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百三十四章 在意
楠囡把持著這束黃玫瑰,小心謹慎的模樣簡直就是溢於言表了去,甚至就是連她的動作也是萬般細心的模樣,這是任誰看了都是會感到那一種被珍視著的那種感覺。無論是誰,但凡只要是見著了楠囡的這副模樣,難免也是會看出基於在這束黃玫瑰的特殊情感,是根本就無法掩飾得來的。
而另一邊的,那隻帆布袋,則是盡顯得其無所謂的態度來。或許,多多少少還是能夠感到有所顧忌著的,還是對其的一種內疚所致著的緣故罷。可依舊還是選擇了割捨而去,是無奈著的。畢竟,於楠囡來說,值得珍重著的了,似乎也只是那束黃玫瑰是要略勝一籌了去的。也相當於是,白茉莉同顧昀之間的一種可比性,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是任誰都能夠覺察得出來的,是完全可以看出其的一種強烈的明顯反差而來。
或許,就是連楠囡自己也是可以明顯的感受出來的。她自然也是無需過多的咂摸,自己內心的所想,自然是一五一十的全部袒露了出來。於自己,楠囡的心裡是十分清晰著的,她明白,自己無論如何都是更加偏袒於白茉莉吧的,對於顧昀。也總是含有著一種隔閡著的感覺,是並不能夠完全的就這麼接近了去的,無法靠近,無法接觸。即使,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不過是這麼一丁半點的而已。可卻偏偏,是照樣不能夠彼此觸碰著的。即便,顧昀是十分的想要表現出她的親近來的,她對楠囡的那一份別樣的,特殊的好感是有目共睹著的。哪怕就是連再遲鈍著的人,也是能夠給覺察出來的,而且又是相當清楚著的。顧昀,是根本就不想對楠囡有所任何的隱瞞的情感而來。於是,便全部透露於表面之上了,根本就是不願意有任何掩蓋的情緒所在。
其實這一點,楠囡自己也都是特別清楚得很的,她知道,顧昀對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何等的樣式,雖然全部都是沒來由的那一種。是一種莫名的親近,一種特別的好感。這些也可能就是上天註定好的那樣,是命運的最好安排,否則,也是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一切才好。像這樣強烈的情感衝突,而且還是第一次見面便是如此,從前又是從未打過交道的。卻偏偏又是因為一句話,一個動作,一份感受就是表現得如此的和善。如若不是命運的交織,恐怕是沒有再好不過的解釋而來了。
可,楠囡是很清楚地,自己對於顧昀絕對是沒有類似於她那樣的情感存在的。哪怕就只是那麼一丁半點也統統都是不存在著的,最多的,也就只是那一份愧疚與羞慚。以此,這或許就是楠囡會毫不猶豫的就把那帆布袋置於地面,而不是將那束黃玫瑰擺在放在一邊的緣故罷。於白茉莉而言,楠囡自知是萬分的珍視,雖不明白這究竟是何原因,可,依舊是如此的發生了。況且,也不一致於顧昀的那樣,是同白茉莉兩個人的雙向發生。彼此的連接,彷彿愈演愈烈,更是愈加的濃重了起來。就算是分開了的,那樣的情感卻偏偏猶如是根深蒂固般的捆綁了起來。根本,就是沒有辦法就此隔開了的。這是,楠囡對於白茉莉和顧昀兩人之間最大的不同了。既是無奈的,又是無法輕易的改變,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羈絆,糾纏,混亂,糅合在一起的,也許就往往只是對立著的那一面。永遠,都不會是雙方的呼應,也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的推動故事發生的齒輪嚙合轉速。
楠囡伸手,拾起了那枝紫茉莉。在觸碰到那枝幹的時候,楠囡的手突然竟是有些顫抖了起來,輕微的抖動,幅度不大。來回的,也不過就只是三四下的顫動而已,可,也照樣是明顯著的,還是足夠可以使人發現了去的。自然,其中便是顧茗能夠看清了的,楠囡也是確信著的,並不懷疑,就如同自己是可以很輕易的就看見了顧茗的一點變化那樣。她很確定,顧茗是不會不發現自己的這一個舉動的。
不過,楠囡這會兒倒是並不感覺到什麼,也不會感到不安,即便是知道了顧茗見著自己的顫抖動作。楠囡對於這,倒是並不在意著的,當然,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為何要為著這顫抖而感到恐慌之類的情感存在。相反的,卻是突然就萌生出了一種快感,那是一種相當奇異的感覺。很像是一種報復過後的快感,是隱秘著的,是暗暗的,不流露於表面之上的。自然,也是殘忍著的,可,究竟是於楠囡自己,還是顧茗的一種殘酷,一時之間,竟是突然混淆了起來,是混亂著的,是摻和在了一起,難以分辨。
