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糊塗
等懷裡的人完全熟睡后，司少爵才悄聲地溜下床，從夏紊的懷裡面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每一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著會驚醒到懷裡面的人。
臨離開前，他還多在床邊上多停留幾秒，確定了一切無誤后才朝著門外的方向走。
病房門一開一合。
也不過是一扇門的距離，卻彷彿成了兩個世界的分界線。一邊是紛擾，一邊是只屬於他跟夏紊的世界。從病房走出，司少爵臉上的表情自然地冷卻不少，連著眸光都不復剛才有的溫情。
在門外，早有人等候多時。
幾乎是像浮光掠影般，一見到門那邊有鬆動就迅速跑上前。艾莉爾難掩興奮，連著說話的聲調都帶著幾分的喘息氣：「少爵，我終於等到你了，我這幾天都在找你的。」自從夏紊出了事情后，司少爵就把公司所有的業務推到一旁，拒絕了身邊所有的人和紛擾，一心一意地陪同在醫院裡面。
想要見他一面，更是難上加難。
為了這次見面，艾莉爾更是做足了準備。
她一席紅衣，置身在慘淡一片醫院裡面，更顯得耀眼奪目，光芒四射。
可惜的是，再美都吸引不住眼前的人。
司少爵對著她的目光都是暗淡的，更別說開口的音調。「是嗎？你找我有什麼急事嗎？」
一開口，就給艾莉爾潑了盆涼水。
讓她從頭冷到胃，渾身冰涼。
「有急事嗎？」她笑出聲來，心裡隱約帶著幾分痛楚。「我找你當然有事了，我要是沒事會在醫院，在這鬼地方守你守這麼長時間嗎？」她連著這麼多天，都想著見司少爵一面，哪怕是一眼都好。沒想到苦苦的等待下，就給自己換回這樣的一個結果。
熱臉貼上冷屁股。
「那你還真的是辛苦了。」司少爵說道，眉眼往下垂，光影落下層暗淡。「夏紊生病了，我這段時間哪裡都不會去的。公司那邊的事情我也放在一邊了，你如果有什麼急事就直接去公司把，那邊會有人接待你的。我這幾天沒時間。」
「沒時間？」
「對。」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瞬間激怒艾莉爾，她細眉擰住，尖聲不止：「你怎麼可以這樣？！現在公司剛剛有點起步，你說放棄就放棄了，那你之前付出的努力算什麼？」
「沒辦法。」淡淡的還是那麼幾句話。
「我看你就是瘋了。」艾莉爾氣的臉漲紅，氣急下，什麼樣的胡亂話都從嘴裡吐出來了：「我看你才不是沒什麼時間呢，你就是想守著夏紊。為了一個女人你還真的是什麼都不要了，司少爵，你真的是好糊塗啊！你值得嗎？！」
她費那麼大的力氣去幫他都換不回他的真心，夏紊受了點傷就能讓他放棄眼前所有的一切。
為什麼？憑什麼？
一個連著一個問題。
讓艾莉爾完全別妒意給罩住。
司少爵始終是不冷不淡的模樣，對著艾莉爾的指責，他淡然地轉過身對她：「就憑著夏紊是我的女人。」是他認定的女人，一輩子都要選擇呵護的女人。
這樣的理由足夠說明一切。
「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夏紊，拚命工作也只是為了她提供一個更舒適的未來而已。如果她不在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也都失去意義了，就是這樣如此。」停頓幾秒后，他接著話說道：「公司的事情我還一直都沒有跟你說句謝謝的，艾莉爾，謝謝。」
「謝謝？」
艾莉爾聞言后笑的更張揚，長長的走廊里隨著風聲都回蕩著她的笑聲。
頭頂的白熾燈都透的更慘淡些。
「司少爵，你覺得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情，就是為了你一句謝謝的嗎？」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那句話，謝謝。」有意避免些不必要的話，司少爵沒再多作停留，抬步有意往前走：「我欠你的以後會努力還給你的，你是個好女孩，沒必要在我這樣的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的。我祝你幸福。」
說完，人也就散了。
任由著艾莉爾一人停留在原地。
冷意沿著四周慢慢的消散，等到最後，艾莉爾才從慘淡中走出來，嗓子裡面似是落滿灰塵。滿心的憤恨和怒火無處發泄。長長的指尖深陷入在手心裏面，她半癱半軟地坐在地面上，久久，久久不能平息。
甘心嗎？
當然不。
她努力那麼久，把所有的愛幾乎都浸灌在司少爵一人的身上。那麼用心、用那麼拚命，給她一句謝謝？不行，她要的絕對不是這樣。
怒火中燒，她恨恨地從醫院離開。
說來巧合，所有的行程都彷彿是命運早先的給安排好了一樣，艾莉爾一從醫院出來就見到匆忙趕來的江意，兩個人碰到個正面。
艾莉爾不多廢話，直接把人拽到角落。
江意畢竟是在國外，收到消息的速度要晚許多。等他看到新聞上播報的消息后，整個人都慌了起來，趕著最快的一班航班趕回國內。一下飛機就打車趕來醫院。
一口氣都不敢鬆懈的。
「你也是來醫院看夏紊的嗎？她現在情況怎麼樣？嚴不嚴重？」
連著好幾個問題。
本來就心煩的艾莉爾被他問的更是焦灼，情緒爆發：「夏紊夏紊夏紊！你們腦袋裡面難道就只有夏紊一個人嗎？全世界就夏紊一個好女人嗎？你是瞎了嗎？」尖銳的聲音幾乎要劃破耳膜。
江意怔住，定定地站在原地，連著動作都是僵住的。
「你……」
艾莉爾赤紅眼眸，她咬牙說道：「放心，那個女人命大的狠。從那麼高的位置摔下來一點事情都沒有的，好好的。」語氣外多少有著另外一層意味。
明眼人很快就能意會到。
江意鎖住眉心，他拽住艾莉爾，直視她道：「艾莉爾，你給我一句準話，夏紊這次受傷跟你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他一路趕得匆忙，有許多的細節沒來的推敲。現在看到眼前的人，再聯想著她說的話，很快就明了出些什麼。
按著艾莉爾的性子，這事絕對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