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戰爭過後,滿心是你
別人的一生,如花間閑步,庭中殘月,你的一生卻系在戰火紛飛的馬尾上!
風沙染紅了顧暌離的雙眸,這是他幾場戰捷中打的一場的惡仗。
「要結束了嗎?」那人喃喃自語!
秋天的暮色中,瑟瑟發寒。高袍子衣著腰帶上還要掛上蒙古刀的異族人,已經退到主戰場之外的平原之外,倒下的旗上的「悍」字尚依稀可見。
主戰場北面的山頭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團整肅的排列在「顧」字大纛旗下嚴陣以待,憤怒的望著南面山頭的異族人,隨時準備再次衝殺。
南面山頭的異族軍,也重新聚集成步騎兩陣,同樣憤怒的望著北面山頭的顧軍,同樣準備隨時衝殺。
血紅的晚霞在漸漸消退,雙方就這樣死死對峙著!
顧暌離舔著臉上的血跡,戾氣道:"兄弟們,給老子上!"
一方衝殺,血腥味飄場其中!主戰場上的累累屍體和丟棄的戰車輜重還灰爭奪。就象兩隻猛虎的凝視對峙,誰也不能先行脫離戰場。
滿地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
他踢踢腳邊的屍體向左右望去,左邊的兄弟右臂上插著一支箭,卻用不熟練的左手死命地砍著,面目猙獰;右邊的兄弟殺紅了眼,大聲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來。
只見那人眼神凌厲略顯疲倦,血跡遮住他下面半邊臉,顯得鼻樑更加高挺,抬頭之時,露出線條堅毅冷峻的下頜骨,和冒著隱隱青茬的下巴。
他抬頭看看照耀著紅色土地的紅色太陽,耀得睜不開眼來。
可憐盧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他揮舞著戟,眼睛里滿是廝殺…無窮無盡的廝殺!彷彿在用鮮血渲染一幅幅畫卷!
吼!!
寒光一閃,卻是又是一刀砍到,那一瞬間,那雙凝望著血紅地天空的眼睛,堅定又有力:為了和平安寧!
「媳婦兒,等等我」
「贏了,我們贏了」只見眾戰士揮著兵伐,激動不已!
擊鼓鳴兵…嗚嗚嗚嗚的聲音響個不停!
這次大戰,在後台防禦,前方攻擊下,異族連連戰敗,更是沖洗了郗朝幾百年來的血辱!
「報…報告將軍,顧少將成功擄獲異族王子吉吉多爾」一位士兵激動的結巴起來!
「哈哈哈」只見一腮鬍子大漢摸著鬍子滿意不已!「這小子可了不得!」
孫中將,不復往曰那般瞧不起顧奎林,在這幾場戰爭中早被那小子的強悍給擄獲了,成功成為一位迷弟!
顧將軍看著同僚的孫中將,面不改色。其實內心早已樂開花了!
「老大,你可真帥」老芋頭望著那位狼狽不堪卻又強悍的男人,佩服如滔滔江水般不絕…
「愣著幹嘛,把這小子綁回軍營」顧暌離踩著腳下自稱為王子的異族人,也不過如此!
「嘰里呱啦嘰里呱啦!」那位王子陰狠地看著顧暌離!
老芋頭:「老大,他在講什麼鳥語,咋聽不懂!」顧暌離看著老芋頭動作磨磨嘰嘰的有些不耐:趕緊綁走,愣著幹嘛!
老芋頭看著自家老大遠去的身影,忙喊道:「哎,老大等等我!」
那異族王子被粗魯地綁在馬背上又開始「嘰里呱啦嘰里呱啦!」
「老實點,聒噪」老芋頭粗魯地拍著那人的頭,把人拍暈過去!
「駕」
只見揚馬飛起得塵土…
顧暌離一路驅馬直入,沒有準備好去軍營報告,也沒有和大家一起歡呼勝捷,更沒有因這場大戰幾個月去休息是因為迫不急待想見心中那人!
「吁…」只見馬上黑衣男子矯健的身姿一躍而過!
「這誰啊!又是老娘知道是誰喲!有你好看」揚起的塵土引起大娘的不滿,只不過,一晃而過的人影浮花了她的眼!
「媳婦兒,再等等…再等等…」
顧暌離此時腦海裡邊浮現那人好看的眉眼!
雙手一揚,駕…駕…
幾天不眠不休的疲勞駕駛,顧暌離終於來到了一風雲區!
此時已是中午,烈日烤著沙土冒起煙!此時,還有熱浪狂沙四起,呼哧呼哧…
「站住,兄台何人哩,」只見一位炭黑士兵攔著顧暌離。他仔細瞅著顧暌離,眼睛帶著煞氣,臉上覆蓋著沙塵,還有濃濃血腥味!他又自言自語:肯定是壞人,不行,不能讓他進去!
「你…你不準進」那士兵越想越害怕!
顧暌離此時有些急躁,他斂著眼,「在下,顧暌離」
「騙誰呢,俺可不上當,顧少將此時應該在祝賀軍隊勝利」
「再說了,這麼遠的路程怎麼可能趕到」那士兵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有據,便愈加看眼前的人不善了!
