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愛心醫院事件1
「喂,你,你就不怕被人發現?」我坐到了他身邊。
「他家裡人都在那邊處理他的身後事,沒人會到這邊來。」
「那,他是怎麼死的?」之前的資料里,並沒有說明這一點。
「突發腦出血!腦瘤!」
電腦打開了,就在桌面上,就出現了一個被命名為「龍」的文件夾。龍!那兩個密封栓上的標號就是龍字。周景森應該也注意到這個字,直接點開了文件夾。其中一個文件夾命名為「元零」。他再次打開。裡面的圖片都是元零的寫真。這可不只是一般的寫真,還有一些很那啥的寫真。我看得有點尷尬。這突然跟一個,只見過幾面,說來並不是很熟悉的男人看這種圖,能不尷尬嗎?
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里,我們看到了很多張以元零后腰上那紅色的胎記為焦點的圖片。我想到了牆上的相片,再次抬頭看了過去,說著:「他拍了很多相片,但是只有元零是這種風格的。其他都是,嗯,穿衣服的。」
周景森繼續翻看著,還翻到了之前的那幾張石頭屋子的相片來。也就是說,老樹和元零之前去過那地方。可是我們去的時候,那地下室的門都還是緊閉著,從裡面的落灰來看,也沒人進去過。老樹和元零為什麼沒有下到地下室呢?
元零的圖沒什麼特別的,周景森關掉之後,快速掃了一下,文包里還有不少用時間來標明的文包。其中一個文包是2012年04月的。我會對這個時間在意是因為,我爸就是那個月份失蹤的。一直以來,我對這個時間數列都很敏A感。
「這個!」我點著屏幕上的那文件夾說著。
點開了文包,我一下驚地瞪大著眼睛:「這張,放大!」為了能指出圖片,我是一次次湊近他,這麼近,近得他身上淡淡的煙味都聞到了。可是我這次沒在意這個問題,我是不敢相信我眼睛看到了圖。
相片上,左邊的人是一個穿著西裝,留著稍長頭髮,脖子上還掛著相機的陌生男子。而陌生男子的手就這麼搭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他身邊的男人一臉滄桑,鬍子拉雜的,但是那張臉我清楚地記得,那個男人是我爸!
我不敢置信地盯著我爸的臉,一次次讓周景森放大,再放大。我清清楚楚記得,那年我高三高考,最後一個月的時候,媽媽打電話來說,爸爸已經很多天都聯繫不上了。我爸工廠里的領A導到家裡來問情況,要是我爸再不出現,他們就要算我爸辭工了。
媽媽說,我爸是失蹤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一點音信也沒有。他不要這個家了,不要我和媽媽了。我們能知道的,就是他收到一張相片,是一具屍體,屍體趴著,後背有我們家族的胎記。我爸說,要去認屍,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同樣是失蹤,同樣是老樹,同樣姓元的元零,或者元零正在經歷的這些,都是我爸之前經歷過的。
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從那種沉重的情緒中解脫出來,說著:「登錄我的企鵝,把這幾個文包傳給我。」
周景森卻是側著頭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直接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U盤。
對哦,我們是在偷偷用別人的電腦,登錄轉文件會留下痕迹的。周景森存好了文包,又翻了老樹所有能打開的抽屜、箱子什麼的。再也沒有別的收穫了。我們才離開了老樹的工作室。
在車子開回市區的路上,我的心情一直都很沉重,腦海里,總是我媽那哭喊的聲音。那段時間,我媽總是一遍遍說,我爸不要我不要她,不要這個家了。
車子最後停在了路邊的車停位上,我才注意到我們已經回到了我家住的那小區大門前了。
我做了個深呼吸,轉向了周景森,揚起一個微笑,說著:「今天謝謝你。」
周景森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很隨意地伸過手來,拉開了我副駕駛這邊的置物箱。「嗯?」他的這個動作,讓我不得不張開腿,給置物箱的蓋子留點空間。而他的大手也避免不了地跟我的腿碰觸了一下。
難怪人家都說副駕駛是女友老婆座,以後我還是坐後面吧,這太曖昧了。
只是我窘得厲害,他卻還是一張冷臉。他又蓋上了那蓋子,把一張黑卡遞到了我面前:「浮生的會員卡。以後可以隨時去那邊吃飯。那邊的廚師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什麼時候都能去吃飯。」
