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師傅真便宜（二）

一行人拎著大包小包，還帶著那個身受重傷的老乞丐，一起去找黎玥。

「這是……」黎玥皺眉。

「娘親！他可憐，被人欺負，若若救他，帶回府，看病……」沒等琉璃開口，蕭若若便撲到黎玥懷中說到。因為年齡太小，說話斷斷續續，黎玥聽的不甚明白。

「王妃，郡主逛街時看見一群市井之徒圍毆此人，便將他救了下來，打算帶回府中醫治。」琉璃眼尖，撇見王妃臉上迷茫的神色，遂又將此事大致說了一遍。

言罷，卻瞧見王妃綉眉緊皺，眼含薄怒，張嘴欲言。不待王妃開口，便在她耳邊輕言：「王妃，此人身中伽蘭之毒！」在她與人動手，郡主與那人談話之際，她瞧見那人的左手腕處，圍繞著大半圈詭異的藍線。

什麼！！！

伽蘭乃前朝皇室秘毒，已經隨著王朝的覆滅而消失，如今怎麼會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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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黎玥步履匆匆的向著朝霞院而去。

蕭若若察覺到自家娘親的情緒不對。扭頭看向老乞丐，雙眼微微眯起。此人莫不是還有什麼不得了的身份？

「看什麼看，沒見過俊男。」老乞丐翻了個白眼兒。

怒！！！蕭若若抬步欲走，打算來個眼不見心為靜。

「小女娃兒，老夫看你還算順眼，破例收你為徒。你可願意？」恭親王府的人，尚能護他一時周全，但此時他身無長物，只能以此與恭親王府搭上關係。

「……」

「你考慮一下！別急著走啊！」

「……」

「喂喂，我說你這女娃，也太不可愛了！老夫看上你，欲收為徒，你該感……喂喂喂，你別走，你回來，喂～～」老頭兒氣的吹鬍子瞪眼，氣兒都捋不順了，咳嗽了好幾聲。

蕭若若更氣了，邊走邊忍不住翻白眼。還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毒舌就算了，還覺得自己有多牛逼！還收我為徒，還讓我感恩戴德，我呸！臉咋那麼大呢！有本事的話，還能混成現在這逼樣！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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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可是真的？！」蕭楚河一臉驚色，倏地站起。

「臣妾所說句句屬實！」黎玥亦是眼含驚駭，不知所措的望著蕭楚河。

前朝——天聖王朝之事，她知道的並不是很多。但伽蘭毒，那可是天聖朝國師所制，無色無味，中毒者初時無所察覺，左手腕處會出現一個藍色斑點，之後身體便一日比一日虛弱，藍色斑點會繞著手腕逐漸長成一條線。毒發時全身如蛇蟲撕咬，痛苦無比。當藍線首位相連之時，便是中毒者命喪之日。

聽說，前朝皇帝便是死於此毒！

黎玥飛快抬頭看了蕭楚河一眼，隨後又低了下來。

「本王知道了。」除了最開始的情緒外漏，這會兒，蕭楚河又恢復淡然，只是緊鎖的眉頭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你好生安排此人。」他沉聲說到。

「是，臣妾明白。」黎玥轉身離開。

房間里靜靜悄悄，落針可聞。桌上檀香輕燃，青煙裊裊。蕭楚河高身玉立，在窗前站了許久，臉上暗光明滅。

忽地，一聲輕響，青煙被風吹散，須臾之間又還原成之前的模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只是，桌前多了個黑衣蒙面人。

「此人務必無逾！暗中查探，本王要知道他的來歷。抹去和他有關的一切痕迹！小心行事！」蕭楚河斬釘截鐵的出聲。

「是。」言罷，一個飛身，人便不見了。

空中煙霧輕晃，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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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皇宮御書房內。

「微臣參見皇上。」蕭楚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對蕭楚弘行了一禮。

「皇兄這是何意？！快快請起！」蕭楚弘快步上前，欲拉他起來。

「微臣有罪，請皇上責罰！」蕭楚河說什麼也不起身。

蕭楚弘放下了手，轉身回到御座，掀袍坐下，對蕭楚河抬了抬手：「起來說話。」

蕭楚河抿了抿嘴，頭微微低下，沉思了片刻，復抬起頭來：「謝皇上！」

御書房內，氣氛微凝。他們倆個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半晌過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蕭楚弘掀了掀眼皮，淡淡的看了底下之人一眼，眼中劃過一絲凝重。

「皇上，微臣救回一個身中劇毒之人！」蕭楚河忐忑開口：「是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