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再發喪事
臨近秋冬之日,蕭瑟之情,也感染了人的心懷。
秦婉的後事,如今已是料理妥當。謝御棠站在她的碑前,沉默著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楚冰顏陪在他的身旁,見他這般傷懷模樣,不由張口勸慰道:「陛下,斯人已逝,您要保重身子才是。」
「朕曉得。」謝御棠長長嘆了口氣,方才緩緩道,「朕只是心中,有些鬱結。」
謝御棠這話說罷,又是一嘆,楚冰顏默言,倒也不再說些什麼。只片刻后,謝御棠忽然又開口道:「愛妃,這些日子,也是委屈你了。待到皇後秦氏的國喪過了,朕便是會封你為後。
算是朕對你的補償罷。」
「陛下,不必如此。」楚冰顏乍聽此話,心下一驚,張口便是對謝御棠婉拒了起來。
然謝御棠搖了搖頭,對著她擺手道:「此事就此定了,莫要是再說了。」
謝御棠說罷,便是又盯著那秦婉的墓碑出神起來。楚冰顏見此,糾結片刻,方要下定決心,再次開口,卻是見那謝御棠竟是垂淚起來。
如此,她倒是也不忍再說些什麼了。只默然陪在謝御棠的身旁,靜靜的守著這個傷心人。
正在謝御棠為秦婉傷心的時候,傅淵與葉楓二人,卻還在努力追查當年雲太妃一事。
而為了查清那蕭正仁究竟是在此事中扮演什麼角色,二人便是決定前往蕭正仁家中尋找證據。只是不巧,這一趟竟然是碰到了蕭落。
「你們在我這蕭府是要做什麼?」蕭落撞見那鬼鬼祟祟的傅淵與葉楓二人,當下便是呵斥了起來道,「鬼鬼祟祟,你們莫不是要做什麼壞事?看我不去告訴父親!」
「是蕭落!」葉楓聽到這聲音,立刻便是開口道,接著又道,「我們被發現了。」
「既然被發現了,那便乾脆更直接一點!」傅淵卻是這般說著,上前一步,就將蕭落抓在了手中道,「且是拿著蕭正仁的女兒,去問問他當年之事,看他說還是不說!」
「你們這究竟是想要做什麼?」蕭落在傅淵手中掙扎道,「放開我,你們快些放開我!」
「莫要亂動,若是你能配合著些,我便不會傷你,否則……」傅淵冷哼一聲,手上也是用力了幾分,蕭落想到此人的手段,這才不由老實了起來。
傅淵這便帶著蕭落前去尋了蕭正仁,蕭正仁一見傅淵的態度,再一聽到他的問話,當下便是曉得自己這是再也逃不掉了。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瞧著傅淵手中的蕭落,滿是無奈道:「大人,還請莫要是為難我這女兒。她什麼都不知道,此事與她無關,還請您放了她。至於您方才問我的,我如今也會是一一與您盡數說明。」
蕭正仁說罷,倒也的確痛快的便將那些往事都盡數的說了出來。
尤其是說到那秦氏謀害雲太妃一事,以及先皇先皇后也慘遭秦氏毒手的事情,他也都說的極為詳盡。
「你這般為秦氏做事,她竟然是能容你?」葉楓聽著這些話,不由對著蕭正仁高看了一眼。葉家當初同樣是為秦氏做事,最終卻是落了個覆滅全族的下場。
然這蕭正仁,卻竟是能一直安穩至今。
「許多事情,其實也是當年你的祖父告訴我的。」蕭正仁聽到葉楓的話,閉著眼,嘆了一聲。
葉楓聽罷此話,心中一時又覺得複雜起來。
傅淵在一旁將這些都是記錄了下來,隨後又是讓蕭正仁在這記錄上按壓了手印,做成了供詞。
「此事我會盡數都告訴陛下的。」傅淵瞧著手中的供詞道,「至於結果如何,還要看陛下的意思了。」
「且儘管說去罷。」蕭正仁又是嘆了口氣道,「此事,我也是等了多年了。如今一切能夠真相大白,我這心裡,也算是踏實了。」
離開了蕭府,傅淵便是直奔宮中,將今日的一切,都盡數告知了謝御棠。而聽到此事的謝御棠,心中儘管早又猜測,可到底還是難掩震驚。
「秦氏,竟然當真是……父皇,母后……」謝御棠雙手緊握成拳,心間的悲涼、憤怒,一時之間竟都涌了上來,讓他渾身顫抖不已。
「陛下,還請節哀。」傅淵見謝御棠這般模樣,心中也是有些擔憂,若是回頭他將此事告知謝知嫣,還不曉得她又會是如何。
這般想著,傅淵倒也不再注意謝御棠的摸樣。
待到謝御棠終於是穩下心緒,開口與傅淵說起此事後續時,這才是又拉回了傅淵的神思。
「此事,便是莫要聲張了。」謝御棠嘆道,此事因顧及皇室顏面,註定是不可將真相大白於天下的。是以他只能是私下將其告與一些要臣,及皇室諸人罷了。
謝知嫣因著先前的傷勢,如今身子還不大好。傅淵原本是想要拖著此事,等她身子好些再說起此事。
然卻不曉得,謝知嫣是從何處提前曉得了此事,當下大悲過度,竟一時又暈了過去。
守著面前的謝知嫣,傅淵心中憤怒不已。都是這秦氏惹出來的麻煩,若是能早些除了這妖婦,如今又怎麼可能是害的自家夫人,人生這般的波折痛苦?
傅淵想著此事,心中的情緒也越來越激蕩道。一番思量之後,他終於是下定決心,要去趁早結果了那秦氏。
夜裡,傅淵趁機潛入深宮,一刀利落的將那秦氏結果后,便是要閃身離開此處。然剛一離開此處,他便是撞見了一人。
「陛下。」傅淵見到謝御棠竟也出現在此處,心下一驚。接著稍加思索,便是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陛下,秦氏已經去了。」傅淵淡淡道,「往後,您與長公主的麻煩,也再不會有了。」
謝御棠見傅淵從秦氏的宮中出來時,便已然是明白他做了什麼。如今聽到他這話,也補過是覺得心中有些塵埃落定罷了。
「朕曉得了,此事便就此算作了解罷。」謝御棠長長嘆了口氣,接著又與傅淵道,「阿姐可是好些了?」
「只消是再將養些日子,便是應當無礙了。」傅淵應道。
「如此,那朕也是放心了。」謝御棠又是一嘆,接著再開口,便是與傅淵暗中達成了些共識。
隔日,宮內便發了秦氏的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