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香樟棺木事件7

第二十八章 香樟棺木事件7

那房子,是青磚的瓦房,也是他們一路走過來,唯一開門的一座屋子。這屋子,跟老村裡別的屋子不一樣,別的屋子都是一間並排著一間,立在石板小路兩旁的。但是這座屋子,卻是單獨出來的。

屋子進門就是個大院子,裡面瀰漫著香樟的味道。大院子再往裡,就是屋子。站在院子門口的我們兩沒辦法看到屋子裡的情況,只能看到院子中,板著一張死人臉的手藝人。那是一個大叔,一手拿著刻刀,一手拿著小鎚子,而他面前正在施工的,就是一個黑色的偏小的棺材。

黑色的?!沒看錯!那棺材就是黑色的!不是漆上黑色的,而是木料本身就是黑的。還是透著詭異的那種五彩的黑。

海子和另一個年輕人就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上前交涉的是中年人。我們去到那的時候,正聽到中年人說著:「師傅,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家裡老人真不好了,我們也不會這麼急著找棺材。你看,你這裡這麼多大棺材,就不能賣我們一副嗎?」

師傅操作方言很重的口音說著:「這些都是定做的,沒有賣!你們要訂做,先交定金,說好要求,一年以內做好,自己來拉走。」

「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呢?你這麼多棺材,別人沒來取走,賣給我們先用了吧。我們可以出高價。」

那師傅一下就爆起來了:「說多少遍你們才懂!我的棺材不賣!」

師傅這麼一吼,一直扶著棉衣老人的年輕,把棉衣老人推到了海子面前,他一反手,竟然抽出了一把西瓜刀來。

這就神奇了,那麼大的西瓜刀,他之前是收哪的?插在腰間?這走路坐車的,怎麼沒割到自己的蛋A蛋呢?

那年輕人的氣場一下就變了,揮著刀,就砍在了角落一個薄棺材上,並吼著:「老頭,你到底賣不賣?」

這變故,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從那被劈裂了一條巴掌那麼大的縫隙里,竟然掉下來的一捧纏繞在一起的蛇。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那些蛇一開始緩慢的運動,只五六秒鐘后,就像被灌了大量偉哥一樣,一下就竄了起來。

那師傅一下跳上了屋檐下的台階,而近距離的四個人也在十幾秒后,都被咬了,第二十秒,四個人倒地了!

「媽呀!這什麼蛇?」本來還是偷聽狀態的我都忍不出罵出了這麼一句來。只是我的話還沒罵完,小腿上就已經被咬了一口。我是用自己的肉體證明,這些小蛇是會跳起來的,而且能咬穿戶外運動那種厚褲子。

就在我倒地的同時,森少已經抓著一旁的一根當柴火燒的樹枝,就朝著向他進攻的那條蛇揮了過去。本來我們這兩個在門口看好戲的人,一下就成了好戲里最傻,不會跑的那個。

我的眼皮好沉,沒有痛的感覺,就是眼皮好沉,好像睡覺。森少看了我一眼,揮著樹枝打蛇的力道再次加大了。都能聽到那樹枝在他手裡揮去,發出了「刷刷」的聲音。

森少,你可要牛逼點,趕緊把我送醫院去。要不我就死在這了。我好想說話,可是好累,感覺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那老頭,還不快抓蛇回去。咬人了!會死人的!」森少手中的樹枝就沒停下來過,抽著那些向他爬來的蛇。

那師傅也被攻擊了。只是他處理得就比較鎮定,拿著台階上的掃把,對著爬上台階的蛇就狠狠掃過去。那種竹子做成的掃把,這麼刷過去,也有很大殺傷力的。只是在他抬頭看向沒有被咬到的周景森的時候,那目光分明是想讓蛇咬死他的狠厲。

那些小蛇也就囂張了一兩分鐘,這一兩分鐘后,它們被打怕了,紛紛爬回了之前那薄棺材中。而我也徹底的,昏迷了。

不對!想睡著了,睡得很沉的那種。一閉眼,什麼都不知道。再睜眼,人就完全清醒過來。我抓抓小腿上被咬的傷口,下一秒,整個人就彈著坐直了,看著面前的那火,再看看火堆旁的周景森,問道:「蛇呢?」

「都回棺材里睡覺去了。你呢?什麼感覺?」

我看看四周,我就靠在那屋院門外的一個柴火堆上,面前是正遞給我一瓶礦泉水的森少。而那邊的四個人,全被綁著手,靠在泥院牆上。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天空已經黑了,院門關上,整個小島似乎只有我們面前這一點點的光線。

