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雨霏夜江湖風雲起
小瘋子風易飛夜黑趴附榻檐之上,注目凝視,挽花閣火光衝天,照亮夜空,卻在一月亮門之隔跨院之中,劍拔弩張。
此刻天空陰雲密布,如針細雨綿綿而下。
跨院草房之中突然間走出一老一少,老者精神矍鑠,眼放精光,破舊布衣難以掩飾其鋒芒,少者乃是一少婦,年輕貌美,眉宇間暗含一股殺氣,與鍾元月站在一排,怒目而視來的四個不速之客。
旁邊挽花閣之中的慌亂,和這跨院的寧靜形成兩個不同的世界。
黑衣人抽刀欲動,卻見領頭者手臂一揚制止道:「崑崙高徒鍾元月,交出你身藏之物,本令主可饒你個全屍!」
鍾元月俊俏臉面冷笑一聲道:「痴人說夢!禍國殃民的江湖敗類,甘心情願被閹黨驅使,上官無情,東方令主,真是給奇門蒙羞!倘若被奇門神俠邗雲知曉,不知會是什麼下場?」
上官無情稜角分明的臉面之上,突然間惱羞成怒,惡狠狠道:「看來你鍾元月知道的不少,本令主今夜更是不能讓你們幾個逃出生天,活在世上,非把你們這個崑崙派開封舵給殺個一個不留不可!」說罷一揮手臂。
三個黑衣人早就按捺不住,聞風而動,手中鋼刀招招斃命,直取鍾元月和一老一婦三人。
鍾元月三人抽劍拔刀迎頭而上,六人便戰在一處,上官無情雙手握刀負於身後,注目凝視。
錦衣黑衛東方令主上官無情恐怕事情敗露,已是暗含殺機,三個黑衣隨從出刀如電,刀法穩准快狠,刀刀催命,更是沒有招式可言,也不含半式虛招,斜砍中刺,取其要害。
遠處廊檐之上的小瘋子運天目神功,在叫苦連天之中勉強聽見雙方談話,心中狐疑,這挽花閣原來是崑崙派的一處秘密分舵,隱藏在這煙花柳巷之中,暗自感嘆於良亦苦兩位伯伯果然高明。
這鐘元月到底身懷何物,為何惹得前後兩撥人馬競相追殺?
錦衣黑衛東西南北中五方令主,唯獨沒有這東方令主的蛛絲馬跡,原來是我奇門敗類隱蹤門人上官無情,想當初其弟妹上官無我,上官無玉原來真的是假意投靠我軍山兄弟山莊。
多虧小爺我未雨綢繆,暗中安排一個新人司徒空明追查底細,還真的是蛇鼠一窩。
小瘋子不免火往上撞,想到大伯吳子牛慘死之狀更是咬碎鋼牙。慌亂打鬥之中,小瘋子怒火中燒,掀起一片瓦片,手掌運力捏成大小不等的四五塊,太乙內力激吐而出,就見這四五塊瓦片猶如長了眼睛一般,直奔哪四個打鬥中的黑衣人,哪東方無情更是首當其衝,小瘋子自然知曉,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之理。
東方令主上官無情,突然間聞聽破風之聲凌空而至,慌忙回首張望,可是回頭已晚,好在小瘋子心存善念,不願大開殺戒,網開一面,自然是心中另有打算。
否則哪東方無情縱然神功蓋世也難以逃脫這太乙真訣的致命一擊,只見其中有兩片瓦片凌厲稜角「嗖」的一聲劃過臉龐,生生將腮幫子劃開一道三寸長的大口子,一塊正中倒背於身後的拿刀手臂之上,「噹啷」一聲,長刀落地。
而哪三個黑衣人更是驚恐萬狀,不偏不倚,三人手中長刀先後落地,脆聲可聞。
上官無情一捂流血臉頰,深邃子眸嚇得差點掉落地上,低頭一看,打中自己的非是什麼飛刀暗箭,卻是幾片瓦片更是嚇得心裡突突亂套。此人黑月夜,細雨中,猝然出手,皆打中我等四人持刀手腕,問世間何人有如此功力手法,難道是大羅神仙不成,知道今晚有高人暗中相助這崑崙開封舵。
眼珠一轉,狡黠眼眸隨即轉定,猛然間打一特殊手勢,四人突然間如驚弓之鳥般騰空逃遁而去,眨眼之間消失在雨夜之中。
同時驚恐的還有呆在院落之中的一老一婦和鍾元月,本以為今夜大難臨頭,卻突然間高人相助,是又驚又喜,展目觀瞧,見四周空無一人,只得沖夜空雙拳一抱,喊道:「多謝高人出手相助,可否現身一見,小可定當跪謝大恩!」誰知無人作答。