「這,給我?」天啊,這天上真的掉餅砸我了。這卡在我們市裡,可以算是炫耀的奢侈品了。不過我沒接,笑得有點僵:「那個,其實,我知道那裡的飯菜很貴,我吃不起,有會員卡也用不上。」
「你拿這張卡去,他們不收你錢的。我請的。要不要?」
我的矜持只持續了兩秒,然後身體比心理反應更快的,抽走了那張黑卡甜甜一笑:「謝謝森少!」
「現在開心點了?剛才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給他這麼一提,我的笑就蔫下來了。既然人家把我當朋友,直接就送了這麼張黑卡,我也把他當朋友一回吧。
「其實,剛才在那些圖片里,我看到了我爸。我爸很久之前就失蹤了,他的那些相片,應該是在失蹤后拍的。跟元零挺像的。我想跟著線索找下去,我想知道,我爸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你可以叫上我。回去好好睡覺吧。」
我下了車,手裡捏著那張卡,親了親。發現周景森這人真的很會撩啊。他能輕易地發現我心情不好,還能這麼自覺主動的,找個能讓我高興的點。愛了,愛了,怎麼辦?等等!零件不匹配什麼的。算了,對於他來說,我就是一好玩的小孩子。
回到家,我沒有好好睡覺,而是洗個澡,就坐到了電腦前,插U盤,開始整理著今天的信息。
我緊緊打量著我爸和那個男人的相片,那人應該是老樹。很多年前的老樹,長得就跟他工作室里牆上的那些照片一樣。我爸失蹤了,老樹死了,那就不能從人來查這件事。我把關注點放在了背景上。
那是一扇老舊是大門。兩邊都有著圍牆,上面用鐵皮做成的拱形的招牌,只是招牌上沒有一個字。在門柱旁倒是掛著兩塊黃色正方形的金屬牌子。至於字,圖片糊了,沒法看清楚。
「我爸不會是被他們綁架去的吧。」我自言自語地說完,自己就先笑了起來。就我們家那條件,還綁架?
一番電腦上的操a作后,我把那張圖放在了百a度搜圖裡,查找類似的圖片。
後台在搜圖片,我繼續看著u盤裡的東西。再次看到元零時,我咂咂嘴,低聲說著:「當模特不合適,你不去當牛a郎才是真可惜了。就這魅力,這身材,富婆肯定會狠狠砸錢的。」
帥男圖還沒看完呢,手機就響了信息聲。點開一看,周景森竟然主動聯繫我了。
「明天,把那兩個金屬密封栓帶到你工作的地方,我去找你拿。」
我回復了過去:「你要這個幹嗎?」
「找門路,找人做檢驗。」
確實,要說做檢驗,我是真沒頭緒,不知道該找誰。既然有人願意幫忙我當然高興啊。只是感覺這件事,他為什麼這麼關心。難道,大帥比是想追我?零件不匹配可是他自己說的。
第二天,我還是用裝化妝品的小盒子,把那兩個密封栓裝好,帶到了雜誌社。
做為好搭檔,我還是給米蟲展示了一下,我那浮生的黑卡。嘚瑟了好一會。米蟲這人在一開始的羨慕之後,猛的就壓低聲音說著:「是不是有人在追你。然後還是零件不匹配的那種。」
「你滾啊!別再提那茬!」
「不是追你能送你這個。不過那人估計沒什麼戀愛經驗。就我們那點工資,拿著卡,進了門,也不夠錢結賬吧。」
那個據說沒什麼戀愛經驗的高大男人,就在米蟲說這話的時候,從禿頭總編的辦公室里走出來。還徑直走到了我的面前:「東西呢?」
「哦哦,給你,謝謝了。」我遞上東西,他接過,然後轉身走人。
包括米蟲在內的好幾名同事,目光都緊緊盯著他,等人不見影了,就來盯著我。米蟲做了個深呼吸,才說著:「原來零件不匹配的是他啊。」
「你滾!說了不準提的!」
「元宵!進來!」禿頭總編就站在他辦公室門口吼著。我怎麼知道,我們禿頭總編竟然認識周景森呢?
走進了總編辦公室,他馬上換了個笑臉:「元宵啊,你跟森少認識呢?」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熟,見過幾次。」
「哦。見過幾次啊。你看能不能敢他套個近乎,做一期關於浮生餐廳的內容。你也知道浮生在我們市裡很神秘,大家會喜歡的。」
「那,總編,他,到底是幹什麼的?」我問著,問得有點傻。
總編咂咂嘴:「他全名周景森,幾年前來我們明南市。到底什麼背景誰也說不清楚。但是我聽說他很有錢,浮生就是他的產業。很多富二代都叫他森少,好像是有京城背景的厲害人物。別得罪他,他一句話能讓你在這行混不下去。」
我倒吸口冷氣。這個牛逼的人物,就在幾天前,被我一天一百塊的拉去當司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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