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勸說百姓
周沁薔掃視了一眼周圍，見他們皆是目露凶光，看他們的目光，彷彿是看殺父仇人一般。
懷中孩童不斷的放聲大哭，好似要把嗓子哭啞一般。
周沁薔無奈，只好輕聲哄著，不一會孩童止住了哭聲，而這邊的人群，也忽然安靜了下來。
周沁薔掃下方，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後傳傳來一聲急切的聲音：「我的，我的。」周沁薔還為轉頭，只覺得懷中一個大力，孩子就被身後的婦人抱走。
喬雪薇看著她，又看了看四周揚聲道：「我說了，我是來救你們的，如果說我們是真的想把你們趕盡殺絕，就不會來冒這個險。說句最壞的，你們已經認定自己必死無疑，那不如死馬當做活馬醫，相信我們一次。」
「哼，就會說好聽的，誰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人群中有人質疑。
接著眾人皆目光懷疑，禁不住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周沁薔他們。
周沁薔抿唇，半響沉聲道：「保持你們的理智，我們能安什麼心？今日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生，要麼死。你們說的對，你們的死活確實和我沒關係，所以我也堅持，你們若是想繼續等死，我也不強求，我們要走，你們也攔不住，你們好好想想，是要繼續這樣生不如死的等死，還是要抓入我們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百姓們看著喬雪薇目光遲疑，甚至有人忍不住低聲哭泣。
周沁薔蹙眉，心中不忍，四指豎起沉聲道：「我以晟王妃的名義發誓，瘟疫不除，誓不離開黔陽。」
她話音一落，眾人皆是大驚，無論是患病百姓，還是一旁懼怕後退的太醫，亦或者是身旁俊美的男子。
良久，那個抱著孩子的夫人上前一步輕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的能醫好我們嗎？」
周沁薔點頭，沉聲道：「我們來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醫治你們，所以，你們要我們有信心。」
那婦人突然跪在周沁薔面前，哽咽道：「好，我相信你們，醫不好沒關係，一定醫好我的孩子，他才歲，路還很長。」
接著是更多抱著孩子的婦人或者老者，紛紛跪在周沁薔的面前，接著是女人，最後是男人。
「王妃，求求你，一定要醫好我們。」
「王妃求求你，我們還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王妃...」
「王妃...」
......
原本憤怒咆哮的百姓，此刻就像是迷途的羔羊，低聲哽咽，低聲咆哮。
他們不甘死亡，也不想就這麼死去。
在很多年的以後，他們仍會記得，他們的晟王妃，對著他們堅定發誓，不醫好他們，誓不離開黔陽，就像是天神一樣，給予灰暗黔陽，一縷曙光。
周沁薔一一點頭，揚聲道：「我們一定會治好你們，你們且找個地方坐著，我們替你們把脈。」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坐到街道兩旁。
今日的陽光也格外的溫暖，連心中的陰霾都消散了不少。
周沁薔看著面前的幾位太醫，微微頷首道：「接下來，還是要麻煩眾位太醫。」
五人早就被她的話驚住，更是心生慚愧，一個女人，就能說出這麼堅定的話語，能讓患病的百姓相信她。
而他們這些真正的醫者卻不敢上前，他們真是有愧於皇上，有愧於自己學醫數載啊！
所以在周沁薔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們連忙應下，渾身像打了雞血一般，提著藥箱去給那些病人診脈。
周沁薔微微勾唇，轉頭看向一直看著自己的莫楠晟，不由垂眸，低聲道：「夫君，對不起。」
她做了這麼自私的決定，甚至沒有考慮到他的感受。
莫楠晟微微勾唇，牽過她的手，沉聲道：「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就算要留在這黔陽，也有我陪你，有我在你是身後，我允許你肆意張狂。」
一字一句，像是平淡的白水，卻掀起驚濤巨浪。
周沁薔怔愣的看這他，半響鼻子一酸，眼眶微紅。
莫楠晟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尖，輕聲道：「去吧！」
周沁薔點頭，走向最近的一個夫人面前，為她把脈，半響，眉頭輕蹙，果然如李太醫所說，這脈象極為奇特，一會虛軟無力，一會卻又異常的暴躁，她看了這麼多醫術，從未看過有這種脈象的瘟疫。
周沁薔看著四周的人，問道：「不知你們是如何患上瘟疫的？是水的問題，還是食物的問題？」
那婦人搖搖頭，低聲道：「這個我也不知，不過現在那水我們也沒喝。」
又一中年人道：「這若說食物，每家每戶每天吃的也不一樣啊！」
「就是水的問題。」一老者突然出聲，咳了兩聲繼續道：「王妃有所不知，我們這裡很少有人打井，吃的啊，都是身後山上的活水，那裡的水質甘甜，我們幾乎每家院子都有一口通往那的井，但是我那兒子一家一向吃的是井水，我們整個城都染上這種病的時候，我那兒子一家，卻是好好的，現在也早已經避難去了。」說到最後，他幽幽的嘆了口氣，蒼老的面上有些苦澀和輕嘲。
身旁的人拍著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大難臨頭各自飛，又怎能去辨對錯呢。
周沁薔某色輕閃，如若真如這老者所說的話，那這問題就出在水上。
周沁薔又繼續給幾人把了脈，脈象皆是如此。
周沁薔也不敢亂下定義，畢竟她從未見過瘟疫，有的也只是書上內容，一切還只能聽聽幾位太醫的結論。
半響五位太醫齊齊向周沁薔走來，周沁薔微微頷首，低聲問道：「各位太醫，不知情況如何了？」
五位太醫對視一眼，齊齊看向李太醫。他們之中李太醫的自資質最為老，他發言在適合不過。
李太醫嘆了口氣，低聲道：「我行醫數載，從未見過這般的疫病，實為古怪，這些病人皆面呈灰色，看似像是中毒一般，卻確實帶有傳染，是瘟疫無異，可是卻很複雜，若是知道病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