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回家
第一百十四章回家
福海鎮風景如舊,但城內亦如京都一般氛圍緊張,各部屬軍往來錯綜,人心浮動各有所向,動輒言辭閃爍拔刀見血,所幸祁老將軍在東部勢力深茂,強壓下來,無有大禍。
龍伯雖被劃在鎮內,但因海岸線長,大部分地區仍屬於郊野,漁人們揣摩著時勢,偷偷地做好流亡的準備。
丁琰倒也不敢放肆,偷偷地溜回家中,但家中安靜得很只有丁母在忙著家務,母子兩人久別初見,激動得不得了。
敘了一會兒,母親告訴他,丁四海近些日子都去鎮里聽消息。
丁琰知道父親擔心自己,但這兵荒馬亂的時候,還是呆在家裡安全。
「娘,眼看就要打仗了,都別往外跑了,這一個個的都不安生,凈也不管管么?」
「你們一個個大主意的,娘能說啥,凈兒有一陣子不在家住了,聽羽兒說是在山中修鍊,羽兒和箏兒也在後山忙乎,只好一點兒,晚上還知道要挨家睡覺。」
相思日久,丁琰難掩心中雀躍,「我去找他們回來……」
來如驚風去如電,丁母搖頭嘆息,「這孩子還這樣毛毛躁躁……」她忽然想到女箏的出走,雖是去而復歸,但終是有些地方不一樣了。琰兒對她用情己深,只盼著兩小能夠情定終生相愛相守,少些風吹浪打的磨難。
山中空曠,丁琰聽到陣陣琴笛聲,幾乎不費什麼力氣便找到了了二人所在。
羽醉心曲樂,整個人沉醉其中,連女箏居然也在心無旁鶩地彈奏著,兩人對丁琰的到來竟渾然不覺。山風拂盪,金童玉女合弦而奏,這畫面不要太美。
丁琰抑住心內的興奮,傾耳聽了一會兒,只覺得這曲子除了悅耳動聽,似有無窮無盡的婉轉,綿綿不盡之意,令人慾罷不能,他終是心志堅毅之人,不能耽於聲樂之享,擊掌喝彩道,「清笛雅弦,你們二人如此逸興大發,看來我不叫停,你們是不會停了。」
羽眼睛一亮,歡叫著撲了過來道,「大哥,你回來了。」
女箏微詫,看著他的臉龐漸漸笑開,不言不語將長發輕絞。
琰終是回來了。
但他們已經回不到過去
他天真的以為自己在改變命運
殊不知他們被命運捉弄
只有她知道
她看著這個少年,一如往昔的溫暖熱烈,心情忽然有些澀重。
丁琰摟著羽的肩膀,又捏了他的臉脥,「羽,還是你的日子過得舒服,臉都圓了。」
羽看著他風塵僕僕的臉心疼地說,「看來哥哥還真是辛苦呢,憔悴成這樣。」
琰苦笑了一下,這段時日幾乎沒有休息過,遇到的敵手又多是硬茬,豈能不累。
羽又好奇地問,「京都的形勢穩定了嗎?哥哥怎麼趕回來了。」
琰無奈地聳聳肩,「沒那麼簡單,我只是擔心你們回來看看。「他溫柔的目光望向女箏,遲疑地說,「女箏,帝魃與魔族勾結在一處,利用幽魔窟四處禍亂,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
女箏微微一笑,「在龍族的轄域,他們不敢亂來。」
「哥哥說的魔族,我們己經遇到了一個,差點兒害了女箏姐姐,不過已經被二哥消滅了。」
琰心中一動,「你們遇到的魔族人長什麼樣?」
羽皺眉道,「金髮高個,浪蕩邪魅的樣子。」
「他的眼瞳是藍墨色?」
羽托著下巴想了想,「藍墨色嗎?我覺得是寶藍色,很亮。」
女箏為他解釋道,「魔族是異界生物,在這個世界,它們的瞳色會隨著光感變化。」
丁琰對魔的化體也有困感,「那就是了,你們遇到的是它的分身,並非本體,它的本體有著一樣的面容,卻是灰發翠眼,要更厲害十倍。」
那隻金髮魔者己然不弱,要厲害十倍,這隻魔能夠浪蕩人間十萬年,果然有實力支撐,女箏若有所思。
