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寧謠
提及寧謠，林千機臉上浮現不耐:「有演技的女演員不少，為什麼偏偏選她?」
「投資方塞的唄。」杜明攤手，「人家投了那麼多錢，沒要求植入廣告宣傳，只塞了個有演技的女演員當女一號，這買賣換成你你干不幹。」
「嘖，你可真精明。」
「那是。」杜明洋洋自得的晃著大腿，突然伸手搶走林千機手裡的書。林千機丹鳳眼一個眼刀掃過來，杜明強裝硬氣:「瞪什麼瞪，陪哥們聊會天你還看書，一點兄弟情都沒有。」
「書比你有意思。」林千機瞥他一眼，把眼鏡摘下收好。杜明讀懂林千機眼神里的鄙視，又把書扔回他腿上。林千機兩根手指把書捏起來:「幼稚。」
「你小子，我比你大不少，尊老愛幼懂嗎?」
「對不起啊，老年人。」
林千機真是越發欠揍了，說的話實在氣死人不償命。杜明內心說服自己不要和他鬥嘴，表面則盡量保持心平氣和的口吻說道:「趕緊從我家走，以後閑著沒事少來，我還想多活幾年。」
「沒勁。」林千機起身，187公分的身高有種奇異的壓迫感，「今晚不去行嗎?」
「你敢!」杜明瞪眼，氣勢瞬間漲了一層，「慶功宴男主角不在像話嗎?你不在的話，保准明早那些娛記就寫出『《無冕》導演主演不和』這種新聞來。」
「知道了。」林千機轉身就走，還不忘往後向杜明擺手道別。
……
慶功酒會。
《無冕》是杜明非常滿意的一部作品。從這次晚宴的舉辦地、宴請的賓客以及待客標準等細節都能看出杜明的用心。
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手舉高腳杯的紅男綠女相談甚歡，林千機到大廳門口時，眼中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他從侍者手中拿走一隻裝著少量紅酒的高腳杯，道了聲謝，眼神打量一圈，看到大廳角落裡一張無人使用的沙發，便舉著杯子朝那走去。途中一些有幾面之緣的演員或導演向他舉杯致意，林千機一一含笑回應。
這樣的宴會林千機一共沒來過參加過幾次，這次若不是跟杜明友誼甚篤，不忍讓他落了面子，寧謠這個女人就足夠成為他拒絕這次慶功宴的理由。
林千機落座，左手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偶爾輕抿口紅酒，目光不知落在何處。
有不少注意到這個方向，想上前與他搭訕兩句的女性，都在中途被林千機眼風掃過，心驚肉跳的改變了目的。
也只有寧謠，完全忽視他無聲驅趕的舉動，在林千機坐的那張沙發旁邊坐了下來。。
「林千機，又見面了。」
不可否認，寧謠是美的，外表至少符合大多數人的審美。霧化的落筆眉眉型，黑亮靈動的露珠眼，卷翹的睫毛，小巧而高挺的鼻樑，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共同組成一張精緻的臉。再加上玲瓏有致的身段，不俗的演技，背後隱蔽強大的資源支持，新晉級一線小花旦的寧謠，追求者不可謂不多。可《無冕》開始拍攝后，她偏偏把心思都死纏爛打似的用在對她沒有一絲好感的林千機身上。
出於禮貌，林千機舉高酒杯示意，算是打過招呼。寧謠笑容更深:「最近一直不見你人影，接新戲了嗎?很忙?」
「寧小姐。」林千機語氣淡淡，「我們也不是很熟，我沒有必要向你彙報我的行蹤，不存在看不看得見我人影一說。另外，我是否接戲與寧小姐似乎也沒太大關係。」
寧謠臉色發白，縱使從前林千機不接受她的示好，說話也沒這麼直接過。她勉強笑笑:「我很期待與你繼續搭檔，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一起拍戲。再者，合作過一部戲，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很傷人心的，林千機。」
林千機薄唇勾出淡嘲的弧度:「真心交朋友，林某求之不得。若是別有目的，那便另當別論。失陪，寧小姐。」
語罷，林千機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離開沙發。
眾人看不見的角落裡，寧謠撕下微笑的面具，表情森冷:「林千機，我到底哪不好，讓你這麼躲著我?」
……
杜明神色微妙:「寧謠又去找你了?」
林千機從侍者手中換了新的酒杯:「那叫騷擾。」
「你可真行。」杜明大笑，引得周圍的人頻頻將目光轉移到他們身上，「怎麼著也是個大美女，還騷擾，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艷福。」
「那給你。」林千機眉毛上挑，眼神鋒利。
「最難消受美人恩，我可不要。」這小子推脫的真痛快。不過，還不知道是不是公交車呢，居然想推給他。「我說，你真喜歡小莫姑娘?」
林千機動作微微一頓，丹鳳眼裡溫柔瀲灧:「喜歡怎麼樣?」
「還是小姑娘，哪好?寧謠不比她成熟漂亮?」
「沒覺得寧謠漂亮。」林千機不可置否，「喜歡一個人自己感覺好就成，用不著別人看見。」
「真酸。」杜明抖了抖身上的肉，林千機繼續說:「想把她圈起來不讓人發現，想保護她，在她面前自己還像是個幼稚的毛頭小子。這種體驗真新鮮。」
杜明不再說話，沉默著將杯中的酒喝完。
好兄弟，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無比祝福你。願你感情之路走的順利，願你們都有勇氣忽視閱歷、身份上的差距。
「是不是被我戳中心窩了，想變成個姑娘嫁給我?」林千機淺笑，「你要是去變個性我也許會好好考慮。」
「滾。」感懷的情緒被林千機噁心的當即消失，杜明餘光看到不遠處娉娉婷婷、婀娜多姿的朝他們走來的身影。這女人怎麼不會知難而退呢，杜明想道，眼神也十分不屑:「林大公子，您趕緊先撤吧，再過一會，你怕是走不了了。」
林千機向他努嘴的方向看了一眼，瞭然，舉杯告別:「謝了，回見。」
寧謠走到近處，就只看見杜明在自飲自酌，頓時色變，勉強還算得體的問:「杜導，林千機呢?」
「我沒看見他，寧小姐怕是問錯人了。」
「可我明明剛才……」
「我還會騙你?」杜明和善一笑，「那邊有點事，我先去一下，寧小姐，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