再說小瘋子打完瓦片之後,身形悄無聲息飄然已飛檐下內閣之中,目視錦衣黑衛東方令主上官無情狼狽逃竄,隨即趁夜色掩飾,施展絕頂輕功身法太乙步,如影隨形一直跟隨在上官無情等四個黑影身後不足十丈之處。
哪四個黑衣人,如臨大敵,慌忙逃命,腳下步伐更是緊上加緊,頃刻間便逃竄到一處深宅大院院牆之外,驚恐中飛身落入院中,便再也不見蹤跡。
這一切哪裡能夠逃脫小瘋子的法眼,見上官無情身形一晃便隱入一大屋之中,不久見燈火亮起。
小瘋子潛足躡蹤,捅破窗欞紙單目望去,只見上官無情一臉痛苦之色,將打入自己手臂之上的哪片碎瓦忍痛取下,哎吆一聲悶哼,咬牙切齒一臉憤怒之色,隨即又是一臉恐懼。
小瘋子探知上官無情藏身之所,心中竊喜,突然間心中一震,身形如飛燕般凌空電射而去。
再次來至挽花閣旁邊跨院前,見挽花閣火已撲滅,零零散散一些嘮叨之外漸漸歸於平靜。
而跨院草房之中燈火明亮,小瘋子一個起落便附身在草房窗下,周遭除了滴滴答答的房檐落雨之聲便再無動靜。
突然聞聽一人說話道:「鍾少俠,今夜僥倖之至,倘若不是有高人暗中相助,恐怕我等難逃一劫,如今上官無情暫時離去,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大開殺戒,到時候這挽花閣豈不毀於一旦!你看如何是好?」
一女子道:「許老爹,言之有理,我北崑崙開封秘舵已經暴露,哪上官無情已然投靠朝廷黑衛,說不定江湖之上又是一番風風雨雨,鍾少俠,方才聽你言講這上官無情是奇門中人,被閹黨李廣驅使如狗,不知奇門中人可知曉此事?」
鍾元月一邊點頭又是一番搖頭自說自話道:「兩位舵主還有所不知,在下今晚氣憤之餘,口無遮攔才揭露這上官無情之本來面目,前者在下曾經的聽本門兩位掌門師傅曾經言道,奇門共分九門,隱蹤門乃是一個秘密分支,門主上官鶴乃是忠義之士,少結仇怨,不事江湖,其門乃是登萍涉水,陸地追蹤之絕頂高手,按說其子女也是俠義中人,怎麼會委身朝廷閹黨。
在下曾聽師傅講,如今奇門自從東方掌門含恨而終之後,暫有奇門八燕僅存的幾燕為首,說白了如今的奇門已是各自為戰,一盤散沙,而唯獨長江幫吳子牛幫主為首的一些奇門後人傲立江湖。
說到這不得不說奇門中有位奇人,這便是風雲山莊莊主邗雲神俠,此人武功冠絕天下,高深莫測,且嫉惡如仇,我想邗大俠及長江幫眾暫時不知道這上官無情已經投靠閹黨,否則依邗大俠的脾氣秉性,定然會興師問罪,說不定會手起刀落為奇門清理門戶。」
一老一女聞聽此言,驚愕間連連點頭。又聞聽老者問道:「鍾少俠,按說在下人微言輕,不該過問,哪上官無情口口聲聲說是讓你交出一件東西,不知方便告訴我等否?」
鍾元月略一遲疑,笑道:「奧!沒什麼,許老爹,許姐姐二位不知,小可此番經由開封府,乃是奉師傅於良,亦苦兩位掌門之命,帶一封書信到武昌府長江幫,由吳子牛幫主轉呈風雲山莊莊主邗雲大俠,至於內容在下可不敢拆閱!」
「奧!原來如此!」許老爹略一沉思后又道:「鍾少俠,老朽一事不明,不吐不快,你說乃是奉掌門之命南去,按說我崑崙派中少有人知曉,朝廷閹黨又怎會知曉少俠南去一事呢,再說又怎知少俠行蹤一路追殺至此呢?」
「這個嘛?」鍾元月突然間臉色一震又恢復如初,裝作不解般搖頭道:「這個就不得而知了,難道是我崑崙門人故意泄露不成?」
突然間就聽「啪」的一聲,接著聞聽道:「哎吆,老朽糊塗,鍾少俠,你可能還有所不知,據江湖傳聞,長江幫主吳子牛數日前已經被人暗害,有傳聞說是天鷹餘孽所為,還有人說是朝廷黑衛所為,反正說法不一,不知少俠如今行止如何?」