羽驚咦著,「十倍?!哥哥對付不了它嗎?」
琰回想著夜摩奇詭的身法與炁元,神色難得凝重起來,「現在還不行!」
羽嘆了口氣,「連哥哥都對付不了,那東瑀又要遭大難了嗎?女箏姐姐不是說神族不會仼由魔族人放肆的嗎?」
女箏秀眉輕皺,欲言又止地嘆了口氣。
琰看著女箏,躊躇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在幽魔窟見到了一龍族青年,我猜想也許你也認得……」
「那該是我的兄長,遨郅!」
琰見女箏這樣坦然,也不知為什麼,心中一松。
女箏繼而說道,「魔族素來狡猾多變,兄長雖奉命清剿魔族,也不過是擇機打壓一番,無法根除,這個世界的生靈仍是難逃磨難。」
「很多無辜的人會死去……我們真的沒有辦法阻止嗎?」
女箏看著躊躇無奈的琰,緩緩地說,「琰,你還記得琉豐島上的事情嗎?」
何止記得,那是縈懷難忘,他興緻勃勃地說,「當然記得,那是我們初遇的機緣,那島上有很多離奇的事情我至今想不明白。「
「那座島上的確有很多秘密,它忽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也許並不是什麼偶然,也許是要傳遞什麼重耍的物件或者消息。「
「你是說那凶劍,還是那奇異的圖冊?」
「那劍鋒銳難擋,死於劍下的凶魂無數,極其凶戾,它將帶來無盡的屠戮,而那圖冊封存著能量巨大的靈獸,金毛犼便是從那圖冊中覺醒的一隻,你如能駕馭它們,便可教它們守護這個世界。」
羽哎呀一聲,「原來如此,怪不得魔族人也想要得到靈獸,哥哥,既然是凶劍,還是不要去碰吧!」
丁琰微吟點點頭道,「女箏,那圖冊在何處?我去取來!」
女箏犯難地搖了搖頭,「從琉豐帶回的物什都收在龍族禁地,擅入者死,我不希望你貿然行事,與我族部結下仇怨。」
「我自不會大打出手,去借出來總行了吧!」
女箏失笑道,「你憑什麼去借?只怕連龍宮大門都不讓你進。」她悠悠地嘆了口氣,「還是我來想辦法吧,哥哥最是忴我,或許能助我獲取靈獸。」
琰十分困窘地說道,「女箏,我就是不願你為難,不想你去受委屈。」
女箏凝望了丁琰一陣,心緒微起漣漪,慢慢說道,「我知你心意,但眼下不可意氣用事,我既已出過一次手,也算與東瑀結了緣。彼時之事造今時之勢,如何能袖手旁觀呢?」
「那我陪你去吧!」
女箏淡淡一笑,「你若是去了,只怕要翻起前塵舊賬,神族天綱你又不甚明白,我獨自應對反倒簡單些。」
女箏說得入理,琰仍是覺得過意不去。「那我總要做點什麼吧!」
「你以為靈獸那麼好對付嗎?好好想想,怎麼收服他們吧,還怕沒有事做,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反被降伏了去。」
看著丁琰瞠目結舌,莫名所以的樣子,丁羽笑著加以解釋,「哥,既然靈獸這麼炙手可熱,那魔者覬覦了或萬或千年,豈是輕易能降伏的?
丁琰哎呀一聲,頭痛地說道,「暴打一頓都不行嗎?「
女箏雖知他有些玩笑的意味,卻仍然有些不快,「不要將無知當做有趣,你可知道?在那些靈獸的巔峰時期,他們的神力堪比一界正神」
羽拉了拉的手臂,悄悄地說,「女箏姐姐也曾試圖收服這些靈獸,可險些丟了性命,哥哥再說這些不著調的話,她可就真生氣了。」
丁琰忽然想到琉豐島上的金毛犼,把女箏克得死死的,便收起了玩笑之心,討饒道,「我知道它的厲害了,這般棘手的話,該如何對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