「我,沒什麼感覺。就是,就是,好像睡著了。睡得,很沉,很死,什麼都不知道。就像,被咬了,昏倒了。然後睜開眼睛,就看到火了。」

「那蛇還是特效安神催眠葯嗎?回去的時候要不要抓幾條?」森少勾勾唇角,從包里翻出了一包速食麵朝著我丟了過去:「今晚的晚餐。只能幹啃了。」

我拆開了包裝,看著森少那一臉淡定的模樣,問道:「你沒被咬?」這人要是真沒被咬,那就厲害了。要知道那些蛇的速度有多快。完全就是用「咻咻咻」來形容的。

「我離得稍微遠點,多了一兩秒鐘來反應,都避開了。」說話的同時,他看向了那邊幾個男人的情況。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就是年輕人罵人的聲音了。最先醒來的是海子。我對他的印象算是四個人里,最好的了。應該說四個人里,就他正常點。

周景森從工裝褲的口袋裡,抽出了一把小匕首,一隻手捧著干速食麵啃著,一邊走向海子:「別喊!這小島上,除了我們幾個大活人,就只剩下鬼了。再喊,鬼都被你喊出來了。」他動作乾淨利落地划斷了繩子。海子趕緊去看那棉衣老人的情況。那緊張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就坐在火邊,看著他那緊張樣,問道:「那是你親爺爺呢?」

「他是大老闆。我們這次來找的棺材,就是給他找的。他身體不好。要是棺材沒確定,人先死了,那我們談好的價錢就沒了。」

得!我算是知道了。那還真的親爺爺,人民幣呢,能不親嗎?

森少沒避諱海子,給我們簡單說了一下,我們被咬后的情況。那些蛇在兩三分鐘的攻勢后,就都回棺材里去了。五個人被咬,他和那個師傅沒事。森少也威脅了師傅,得到的答案是,這些蛇毒,不致命,只是讓人沉沉昏睡。身體好的,睡幾個小時就沒事了。身體不好的,睡了,就永遠醒不來了。

森少也威脅要找人舉報他這裡養蛇的事,那師傅卻是一臉不在乎說這些蛇不是他養的,只是喜歡在他做的棺材里睡覺而已。

至於綁住那四個人的,是森少。他還是稍微忌憚那把西瓜刀的。就算森少武力強大,但是我在他身旁,他也不想冒這個險。

森少最後說著:「這是人家的地盤,老子就是條龍,在這裡也要冒充一下小蛇了。」

海子冷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他給那三個人解開繩子,擺好姿勢,就跟著我們一起坐在火堆旁,還好意思伸個手來說,給點吃的。他們是真沒想到,要在這裡過夜的。他們本以為,帶著大量現金來,買個棺材也花不了多久時間,就能跟著那船家一起回去。誰知道現在成了這樣。

吃人的嘴軟,再半個小時后,海子已經把他們的老底都給我們說了。那老人是廣東的一個大老闆,家裡有錢。得了癌症,他很相信風水。而中年人,就是有名的風水師。他在這邊給老人看好了一個風水寶穴,再來看棺材,一切定下來后,老人的時間也不多了。

這家棺材也是中年人帶過來的。他說,他在五年前給一個大老闆在這裡定過棺木,這裡的棺木算是現代工藝里,最好的了。什麼古香樟原木,什麼風水意義的雕刻等等,現在只有這個師傅還能做出來。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這個師傅不怕坐牢?古香樟早就一棵棵在林業局做過登記的。我們之前去拍河邊的香樟,每棵樹都帶著林業局的牌子。他要真的敢把樹給砍了,還不早就坐牢去了。」

森少的意見發表是:「廣東人,死了以後葬在這邊?死在農村,避開火化這個操作我知道,但是離得這麼遠,子孫怎麼上墳呢?」

「那個風水先生說,就連香港都有大老闆來這邊看風水穴的。這地方,在全國的大龍脈上看,是龍尾。雖然出不了皇帝,但是能出全國首富。」

我笑出聲來:「全國排名前二十的富豪,好像都不是這地方的。那風水先生騙人的吧。」

周景森在我還說話的時候,臉上一驚,目光就落在了我們身後那落在昏暗月光下的屋頂上。他的表情轉變太明顯了,我趕緊問著:「怎麼了?」

「那邊!」他低聲說著,從包里拿出了手電筒,再從工裝褲的口袋裡抽出來一把小匕首來。

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我的媽呀!就在那屋頂上出現了一張鬼臉。不,是人臉。只是那又不像的人臉。那張臉,有眼睛,有嘴巴,但是看不清五官。皮膚,對皮膚也不對。就好像,是用破布做的布娃娃,臉上的布料開始壞掉的感覺。月光或明或暗,讓那張鬼臉上映著冷光,看不真切。但是就是因為這種不真切,才更是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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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我的妖孽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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