「什麼!」就聽哪鍾元月一聲驚吼,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頓時萎靡不振。
窗外的小瘋子聞聽吳子牛一事心中也是一陣酸楚。
小瘋子旋即一想,這鐘元月言語之中偶有閃爍之語,且眼神中略過一絲隱晦飄過,肯定是有隱瞞不便言講之事,崑崙派於良亦苦兩位伯伯傳書家父,不知何事,一封書信又怎會招來殺身之禍。
余后,三人商議,如今這挽花閣已是眾矢之的,隨時哪錦衣黑衛東方令主上官無情會捲土重來,眼下還是早做防範,銷聲匿跡為好。
小瘋子見三人計定,不便久留,便飛身隱入暗處,少頃,便見鍾元月從跨院之中出來,飛身上房,手提劍,背包裹,便向遠處奔去。
風易飛不露聲色,隨後跟進,饒是那鍾元月武功不弱,又哪裡會發覺有絕頂高手會隨後跟蹤。
鍾元月黑夜中三拐兩拐便閃身進入一破落土地廟中,不一會兒便見一叫花子從土地廟中探頭探腦向外張望一番后,再次進入廟中不見動靜。
小瘋子在霏雨中聚天目神功尋的望去,見此乞丐雙目中暗含一股銳利之色,暗喜道:這鐘元月不虧為北派崑崙高徒,連番遭遇之後便的小心謹慎,改頭換面,瞞天過海也不失為一個高明之舉。
次日,開封府街頭之上,這個乞丐手持長桿,缺角破碗,走走停停,一路乞討。
誰知對面走來一個黃面書生,溜溜噠噠,無所事事一般,乞丐眼中一亮,不免注目良久,誰知哪黃臉書生,微微沖自己一笑。
乞丐吃驚不已,心中暗忖:我鍾元月改頭換面,已是判若兩人,難道這書生恩公也能認出在下,難道這個書生是世外高人不成。不覺倒吸一口涼氣,心中警覺道:想我那晚遇襲,傷重昏厥,醒來便是這黃面書生所救,昨晚又遇上官無情夤夜殺戮,暗中高人相助,難道是這個書生相救,如若果真是此人,哪此人定然是絕頂高人,深藏不露。
乞丐猶豫之時,誰知抬頭一看,哪裡還有哪黃面書生的人影。
鍾元月破衣襤褸,持棍端碗,跌跌撞撞出開封府南去。出城至人煙稀少的官道之上,再看其失魂落魄,六神無主,一臉悲哀之色。
抬頭間已是中午時分,官道不遠處有一棵傘蓋大樹,遮天蔽日,陰涼處有一個茶攤,三三兩兩的過往行人在此落足歇腳。
鍾元月踉踉蹌蹌來至大樹下,似是滿身疲憊,卸倚在大樹根下眼角不自然間流下淚來。
原來這鐘元月乃是奉師之命南去武昌府傳書長江幫,誰知行蹤敗露,一路遭受追殺,躲禍開封府分舵挽花閣,又怎知許老舵主父女言道長江幫主吳子牛被人暗害,撒手人寰。
如今懷揣書信,舉目無親,不知如何行止,不免黯然傷神。連番遭遇,新傷初愈,不覺間便昏昏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覺醒來,右手自然而然間便伸向前懷,不摸則已,一摸驚的七魂出竅,怪里的哪封書信不翼而飛,不見蹤影。
鍾元月吃驚非小,骨碌一下站起身來,四處張望,周遭除了不遠處的哪處茶棚有幾個歇腳之人外,再無他人,且看哪幾個飲茶者一個高大威猛,一個尖嘴猴腮,還有一個玉面公子。
鍾元月急得抓耳撓腮,如熱鍋螞蟻急得團團亂想,頃刻間大汗淋漓,翻便全身也沒有找到哪封性命攸關的信箋。
就在鍾元月驚魂甫定之時,突然間聞聽馬蹄聲急,不遠處極速奔來十幾匹快馬,個個威風凜凜,昂首挺胸,手中鋼刀已然擎在手中,眨眼之間便來至這棵傘蓋樹下,馬蹄迴旋便將此處圍的正中。
鍾元月本來就心急如焚,強咬牙關定了定神,聚目望去,只見來的這十幾匹快馬之上,端坐的個個身穿黑色錦衣,腰間懸挂一赤色腰牌,隱約看到『錦衣衛』三字。
為首的一匹白馬之上端坐一黑衣英俊男子,二十多歲,眼窩深陷,卻炯炯有神,眼神中偶爾略過一絲陰鷲,輕蔑地望著『叫花子』鍾元月。
