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捕蛇人事件1
起身送走了警a察同志,我卻沒有急著回到辦公室,而是直接坐在小會議的椅子上,給周景森打去了電話。
幾分鐘之後,我的手機里,就接到了周景森發來的關於那大媽案件的資料了。
那大媽就是傻子的收養人。之前我們還想著,等大媽的氣頭過去了,半個月,一個月後,再去找找她呢。可是這才兩天的時間,那大媽就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大媽的死,是因為被利器劃開了脖子上的動脈,而她的扁擔就落在屍體身旁。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兇手的痕迹。就像當初那傻子在封閉的監控室中,突然出現一般。那兇手也是突然出現在已經反鎖家門的老房子里。殺了人,然後逃離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迹,甚至就連門鎖都沒有打開過。
最後一條信息是文字,森少寫著:「晚上九點,明皇,貴賓208,報我名字,有人帶你上去。」
這是邀請?應該吧。這語氣,夠森少的!去就去吧,畢竟,這裡還有一個快遞呢!
我關了手機屏,大步離開了會議室。十幾秒鐘后,我站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乾乾淨淨的桌面,心中一慌,吼道:「我的快遞呢?誰拿了?」
一旁的女同事瞟了個白眼過來:「米蟲不懂事,元宵,你也不懂事嗎?這麼問,搞得好像,我們是小偷一樣。」
我的大吼聲,就連裡面辦公室的禿頭總編都聽到了。他探個頭出來問道:元宵啊,你那什麼快遞這麼緊張啊?一個吼完到一個的。」
要是知道是什麼就好了,就是因為不知道是什麼,才會這麼緊張。「馬上查監控,就能知道那包裹還在不在辦公室里了。」辦公室里是沒有攝像頭的,但是辦公室的門口和電梯門口都有。要是沒有人帶出去,那麼那包裹肯定還在辦公室里。
幾個同事都沒好氣地說著,多重要的東西呢,還要查監控。禿頭總編也跟著有點為難:「要不算了。那東西很重要嗎?」
另一個同事陰陽怪氣地說著:「老總,當然重要啊。元宵,這幾個月就跟開掛了一樣的出好稿子。他身後應該就有個掛!這個掛每次遇到什麼好地點,都給她發個快遞,讓她過去。她這一下沒了外掛,能不緊張嗎?找,大家都幫忙找找,別讓人真把我們當成了搶版面的反派壞人了。」
我沒聽他們這些廢話,直接衝到了一旁的監控電腦前,一番cao作之後,看到了剛離開辦公室的只有小何。何攝影師背著自己的攝影包,而肩上還掛著一個不合時宜的大包。何攝影師一向很在乎形象,這種左邊一個包,右邊又一個包的形象,他是肯定做不出來的。就是平時公務出差,他的行李,也肯定會讓同事幫忙背著。米蟲就跟我吐槽過好幾次。那麼那個包里應該就是我的快遞!
我丟下滑鼠,什麼也沒拿,就衝出了辦公室,衝下停車場。只要他夠快,就能在車子開出去前,攔下小何。我這是拿出了被狼追的速度衝下去的,最後還是在停車場的出口前,衝到了小何的車前。
小何一個急剎車,我他媽還不信,他真敢直接開車撞死我了。我兩隻手用力拍在了車前蓋上,呼吸也緊了一下,張著嘴,想要說話,但是因為跑下來太急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車窗降下,小何探頭出來就吼道:「你幹什麼?元宵!你要自殺找死,別來害人啊!」
「東西還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給我讓開!」
「那個快遞還給我!那裡面的東西很危險,也很重要,還給我!」
「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想死啊!我一腳油門送你!」
我死死盯著小何的眼睛:「想死的是你!」
「你!你威脅我?元宵!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你就是瘋婆子!你看看你現在,現在,就像真的要殺人一樣!你讓不讓開?不讓開是吧?我才不會慣著你呢!」
「唧唧」一連串的汽車聲后,我還是跳開了,車子就這麼從我身旁飛馳了出去。我的額頭上沁出冷汗來,罵道:「瘋子!找死的瘋子!」這句話,我都不知道是在罵小何,還是罵我自己了。我自己不也是個瘋子嗎?我要是跳開晚那麼一秒鐘說不定,真就被那車子從身上軋過去了。
就在這種狀態下,我沒辦法好好工作。一整天,我就坐在工位上,對著電腦屏幕發獃。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原本說好的美食街出遊活動,也被附近的一家快餐店的盒飯代替了。
米蟲看著我一整天這狀態,在下班之後,還是強烈要求,跟著我一起去明皇。他說:「你現在這樣,被那大帥比賣給別人都不知道。我跟你去,我至少能把你搶回來。」
明皇KTV,貴賓208,是一個很大的包廂。這包廂是不對外開放的,都是針對幾個有黑卡的尊貴貴賓開放的。這包廂的裝潢的頂尖的,最低檔的酒水,也是好幾萬一瓶。
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因為我是做《小眾旅遊》的。什麼是小眾旅遊,就是揭秘各種一般人不會去,不能去的地方。編成各種小故事,讓人嚮往。抓著大家的好奇心賺錢。明皇KTV的貴賓包廂,之前就有同事曝光過。
這裡的侍者,都是穿著西裝手腕帶著禮花。報了周景森的名字,就有人把我領到包廂門口,微笑點頭,示意我自己進去后,就離開了。
跟在我身旁的米蟲有些緊張地清清嗓子:「元宵,森少真的在裡面嗎?要是不在的話,我們會不會很丟臉?這地方,我估計,我一年賺的,不吃不喝都不夠玩一晚上的。」
「怕就別跟著我了。」我有點無奈。我不想讓米蟲牽扯進這些事情裡面來。米蟲知道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就算米蟲說過,他明白知道得多死得快的道理,他不會幹涉過問我的任何事情。但是感覺還是把米蟲置身在危險中了。
「不怕不怕!」米蟲趕緊咧開嘴給了我一個大A大的微笑。這本來就是他自己非要跟過來的,這個時候怯了,那不是很丟臉嗎?