顧暌離剛想硬闖,便出來一人!
「顧睽離,是你」那人正是孫執意!
顧暌離眠著薄唇,不快地道:「可以進去了嗎?」
「好好…」那士兵忙不疊地開伐門讓路!
「嘿,這傢伙,膩沒禮貌了」孫執意看著那急促的背影,憤憤不平!
「糟了,還真是」那小兵心裡血流成河!這可是自已心目中的大英雄啊!
「沒牌號不得…」然後看見那人凶神惡煞的表情,一肚子的話就憋在那裡!
「媳婦兒呢」顧暌離一路橫衝直撞!到了謝休明所在地,卻發現沒有見著人!
「謝公子人呢」顧暌離看著那處空置處,整整齊齊地!
他緊緊攥著留情的衣袖,質問道!
留情感覺那日窒息的恐懼感又來了!「我…我不知道」顧暌離眼神掃過四周!
眾帳友瑟瑟發抖:我們…也不知道!
大概顧暌離走到槐樹下,等待著,等待著…
不知不覺已日薄西山,黃昏下,一白衣公子徐徐歸來、氣質淡雅,俊美得不似凡人,神情間也有著一種超然物外的淡然與冷俊。不知九天之上的仙人是否即是這等模樣!
只不過,此時那人眼神柔化,走路的腳步聲加快了!
謝休明緊緊抱著眼前人,千言萬語想說可又說不出來,他腦子浮現出往日自己想對他說的話:一年過去了,你想過我嗎?在那邊怎麼樣了!…………
顧暌離也狠狠的把眼前人回抱著,想揉入骨髓里的那種衝動!
顧暌離把頭挌在謝休明的肩膀上,喘著粗氣:媳婦兒,媳婦兒,媳婦兒…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有多想」
「大概是天荒地老吧!」
謝休明感覺肩膀又變重了,他頭一偏,無奈地望著:原來那顧大傻子累得睡著了!他低下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問世間情為何物?
情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纏綿!
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悱惻!
情是口角處噙香的溫柔,還是眉宇間低回的婉轉!
情是戒不掉的癮,情是治不愈的病。情是幸福的酸楚,情是寂寞時的痛楚。情這玩意,說不清,道不明,忘不了,放不下,情為何物?
謝休明望著寂靜的遠方,情為何物?應是:醒莫更多情,情多更莫醒!
謝謝你,顧暌離,我虔誠一生的愛人!
"謝公子,你怎麼把那顧閻王帶回這裡!"留情看著謝休明把顧暌離放在自個帳篷里,有些不安!經過上次的顧閻王的暴打,他早就把謝休明當祖宗對待了!
「要不,把顧閻王放我邊上,他全身是沙士,老子不愛乾淨」留情自認為暖心道!
謝休明沒有理會,他輕輕地放下顧暌離,便準備去打一桶水,給顧大傻子擦擦!
留情只見謝休明出去之後,又端了一桶溫水過來!「謝公子,我幫你提吧」
「不用了」
「謝公子,擦東西這活我擅長!再說了,謝公子不是有潔癖嗎?何況現在顧閻王全身都髒兮兮的」
說完這話,留情就後悔了,因為他感覺到冷叟叟的眼角如冰雹上的尖角刮過來!
「那啥…那個老子先睡了」
謝休明又望著另外一些看熱鬧的人!
「媽的,這天怎麼這麼冷,我先睡了」
「俺也是哩」
…
此時此刻,留情那些人的想法都不約而同:這謝公子怎麼變得這麼可怕了!只是他們不知道:看起來溫潤如玉的謝休明藏在骨子裡的佔有慾犯了!
謝休明擰乾濕布,只見眼前的顧大愣子,眼睛下邊是厚厚的眼圈,額角還有刀割傷的痕迹。他溫柔地擦拭著他的臉上的沙土,從中可以傳達出來的意思:大傻子,真的很心疼!很心疼…疼
謝休明擦試著他的額頭,眉眼,嘴巴,臉,耳朵,脖子…往下是,此時,只見那位白衣公子耳朵尖角粉紅一片,捏著毛巾有些不知所措:擦還是不擦!你說不擦,顧大傻子肯定睡得不舒服!要是擦吧呃……
瞄了眼顧大愣子:因汗水粘著的衣服包裹的身體更顯線條,隱隱看到胸肌腹肌的輪廓!彷彿裡面蘊含著無限的力量!
謝休明覺得還是心疼大於羞恥,他挽開顧大傻子的衣襟,有三處繃帶包著,隱隱有血滲出,用手輕輕的摸著傷口處,垂下眼眸下的長睫毛,用心擦拭,然後換藥!
然後到褲子…
謝休明真的是體驗了一把:從臉紅到耳朵再到脖子!那一處,咳咳…不能想了!謝休明草率地擦拭完,鬆了口氣…他想,這大概是這輩子做過最羞恥的事了!
只不過,後來,顧大流氓教育他:就這!媳婦兒,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