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要做趕緊做
林枳言眼底的慌亂漸漸消褪,她潛意識裡認為,只要顧淮南出現,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黑衣人看著顧淮南悻悻鬆手。
顧老爺子見狀惡狠狠地瞪了眼顧淮南,「你又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他風輕雲淡開口,走到林枳言身旁攬住林枳言的纖腰,感受到林枳言身軀僵硬,他揚唇笑了笑,「今天是灃翼的婚禮,我不過是帶自己的未婚妻來參加侄子的婚禮而已。而我不過離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枳言又惹了誰?」
狀似隨意的視線從眾人身上掃過,其中暗含的深意讓人心驚膽戰。
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發展。
如果不是被顧淮南有力的臂膀給緊緊攬著,林枳言能被顧淮南這句話給嚇倒在地,一瞬間只覺得如芒在背。
顧老爺子怒火中燒,大聲喝道:「胡鬧!」
剛剛還在地上裝委屈的顏雪華被林之沛扶起,面色難看,險些咬碎銀牙。那林枳言怎麼那麼好命,居然能勾搭上顧氏集團的總裁!
就連林之沛,看著林枳言的視線,也有瞬間的轉和。
林枳言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諷刺淺笑,躲在顧淮南懷裡將各種視線擋在身後。
顧淮南欲帶著林枳言走到前排坐下,路過憤怒的顧老爺子時輕飄飄地說:「我只是通知你們一聲,並不需要你們的同意。」
從顧淮南說出那番話時,所有人看林枳言的視線都不同了。那種阿諛奉承的話林枳言無心去接,安靜地坐在顧淮南身側,等待婚禮的結束。
婚禮結束后,林枳言跟著顧淮南離開酒店,根本沒看林家人精彩的臉色。
坐到車內后,林枳言聲音低啞著問顧淮南:「要去哪裡?」
顧淮南斜睨她一眼,嘴角帶著邪魅笑意,「回家。」
林枳言心中莫名的慌張,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到顧淮南家裡時,天已經黑透。
林枳言緊跟著顧淮南走進別墅內,顧淮南熟悉的摸到玄關處的開關,「啪」的一聲漆黑的室內被暖色燈光照亮。
在林枳言換拖鞋的時候,顧淮南已經打開客廳的燈,站在樓梯口等著她。
晚間顧淮南很不同,看著她的視線多了幾分掠奪,林枳言心裡壓抑的難受,走進卧室就逃進浴室。
對著洗手台上的鏡子,林枳言緩慢抬手解開挽起的長發,看長發凌亂地披散在肩上,林枳言對著鏡中面色緋紅的自己暗中給自己打氣。
欠顧淮南的,今晚之後就會一筆勾銷。
磨蹭很久后,林枳言穿上浴室內提前準備好的浴袍,走出浴室。
顧淮南半倚在床上,身上松垮垮地穿著浴袍,聽到動靜抬眸看向局促的林枳言,俊美的容顏在昏暗燈光下有些迷離,面上笑意邪魅,讓林枳言突生想要逃離的衝動。
「我好了。」林枳言緊張地攥緊浴袍上的系帶。
顧淮南坐直了身子,勾手示意林枳言到他身旁。
短短几步遠的距離,林枳言卻磨蹭很久。
等她走到床邊,顧淮南早已按捺不住心頭心間酥癢,扯住林枳言的胳膊用力將她拉到床上,翻身壓到她身上。
林枳言的臉色瞬間通紅,不自在地推了推顧淮南。
顧淮南玩味淺笑,伸手挑開林枳言浴袍,「小野貓,想清楚了嗎?」
「嗯……」林枳言偏過頭,聲音帶著羞怯。
顧淮南眸光一暗,俯身吻住林枳言。
他的溫柔讓林枳言有著茫然,腦中一片空白,但卻極其清楚,只等天亮,他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窗外的鳥叫聲讓林枳言從睡夢中清醒,睜開眼睛后看著四處的陌生,心底有片刻怔忡。
「你醒了。」直到這道溫潤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林枳言才機械轉頭看向穿戴整齊的顧淮南。
林枳言看著他的容顏許久,低聲道:「以後,我們就互不相欠了。」
「你什麼意思?」顧淮南眼底的溫潤被清冷取代,看著慵懶躲在被子里的林枳言,心頭莫名竄起一絲怒意。
林枳言咬了咬嘴唇,混著被子起身撿起地上的浴袍隨意披在身上,低著眉眼淺淺道:「你幫過我,我陪你一晚。」
說完她赤足踩在冰涼的地磚上,欲要去浴室找出自己昨晚脫下的衣服。
身後的顧淮南忽然冷笑,使她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
「林小姐,如果陪我一夜就能互不相欠,那你還真看得起自己。」
林枳言臉上的緋紅瞬間褪去,她推開浴室的門快速走進去,留下一句話給顧淮南,「那顧先生想怎麼做?」
從鏡前閃過,林枳言清晰看到自己身上曖昧的紅痕,想到顧淮南剛剛那番話,心底好像被用鈍物重擊過一般,堵得難受。
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出去,林枳言無視面色陰鷙的顧淮南,準備離開。
門剛被打開,就被一隻從肩膀伸出的手臂給重新按回去。
林枳言無奈轉身,「你到底想做什麼?」
沒等到顧淮南的回答,卻被他粗魯地扔到床上。
林枳言想要起身,卻被顧淮南按住肩膀。
她抬眸就能看到顧淮南眼底的譏諷,聽他冷聲開口,「林枳言,你不是想兩清嗎?那我們不妨好好算算,看你這一夜夠不夠!」
是,從醫院到婚禮,顧淮南幫她太多,林枳言自己心裡也明白,可被他這麼挑清,只覺得難堪。
「那你說怎麼辦?」
顧淮南的手掌曖昧地撫過她的臉頰,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臉上,「一夜不夠,就用兩夜三夜來陪。」
林枳言眨了眨泛著澀意的眸子,昨天在婚禮上對顧淮南累積起來的好感瞬間崩塌,她看著顧淮南冰冷的俊顏,苦笑一聲,「行,要做趕緊做。」
說完緊閉雙眸,不願意再多看顧淮南一眼。
她還是看錯顧淮南了,他這樣一個人,根本就是人渣!她就當是被狗咬了幾口。
被林枳言臉上的視死如歸刺痛眼眸,顧淮南憤然起身,「趁我沒反悔之前,趕緊給我滾!」
身上重量忽然消失,林枳言睜開眼睛,攏了攏凌亂的頭髮,從床上彈起來,匆匆離開。
站在落地窗前,顧淮南看著林枳言奪門而出倉惶逃離,削薄的嘴角微微勾起,黝黑的眸中一片煩躁。
直到林枳言的身影再也看不見,顧淮南臉色才漸漸好轉,諱莫高深地看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