推開包廂的門,裡面那幾個正玩著撲克賭酒的年輕人,除了之前在浮生見過其中一個以外,其他的都沒見過。但是也知道,是跟森少玩得好的那幾個......嗯,估計都是富二代。
我一露面,其中一個就捏著一塊冰塊,砸向了角落吧台前正在燈下看著資料的周景森的手邊,嚷了一句:「森少,你約的小美女來了!」
周景森這才抬頭看看門邊的兩個人,伸手指著我說道:「你過來!那個米蟲,你們隨便玩。」
我站在門口,額頭上的黑線在昏暗的光線下都藏不住了。什麼叫「那個米蟲,你們隨便玩。」意思是,米蟲隨便跟這些人一起玩,還是米蟲這個人,可以讓這些人隨便玩?米蟲還是緊張地不敢動,一個男人上前就攀著米蟲的肩膀說道:「新來的,叫什麼?」
「梁林,叫我米蟲就行。我是元宵的好朋友。」
「我管你是誰,在這裡,都是來玩的。過來,幫我喝酒。」
「阿單,拉個小A弟弟來幫你喝酒呢。」
米蟲哭喪著一張臉:「我不會喝。」
「哪有男人不會喝酒的。小A弟弟,過來,放心喝。喝醉了,就睡上面客房。」
一旁就有人笑道:「不會喝沒關係,脫了皮帶,站在門口問小姐姐要件內A衣來。要到了,今晚上,就不用你喝。」
一群人A大笑了起來。
我大步走向了角落的吧台,不放心的看看那邊的米蟲。
角落的吧台,有著專門的射燈,把這裡映得很明亮。擺在檯子上的是好幾張資料,周景森手中拿著筆,在那些資料上做了不少的筆記。
看到我坐在他對面,他抬手給倒了一杯酒,推到我面前,說道:「放心,他們幾個喜歡玩,但是絕對不會傷害米蟲的。喏,我們的推斷沒有錯,有人跟在我們後面。我們問不到的東西,他們也問不到。所以,他們下手了!」
「密室殺人案?」我低呼著。
「對!跟那傻子有一比了。那地方是偏遠的老監獄,沒有監控。也沒有人看到有車輛進出。對方是個高手。媽的!」
吧台上的資料,白天的時候,我也都看過了。除了能確定,兇手是在他們離開之後,就去找了那大媽的之外,就沒有任何能確定的信息了。
我點點資料上,森少寫的「密室殺人」幾個字,說道:「我倒想起了那個做棺材的老頭的女兒。那時候,你說見到鬼臉在屋頂上看著我們。我們轉了那房子一圈,確定那房子只有一扇門,是個死屋子。那麼那個快死的女人,是怎麼進去的?她又是怎麼出來的?當時被她那樣子嚇到了,都沒去深想。現在想想,她那不也是密室嗎?跟這個一樣,兇手怎麼進去的?怎麼出來的?」
森少點上了煙:「兇手肯定不是那種沒皮的血葫蘆。」
「對了,我今天收到了個沒有發件人的快遞。但是快遞弄丟了。」我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的結論是:「說不定過幾天,我們就能聽到小何出事的消息了。不管是給我們寄快遞的人,還是跟在我們後面跑的人,都不會放過他的。他們可是真的會殺人的那種。」我的手指點點桌面上的密室殺人案資料,「快遞丟了,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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