鼻孔中哼出一腔道:「鍾元月,縱然你改頭換面,還想逃過我們的法眼,你也不想想,我們乃是何人?」
鍾元月驚的元神出竅,用手中木棍一指驚道:「你是什麼人?」
「鍾元月,崑崙高徒,朝廷錦衣黑衛辦案,還敢抵抗不成?」此頭領說話傲氣衝天,不可一世。
「上官無情,何時做了閹黨的爪牙?」一語如晴天霹靂,嚇得這上官無我在馬上晃了兩晃,尋聲望去。
只見不遠處茶桌旁坐著三個人,上官無情皆不相識,心中不解。
氣憤之餘,從輕蔑地怒道:「哪裡來的管閑事的,是嫌活不耐煩了?」
只見哪個俊面書生抿嘴一笑道:「我乃奇門新任門主葉有神是也!」
上官無情聞聽此言,嚇得一驚,知道機密泄露,無法隱藏,好在身邊還有十幾個訓練有素的黑衛,再一想卧底兄弟山莊胞弟上官無我曾言講過這葉有神號稱獨孤魔刀,看其文文弱弱也不見得高明到哪裡,恐怕是徒有虛名之輩也說不定,況且我弟上官無我被其廢去武功,形同廢人,此仇怎能不報,心中不免又氣又恨。
上官無情突然間臉面一緊,一揚手中鋼刀沖身邊人道:「兄弟們,此乃奇門敗類,殺我公門中人,乃朝廷緝拿要犯,悉數緝拿,重重有賞!」
哪十幾個黑衛聞聽此言,猶如打了雞血似的,從馬上一躍而起,揮刀便向葉有神,陸勝,和司徒空明而來,哪鍾元月心中卻是有了一絲慰籍,不管今日是生是死,至少眼前的這幾個奇門兄弟與自己能夠並肩作戰,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哉!
哪茶攤老者,早就嚇得躲之唯恐不及,不見了影子。
上官無情盤算著勝券在握,正得意洋洋之時,就見葉有神輕聲與身旁二人低語幾句。
突然間就見葉有神與陸勝二人手中鋼刀狂舞,身法更是快似閃電,疾風驟雨般,不見蹤跡。
上官無情被接二連三的慘叫之聲驚的亡魂皆冒,但見葉有神和陸勝二人不知用的什麼詭異手法,如神龍見首不見尾之身法,快似閃電之迅疾,十幾人黑衛頃刻間便殘肢斷臂,身首異處,這種殺人手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驚恐之中突然見一道藍光撲面而至,快似流星,嚇得上官無情提畢生功力拚死磕擋,兵刃相交的漫天火星,煞是好看。
眨眼間十幾刀快速相碰,猶如一合即分,上官無情堪堪躲過這連續相擊,定睛一看,眼前正是一臉怒意的獨孤魔刀葉有神,眼神如刀的看著自己,這一刀便將上官無情殺的猶如跌進萬丈深淵。
葉有神不由分說,快刀九式之野戰八荒,神鬼皆愁接連施展,哪上官無情哪裡曾見過人世間如此快的刀法,伴隨聲聲裂巾之聲傳來,哪上官無我已是道道血痕,就算沒有被傷之處,也被這凌厲的刀氣撕的生生做痛。
『噹啷』一聲刀劍落地聲響,隨即歸於平靜,只見上官無情癱坐地上,葉有神手中青霖寶刀正抵著狼狽不堪的上官無情的咽喉。
哪上官無情自從出師便不可一世,目中無人,還以為自己功力高絕,打遍天下無敵手,怎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平生從未見過有如此的快刀,快的不可思議,快的分不清如何抽刀換式,刀從何來。
不說別人,但見哪鍾元月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的瞠目結舌,忘乎所以,這奇門二人從突然間出刀至畢,前後就在一瞬之間,隨眼神到處,那些黑衛便如著了魔一般相繼倒地,殘肢,斷臂,頭顱,身軀分離開來,嚇得毛髮直豎,冷汗直冒。
頃刻間大戰已畢,原本以為會是一場艱難廝殺,可是誰知盞茶不到便勝負已分,真是人間一夢哉!
