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挑釁?
周沁薔忽的感覺腦袋一陣暈眩,若不是扶著扶手,她大概會直接倒下去。
說來,她還真是沒出息。
「禮成~」太監高呼,人群中又是一陣祝賀。
皇后對著那郡主笑笑,輕聲道:「月兒啊,按我們乾元的規矩,你要給沁薔,也就是你的姐姐,敬一杯茶。」
那祁月對著皇后淺笑:「應該的。」
說著對著周沁薔跪下,從丫鬟手中接過茶盞舉到周沁薔面前輕聲道:「姐姐,請喝茶。」
周沁薔的指甲幾乎都陷入了皮肉,卻是淺笑點頭,伸手接過。
不知怎的,茶杯卻忽的搖晃,眼看就要砸下,周沁薔眼疾手快,穩穩接住,送到唇邊飲了一口,繼而放下。
皇后見周沁薔面色這麼平靜,不由眯起眸子,半響笑道:「既然沁薔已經喝了茶,那就是一家人了,來人,將月側妃送到喜房,晟兒,你好好招待賓客,本宮就先回府了。」
「母后慢走。」莫楠晟頷首,眾人也紛紛恭送。
「母后慢走。」那祁月兒也淺笑說道,目送著皇后離去,自己也被攙扶到了喜房的方向。
周沁薔也站起,躍過莫楠晟走出客廳。
兩人擦肩而過,但是目光卻無絲毫焦急,彷彿把情緒都壓在了眼底。
踏出客廳的那一刻,周沁薔身子卻一個踉蹌。
清荷一驚,連忙扶著周沁薔,眸光擔憂:「王妃,沒事吧!」
「沒事。」周沁薔搖頭,原本沉靜的眸子,此刻卻盛了悲傷。
剛才擦肩的時候,她多希望他能喚自己一聲。
不管他有什麼難言之隱,都不該瞞著自己。
他們約定過,不會瞞著對方什麼。
如今,竟一切都變了。
就是不知變得是人,還是事。
天漸漸的昏暗了下來,周沁薔卻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黑幕。
就這麼坐了整整一個時辰,身子連動都沒動過。
清荷在身後眸色心疼,她知道,王妃在等王爺,可是王爺會來嗎?
就連是她,都不敢確定,今日發生了這麼多事,王爺卻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又等了半個時辰,夜色也越來越涼。
身後的清荷忍不住出聲:「王妃,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周沁薔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窗外,也不知道該看什麼,也不知想看什麼。
清荷心中嘆了口氣,將火爐的火撥弄的更熱了些,俯身退了出去。
而周沁薔就這麼在窗邊坐了一夜,整整一夜,周沁薔連動都沒動過。
天色逐漸的明了起來,周沁薔眼角突然滑下一顆淚水,沒入脖頸,帶來一片冰涼,一如她的心。
清荷推門走進,當看到仍舊在窗邊坐著的周沁薔時,先是一驚,連忙跑了過去握著周沁薔的手,一片冰冷。
清荷瞳孔發紅,連忙將軟被拉過蓋在周沁薔的身上,語氣哽咽:「王妃,你這是幹嘛啊,你這樣是作踐自己,若是你有了頭疼腦熱,小王爺可怎麼辦!」
周沁薔眨了眨眼睛,眼睛都有些冰涼。
清荷見周沁薔有動靜,連忙跑了出去,不一會,端來碗粥遞給周沁薔:「王妃,喝些熱的吧!」
周沁薔沒有拒絕,端過粥,一口一口的喝下。
清荷又撥弄了火爐,讓屋子更暖和些。
周沁薔剛喝完,黛兒就輕聲道:「王妃,月側妃來了。」
月側妃...
就是昨天那個新納的側妃。
還真是積極,周沁薔勾唇冷笑,揮手道:「讓她進來。」
清荷連忙為周沁薔整了整髮鬢,將空碗接過,又往周沁薔手中塞個暖爐。
那祁月兒走進,明明是大冷天,她卻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裙,胸口露出白嫩。
只是那白嫩的脖頸上卻隱隱約約露出紅色的痕迹,分外的刺眼。
周沁薔身子一僵,隨即垂下眸子。
祁月兒倒是不見外,直接坐到周沁薔身邊笑道:「姐姐,妹妹給姐姐請安,妹妹來遲了,還請姐姐恕罪,實在是妹妹實在起不來,現在身子,還酸痛著呢!」
說著,祁月兒面上閃過害羞,還伸手撫了撫腰后。
一旁的清荷咬牙,縱然她這麼清冷的性子,還是忍不住心中怒罵:「真是不知廉恥的女人。」周沁薔面上卻好似沒有異色,只是沉聲道:「月側妃,還是稱呼我為王妃的好,看月側妃面上的厚粉,年紀,月側妃似乎比我還要年長几歲,這聲姐姐,實在是無法應。」
祁月兒面上有些僵硬,眸中也有血怒氣,半響強笑道:「既然姐姐如此說了,那妹妹只有從命了。王妃,月兒不動這王府的規矩,若是有不當的地方,還請王妃擔待。」
周沁薔卻是淺笑道:「不懂沒關係,王府有家規,月側妃這兩天背熟便是,待會本王妃讓人將家規送到你的房間。」
祁月兒面上又有一瞬間的僵硬,繼而笑道:「好,但是王妃,能不能寬容玉兒幾天,現在月兒這幾日是新婚燕爾,這時間,還真是不夠用呢!」
說著將手帕掩唇,雪白的臉頰上卻有幾分暈紅。
「無礙,家規不長,一日便會熟記,本王妃給你三日的時間。好了,這安也請了,天冷,月側妃又穿的這般薄弱,還是回去吧!」
「王妃真是擔心月兒,月兒明日在來請安。」祁月兒站起,朝著周沁薔淺笑頷首,走了出去。
清荷看著她的背影,眸中帶著殺意,這個女人真是該死。
半響,清荷看著周沁薔,目光擔憂。
周沁薔卻打個哈欠,對著清荷道:「清荷,你去看著小濯兒吧,我先睡會。」
「好的,王妃。」清荷點頭,端著空碗走出。
王妃說的對,如今王府來了外人,她一定要護好小王爺。
待清荷走後,周沁薔也起身,卻將整個身子都摔入軟榻。
腦中一片混沌,整個腦海中都是那皮膚上的紅痕,和女子嬌弱帶羞的臉龐。
她等了整整一晚上,為的什麼?
難道就是為了欣賞夜幕嗎?
說到底,她只是在等待著一個人。
一個讓她牽腸掛肚,卻心生猜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