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石四鳥（求收藏）

好奇心害死貓，張然現在的舉動是有些危險的。

張然有點給臉不要臉的意思，如果不是為了搶人，張然相信李副導演會立馬掉頭走人，若真是如此，沒準明天張然就進不來劇組了。

必須得承認，現在張然有賭的成分在裡面。

張然能夠有恃無恐，那是因為知道劇組內敢挑起鬥爭的都是大佬，大佬們心氣都很高。

正所謂不蒸饅頭爭口氣，很多時候為了意氣之爭，大佬們往往會做一些讓外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就說現在，張然就一個小癟三，誰稀罕啊？

可張然此前是高副導演的人，張大鬍子要落他背後之人的面子，就是要借著張然改換門庭，來耀武揚威。

耀武揚威可能太膚淺，太無趣了，可無論如何，總歸要藉助張然來做文章，來達成一些目的。

張然不介意被當做工具人，參與此次鬥爭，甚至張然還很樂意轉投張大鬍子旗下。

雖然張大鬍子拍戲水準不敢恭維，可形勢比人強，現在張大鬍子正得勢，張然正好可以大樹底下好乘涼。

可話又說回來，張然也知道，神鵰之後，張大鬍子就逐漸日落西山，風光不再了。

明知道這船要沉，張然不得不考慮後路，甚至如果另有其他明路可走，張然都會選擇不上船。

現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讓張然覺得很難受，張然很想知道其中的因果究竟是怎樣的。

張然的運氣不錯，李副導演居然有興緻跟張然講其中的「蠅營狗苟」。

「你應該聽說過聶運吧？」李副導演開口就提了一個當紅小生。

他是腹黑少爺齊天磊，冷麵寒槍俏羅成，也是痴情入魔的七夜魔君，以及辮子戲里的大豬蹄子。

不過眼下說到聶運，張然腦海里最先蹦出來的念頭，那就是：「楊過備選？」

「不，你說錯了，他其實是首選！」李副導演如是回答。

「他是慈玟一哥，而我們這部戲（神鵰）就是慈文投資的，出品方首位就是慈文。」

聽到李副導演的話，張然腦海里回憶了一下：「慈玟？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只不過想不起來了。」

此刻沒時間容張然回憶，張然想著還是把問題給問完。

「那為什麼最終勝出的是明教主呢？」

其實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張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應該是化宜介入了吧！

然而答案並非如此！

「馬老闆作妖唄，還能是什麼！」

李副導演又說了一個人物，這是個大佬！真大佬。

馬老闆，著名編劇，業內地位很高，而如今又是慈玟老總，至於慈玟是文聯音像旗下的子公司。

文聯，全稱是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像作家協會、戲劇家協會、電影家協會、音樂家協會、美術家協會、曲藝家協會、舞蹈家協會、攝影家協會、書法家協會、雜技家協會、電視藝術家協會統統都是文聯的團體會員。

總而言之，馬老闆背靠文聯大有來頭，又是影視公司老總，是神鵰投資人，在神鵰劇組內的說話分量不輕，甚至很多時候張大鬍子也身不由己，要在馬老闆面前伏低做小。

可關鍵是，馬老闆能在張大鬍子面前耀武揚威，得虧了張大鬍子給金鏞和央媽牽線搭橋。

九十年代，央媽版三國和水滸傳到香江之後，金鏞就感慨他的作品什麼時候能採用實景，什麼時候能拍的這麼大氣磅礴。

當時金鏞甚至戲言，如果能拍成三國、水滸這樣，就算版權費只收象徵性的一塊錢也可以。

別人都把這當玩笑話，張大鬍子聽了卻認真了。

於是乎，張大鬍子「三顧茅廬」跟金鏞建立了深厚的友誼，而金鏞也果斷一塊錢將《笑傲江湖》賣給央媽。

張大鬍子為央媽立下汗馬功勞，也就此成功擔任《笑傲江湖》的製片人。

後來因為《笑傲江湖》江湖拍的太爛，以後的版權費用就是按正常價格來。

其實，跟《笑傲江湖》同時期，央媽就獲取了不少金鏞小說的版權，但其他因為拍攝成本和編劇準備的原因，並未開拍，後來這些版權，央媽留著也不合適，於是就轉給了文聯。

這兩年張大鬍子一直在跟文聯合作，拍了不少金鏞劇，雖說拍的不是特別好，可在娛樂匱乏的年代，金鏞劇收視率很高，很賺錢。

為此，文聯為了創收，就搞起了慈玟。

慈玟04年5月才成立，是由三家公司合併建成的。三家公司都有老闆，只不過馬老闆原先的公司勢力最強，名氣最大，並且馬老闆以前跟張大鬍子也是朋友，從射鵰開始就一起合作了。

一定程度上講，慈玟是因為看中了神鵰的蛋糕，特意成立的，慈玟成立之後，就開始了浩浩蕩蕩的神鵰選角。

為了得到楊過這一角色，本來沒經紀公司的聶運，就主動投身剛成立的慈玟。

正是因此，原本內定了聶運就是楊過。

不過，張大鬍子等人嫌聶運不夠帥，臉太方了，太正氣，沒楊過的邪氣。

正所謂男人不狠地位不穩，聶運為了更好出演楊過，二話不說就把下頜骨給削了。

講道理，聶運的形象很不錯，人氣也很高，又做了這麼大的犧牲，楊過合該是他的。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聶運太老實了，以為先下手為強，最先投效慈玟，有從龍之功，楊過一角就穩了。

但不想，在公司老總眼中，楊過這角色還是可以加以利用的。

明教主的人氣也很高，形象也不錯，關鍵明教主知道聶運率先加盟慈玟，競爭不過，於是在媒體面前直接說破這層關係，表示他破罐子破摔，不想競爭了，因為楊過內定了，他競爭不過。

這輿論一起，慈玟肯定會受到一些影響，但也並不算都是壞事。

馬老闆等人想著，這場輿論風波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這究竟能不能化險為夷，轉危為安呢？

自然是可以的！為了競爭楊過這一角色，不少年輕男演員表示可以跳槽慈玟，除了楊過之外，其他男性角色也很吸引人。

這讓馬老闆等人考慮，能不能藉助楊過這個角色，將明教主也吸引過來。

明教主距離四大小生還差那麼一點，但大漢天子給明教主攢了不少觀眾緣，而明教主如今簽的公司是一家小公司，時紀元素，業務水平一般，廟太小留不住明教主這樣的大佛。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慈玟這樣的大公司，加上楊過的吸引力，明教主該如何抉擇呢？總之，最終明教主成了楊過。

「一石二鳥？」

聽完這個故事，張然才明白楊過選角背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原來不是明教主傍上了化宜，而是慈玟一夜間崛起，正是招兵買馬的時候，於是設計一石二鳥，要拿下聶運和明教主這兩大當紅小生。

「錯了！」

「什麼，怎麼就錯了呢？」

「不是一石二鳥，而是一石四鳥！」李副導演又給張然說了另外一樁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