不過,雖說是有了這樣的一種報復性的快感,到底還是沒來由的,楠囡依舊是不能夠明白自己為何會是突然就有了如此的一種快感。困惑,不解,心底居然還隱隱的滲透出了一種酸澀的感覺。而且,還是在逐漸增多的,是變得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濃郁。就這麼積蓄在自己的胸腔,還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逐漸膨脹了起來,有了一種勢必要將楠囡的胸膛給撐開了的一種錯覺。難以抑制,難以克制,難以驅散,只能就這麼任由其的一種發展而去了。
很快的,這樣的酸澀,苦澀,就布滿了楠囡的整個心間,甚至都是要擴散到全身去了,漫延著,直至身軀的每一個部位。更甚至是滲透進了皮膚,到達了細胞,鑽入了骨髓,流露了血液。便是這樣的一種存在,楠囡的心臟都是臌脹著的,充斥著的,就是這般的一種情緒。
可,這究竟是從何而來,為何而至,便是一無所知了。楠囡自己也是迷糊著的,是不清不楚,不明白的,是突然而然的,沒有一點的時間準備,沒有一點的心裡接受。可莫名的,楠囡就偏偏是不感到任何的慌張。好像,早已經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了,是一定會就這麼發生的,是毋庸置疑著的,也更是輪不上有任何的懷疑存在。
就只是這麼存在著,感受著,體會著,僅此而已。雖然不知道什麼緣故,但也已經是發生的了,雖有顧慮,但還不至於是一種特別意外的發生。自然,是不會勾起楠囡更多的情緒。至多的,也就不過是一種疑慮和困惑而已,是於這突然而至著的快感而感到些許的疑問。除此之外,近似於無,一切都是顯得那麼的自然而然。即便,是這樣的一種顫抖,似乎,在一瞬間都是變化成了一種極為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是一定會就這麼發生了的,不出人意料,情理之中,順其自然而已。
紫茉莉的枝幹粗糙,楠囡的手指在觸摸到它的一剎那便是顯得格外的明顯。這般的觸感是堅實著的,是很有實感的。觸上它的頃刻間,就是有了一種真切的實質感覺,甚至,還是有些冷硬的感覺。以此,楠囡突然的就有了一種迫切的想要抓住這枝紫茉莉的衝動,是想要把它給緊緊的握在手裡,不留給一點空餘的那樣。就是想要保護著,不願意讓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你很在乎它嗎?」是顧茗的聲音,從楠囡的頭頂傳來,依舊是那樣的溫柔的女聲,不過就只是從一個男人所發出的。有些違和的感覺,到現在,楠囡也還是不大熟悉顧茗的這樣一種聲音。
楠囡並沒有馬上回答顧茗,他站了起來,先是把那枝紫茉莉放在了那帆布袋裡頭。接著,就是就是把那帆布袋給提了起來,單手拎著,仍舊是用右手環抱著那束黃玫瑰,小心翼翼的模樣。
「什麼?」楠囡看著顧茗,下意識的就問了這麼一句,盯著顧茗看。抬頭,卻是發現顧茗的眼神躲閃,並不是直面對著自己看的,反倒是看向了楠囡手裡的那束黃玫瑰。
但是,從這之後,顧茗就是再沒開過口了,眼神也依舊是不看向楠囡,所關注著的,似乎,就只剩下了那一束黃玫瑰。
「我在意。」楠囡回答著,是篤定的語氣,認定了,堅定的看著顧茗。是一語雙關,楠囡知道顧茗所要問的究竟是什麼,自然不可能單單就只是問其是否關心於這束黃玫瑰,還不就是於白茉莉。
楠囡也不遮著掩著,就這樣說了出來。但也不算是明確著的,還是含糊其辭,沒有特別的指名道姓,沒有特別的確信。就像是,顧茗所問出的那個話題一樣,回答的亦是雙層的含義。
不過,楠囡倒是很清楚,顧茗是絕對能夠聽懂的,是能夠聽得明白的。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太多的顧慮存在。於是,在楠囡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是不再多加停留。反正,從頭至尾,顧茗都是沒能夠正視著楠囡的。再繼續留下,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