就在此時,突然間見場中茶桌旁多了一人,身穿灰色儒衫,長巾束髮,面黃肌瘦。
鍾元月更是驚的差點坐在地上,端坐在茶桌旁飲茶的正是自己的救命恩公,黃面書生。
此人悠哉悠哉,慢慢自斟自飲,飲罷一口道:「三弟,你乃奇門門主,也該清理清理門戶了吧?」
葉有神手中青霖,碩放寒光,咬牙切齒道:「二哥,這種人就得大卸八塊,方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哎!三弟怎麼如此心急,不可不可。殺這種敗類如探囊取物,按我奇門門規,對那些吃裡扒外,暗害同門者該當凌遲,可這樣難以以儆效尤,我看這樣吧,先廢除武功,挑斷腳筋。」
葉有神早就怒不可遏,不管哪上官無情被嚇得屁滾尿流,手起刀落,將手中青霖突然倒轉,刀柄朝前,快如疾風便點向上官無情的氣海。
還容不得那上官無情叫喊出聲,藍光四射,「嘶嘶嘶」脆響過處,血光四濺,哪上官無情的啕嚎聲起,撕心裂肺,身形也如暴晒的蚯蚓一般,慢慢抽搐,收縮,又如吃的砒霜一般滿地打滾。
又聽黃面書生小瘋子道:「三弟,你與陸大哥,和司徒大哥三人拿著黑衛腰牌,入開封府,秘密躲藏行蹤,今晚到柳林巷再做計較!」
三人聞聽,收拾一番,將癱做一團的上官無情用手一提,飛身上馬奔開封而去。
鍾元月望著塵土飛揚,獃獃發愣,不知如何是好,再回頭看向黃面書生,嚇得舌頭吐出半截,不能收回。
只見這黃面書生手中一封書信,正攤開來看,看的津津有味,鍾元月又驚又喜,看哪書信外觀正是自己丟失的哪封,喜的是這黃面書生是奇門中人,莫非此人便是奪命書生邗雲不成?
慌忙走至書生面前,跪倒施大禮道:「多謝前輩仗義援手之恩,崑崙鍾元月無以為報,但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可是奇門神俠邗大俠否?」
小瘋子一邊搖頭,一邊看著書信,久久沒有言語。直至看罷,端坐在長凳之上依舊莫言。
小瘋子猛然抬頭道:「鍾少俠請起,坐下來我倆敘談敘談可好?」
鍾元月誠惶誠恐的起身,坐了下來。心中卻是五味雜陳,料想那晚黃河南岸遇襲重傷,自己昨夜挽花閣,定然是此人所救。
小瘋子一臉嚴肅道:「鍾少俠不必多慮,我乃奇門中人,與閣下淵源頗深,小可一事不明,還望賜教?」
「前輩請講!」
「此書信關係重大,乃是從何處所得?不知鍾少俠能否實言相告!」
鍾元月思忖一番,一點頭道:「實不知前輩與吳老幫主有何淵源?」
「至親!」
鍾元月知道此人深藏不露,不願過多透漏自己身份,但卻是可信之人。倘若不信又能如何,人家書信在手,已經一覽無餘,信中機密人家瞭然於胸,思忖良久才侃侃而道:「既然如此,小可不便隱瞞!前輩且聽我慢慢道來!
