梵笑得妖嬈,用下按得用力,兩枚手指像捉小蟲一樣的掐在她的鎖骨間,「因為你已經不是第一個啦。」
「說吧,說說你的主人是誰?我可以饒你一命。」
「說出來也是死。」歐靖殊眼裡閃過一抹絕望,紅唇微抿,那可憐兮兮的眼神足以讓每個男人為之心疼。
雲暮梵揉了揉眉心,神情慵懶而乏味:「又是這句話。」
「算了。」男人沒勁地擺了擺手,身子退開兩步,指尖凝著一條細細的腥紅血線,而血線的另一端,正是歐靖殊鎖骨中間那蠱毒所在之處。
「你要幹什麼?」歐靖殊驚恐地睜大眼睛。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主人是誰,不然就得死哦。」雲暮梵懶洋洋地笑著,忽爾耳畔一動,唇角笑意越發妖異,「不說,不但會死,還會魂飛魄散,不得超生。你的主人,應該教過你這些吧。」
「不,不!」歐靖殊眼裡閃過一抹絕望,糾結,痛苦,可是最後竟然紅唇一張,竟然咬舌自盡。
「不要。」一道白影越窗而入,一道金光打出,雖然歐靖殊自殺未成但總歸舌尖咬破,一抹細細的血柱自唇間噴出,落在擋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身影上。
「她也是受制於人。」司凌看著雲暮梵,面上一片肅色,「陽壽未盡,靈體離身,無法輪迴,再輪迴也會痴傻一生,你這樣壞人兩世,也是自損功德。」
雲暮梵看著眼前這個比和尚還正經的小女孩,唇角笑意更濃,言語仍是那般輕佻:「呦,看夠啦?怎麼不多看會?」
「多看會你們也不會怎麼樣。」司凌一本正經地說著遺憾的話。
「哈哈哈……」雲暮梵看著她放聲大笑,就差沒捂肚子打滾,指著她,「你怎麼這麼流氓。」
司凌這才發覺自己話語切妥,小臉一紅,隨即神情一肅,「都是修道之人,不要做自損功德的事。」
「哦?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看到了。體內蠱毒已破,邪蟲入體,若不抽了靈體,出去就是禍害。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只能損些功德。」雲暮梵直起身子,不以為然地攤攤手。指尖的紅光更甚。看向司凌的目光卻灼灼耀眼,唇角笑意妖孽非常,「要不小丫頭說說看你還有什麼不損功德的辦法?」
「我叫司凌。」小掌門非常不愉快的糾正雲暮梵對自己的錯誤稱呼,面不改色道,「不損功德的法子有很多。」
「比如?」
「看她樣子是被種的媚蠱,挑了手筋腳筋,啞了瞎了,沒有禍害眾生的根本就可以了。」司凌面無表情地陳述著殘忍血腥的畫面。
身後原本對她到來心存一絲僥倖的歐靖殊早已嚇得臉色發白,四肢抽搐,如果不是雲暮梵牽住了她的蠱蟲,她早就攤軟在地了。
這些所謂的修道之人,一個比一個殘忍,一個比一個可怕。
「你說真的?」雲暮梵開始以為她在開玩笑,到後來看到她那無比認真的表情顯然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真是,毒辣。
「嗯。」司凌點點頭,「這樣可以保她靈根存正,可得來生正常。」
為了不知道的來生,要過一個極為痛苦的今生。
歐靖殊簡直要瘋掉了。眼前這兩個人當著她的面決定著她的今生和來世,沒有她任何選擇的權利。一如剛記事的她被賣進了那裡,以最疼愛的爺爺奶奶要挾她做各種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從來沒有自由過的人生,她寧可選擇魂飛魄散,此生都不需要,更不求來生。#####微博:吾是團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