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唐山的情史
轟的，眾人又是一陣輕笑。
另外一個嘴巴塗得紅艷艷，髮髻盤的老高的婦人道：「這你們就不知道？裝作不會幹的樣子，可以讓自家男人代勞啊？」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珠花嫂還是你厲害，一眼就看出小蹄子的意圖，誰說可不是呢？有好幾天我都是看著唐山過來洗衣服的……」
「看不出唐山那個大老粗還挺疼媳婦的，估計在炕上得到滿足了，洗衣服也願意。」
這些村婦口沫橫飛的樣子，蘇玉冰真是接不了口，看來以後得早點來洗衣服，可聽不得這些粗言穢語。
她不理會是非，也不搭腔，只是加快動作，洗凈盆里的衣服。
李婆子是村裡的媒婆，號稱村裡的小喇叭，最清楚村裡的家長里短。
加上蘇玉冰一副其貌不揚，還故作清高的樣子，深的她不滿。
她揚唇一笑，朝大夥笑道：「那是唐家媳婦不知道唐山以前的情史，不然的話她可笑不出來了。」
一聽到這個，眾人都顧不得洗衣了，一雙雙眼睛賊亮的盯著李媒婆，紛紛道：「李婆子，你知道什麼，快說，快說。」
蘇玉冰洗衣的動作一頓，忙支起耳朵聆聽。
就聽李婆子扯著嗓子道：「咱們村裡不是有個叫小梅的嗎？這姑娘沒出嫁前可是唐山的老相好？兩人也算是兩情相悅，心心相應。」
李婆子說起往事來，就像本人親臨現場般，聽的出來有幾分口才：「但是小梅娘嫌棄唐家窮，死活不同意兩人來往，硬是棒打鴛鴦，將梅子嫁到了隔壁村。聽說從那次后，唐山大病了一場，這身子骨也不如從前……」
「原來兩人真的有過一段啊，怪不得我每回瞧小梅回門，唐山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呢？」
「可不就是這個原因？」
李婆子邊說邊望了一眼蘇玉冰，以為這黑丫頭聽了會跳腳，但卻見她面不改色的，自顧自的洗衣倍覺無趣。
兩人正聊的歡快，就見一個身形纖細，中等姿色的年輕婦人挎著一盆衣服過來。
看著來人，李婆子八卦的聲音嘎然停住，幸災樂禍的掃了一眼蘇玉冰，就衝來人打招呼。
「呦，這不是小梅嗎？真是稀客啊，什麼時候回娘家的？」
「哎，大前天回來的，這不家中的老母親病了，我來照料幾天。」那個叫小梅的年輕婦人應道。
幾個村婦面面相望，也不挑破，誰不知道小梅和她娘水火不容，還照料呢？
而且大前天回來的，八成是聽到唐山買媳婦，來瞧個究竟的。
小梅將衣服浸泡在盆中，抬頭看了一下不遠處洗衣的蘇玉冰，瞥了一下她干扁瘦的身材，訕訕道：「玉冰是吧？」
這話說著很是熟絡，蘇玉冰忍不住抬頭打量她。
這個小梅看著有二十多年紀，肌膚白嫩，長的頗有幾分姿色，胸前有料，小腰纖細，身穿一件桃紅色衣裳，看起來如桃花般美艷。
但就是一雙丹鳳眼往上挑，看著不太舒服。
原來唐大哥那樣的大老粗也有過青蔥歲月，真不錯。
不過這女人看她的眼神帶有敵意，是幾個意思？
有些女人就是這樣，就算自己看不上，得不到，也不希望被人得到，更不希望曾經愛過自己的男人對別的女人好。
不過，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唐山只不過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沒必要為他的黑歷史買單。
蘇玉冰低頭洗自己的衣服，沒有搭腔，梅子一看這女人長得丑，還拿喬，瞬間氣的胸口起伏不平。
「唐山哥的媳婦架子真大，只不過是買來的媳婦，還當自己是嫁過來的小媳婦……」
李婆子聽著小梅酸酸的模樣，忍不住吃吃的笑：「哎呦，我說小梅，瞧你這語氣酸的不行，怎麼還惦記著唐山呢？」
「哪有，李阿婆你可別胡說，叫我相公聽了非要跟你急不可。」
「呦，就你那個病怏怏，要掛不掛的相公，我看他還打不過我這個老婆子哩。」李婆子打趣道。
眾人和小梅熟絡的聊著，洗好衣服的蘇玉冰端著洗衣盆走遠了。
梅子看了一眼那遠去的瘦弱背影，不解道：「唐山哥怎麼買了這樣的？」
心想和自己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
「不買這樣的，難道買你這樣的啊？你娘開口就是二十兩彩禮，誰家買的起哦。」李婆子好笑道。
「哎呀，李阿婆又打趣我，我不和你說了。」
溪邊一群村婦繼續家長里短，這邊蘇玉冰沿著鄉村小路走著，這在溪邊洗凈的衣服比來時更重，端起來也挺費勁的。
五月的秧苗綠幽幽的一片，一眼望去都是綠色的風景線，溪頭這邊一群鴨子嘎嘎嘎的走過，挺有一番農趣。
「喂，讓開，讓開。」
「喂，說你呢？臭女人，別擋道。」
「汪汪汪。」身後傳來一陣陣的狗叫聲，聲勢浩蕩。
蘇玉冰側身一看，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這隻一米多高的大狼狗，張著大嘴，踮起兩隻前蹄沖她又叫又吼，那眼神帶著兇狠，渾身的毛都倒豎起來。
蘇玉冰小時候被狗咬過，更何況是這麼大條的狗，差點她手一抖，手裡端的洗衣盆就要掉落。
但是輸人不輸陣，她穩住身形，假裝累了，把洗衣盆往地上一擱的同時，快速撿了一塊石頭握在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醜女人，說你了，快讓道，不然讓我家旺旺咬到了，別可怪我？」
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稚氣帶著傲嬌，一身八成新的青衣顯示出家境條件，他指揮著大狼狗，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你誰家的，這麼大口氣，這路這麼寬，非要走這邊和我擠嗎？」蘇玉冰揚眉道。
三米寬的小路，她已經走到邊沿上了。
「黑丫頭，你找打啊，面生著，外村的吧，來我們村子還敢頂撞我，知道我是誰不？」
蘇玉冰彭的一聲將手中的洗衣盆放在地上，挺著瘦弱的胸膛道：「我管你是誰，有路不走，非要往這邊擠，有病。」
呦，瞧著丫頭，瘦不拉幾的，凶起來還挺有架勢的：「很好，等會我看你還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