小可鍾元月乃是北派崑崙於良亦苦兩位師傅座下弟子,自幼乞討,孤苦無依,被師傅好心收留扶養長大,傳授小可武藝十載有餘。
近來武功已至瓶頸再無進展,兩位師傅便讓在下出師歷練,感受萬物蒼生,以求功力再進一步。
小可尊師命遊歷太原府清風店,偶遇一夥奇異客商與兩個小孩發生口舌之爭,那些客商話語粗魯生澀,被哪兩個孩子一番戲弄后勃然大怒,口語之中談吐番邦之語,誰知哪兩個孩子天資聰慧,機智過人,任憑那些番客如何追趕,誰知哪兩個孩子步法怪異,左竄右跳就是讓人摸不著,氣的那些番客哇哇大叫。
小可一旁看的仔細,料想哪兩個孩子定然是異人子嗣,待事後暗暗跟蹤哪兩個孩子去向。誰知哪兩個孩子在僻靜巷陌處在把玩一物,就是這封書信和一個黑玉玲瓏玉佩。
二孩童畢竟年幼,竊竊私語不知此乃何物,小可現身便好言規勸,好說歹說二童才將手中書信遞交與我,小可不看則已,一看嚇得不知所措。
正在猶豫不決之時,小可身後神不知鬼不覺現身一矍鑠老者,哪二童親切稱之為爺爺,老者背駝,花白須冉,慈眉善目,通報之下才知此老乃是關中神駝駱北川老爺子。
與老爺子從長計議,老爺子讓小可稟明師門,最好是由江湖五秘之翹楚風雲山莊商議此舉,畢竟此事關我大明江湖。
於是小可星夜兼程回歸本門,兩位恩師見此書信事關重大,便急令小可南下長江幫,尋吳老幫主定奪,誰知江湖風雲突變,吳老幫主殞命歸西,小可此番已是六神無主,不知可否?」
黃面書生小瘋子聞聽此言,連連驚駭,沉默不語,心中暗自盤算。
這書信上到底書寫何事?
原來此書信人命關天,原文如下:
敬喻韃靼王子殿下:
計欲圖謀疆土,然涼州衛兵符一事被奇門敗類盡毀,貴虧一簣。主上大怒,聰慧之餘計謀奇門,稟聖上嫁禍之,傾力剿滅。
為此主上獻計殿下,關外策應,殺官奪域之責皆推諉至奇門,聖怒必除之而後快,心必憂患邊關安危,屆時主上請纓,節制關隘,此計可成矣!
主上另喻,重陽日密會江湖豪傑,暗中策應,齊聚涼州,依黑玉玲瓏為憑,大業可成,珍之,慎之。
監司廣書
御馬間司禮太監李廣權傾朝野,竟然私通番邦,投敵賣國,是可忍孰不可忍呼!非但如此還將私通之罪嫁禍於我奇門,意欲動用朝廷之力對我奇門大開殺戒,真乃無恥之極,真該碎屍萬段。
小瘋子此刻已是怒不可遏,火冒三丈。怎奈鍾元月就在眼前,豈可失態。
「鍾少俠,不知哪信中所提的黑玉玲瓏佩現在何處?」
「啟稟前輩,二恩師怕橫生枝節,也想為我大明武林出一分綿薄之力,便將哪玲瓏佩秘密收藏在五元庄總舵之內,此事也只有兩位恩師和在下知曉。
可令人蹊蹺者便是,小可一路南去,少人知曉,身藏書信一事更是密不透風,可是朝廷黑衛卻知之甚詳,一路追殺,豈不怪哉?」
「少俠勿驚,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此地不是久留之所,我等這就回歸開封府,容后再議,你看如何?」
鍾元月點頭應允,跟隨在黃面書生小瘋子身後卻向南而去,弄得鍾元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詫異之時卻又見這黃面書生折道而回,心中豁然開朗,暗自稱讚此人果然敏銳,南轅北轍之舉迷惑賊人。
二人入一密林中,再出來時卻是另外一番打扮,黃面書生小瘋子成了一個客商,哪鍾元月則是一身青衣小帽的隨從,眼角下平添一個令人憎惡的黑痣,二人一路走走停停進開封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