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我最大的損失與你無關

輕柔的那部分不屬於她，只有冷淡將她裹纏。

高層的風吹動著窗帘，輕揚起曼妙的舞姿，地板上卻投射出寂寞地影子。

靠在桌前地孟悠悠沉默了許久，幾度欲言又止，雙手勾來勾去做不出適宜的手勢，又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們那年在一起時也很快樂，不是么？」

喬喆皓側過頭看她一眼，眼裡卻好像並沒有她：「那要看對快樂的定義是什麼？」

「快樂就是快樂，需要怎樣的定義？」

「快樂本就是基於自身的主觀感受，每個人都可以自行定義。於我而言，只有現在的我才能體會到真正的快樂，和你……最多就是身體上的愉悅。這麼說，你明白？」

他不善言辭，也不擅長把話說太狠，時常採取逃避的方式，用冷漠的外衣隔絕彼此，卻總有人迎面出擊。

許是他錯了，從一開始就說清楚或許更好。

「我不明白！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有些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好像在逼近崩潰的邊緣。

也許她就不該來這一趟，可不來總覺得無法這麼輕易放棄，總想多做一點嘗試。

「都是出來玩的，不會以為我曾經對你動過什麼感情吧？我自認為沒說過讓你誤會的話，也勢必沒做過讓你產生誤會的事……」

「那這是什麼？」孟悠悠抬腳，蒼涼地笑了，「如果我沒有抹去，這個刺青還會保持原先的模樣。是你親手設計的，最初地圖案涵蓋著我們的名字！」

「你應該想想，在什麼情況下我設計了這個圖案，這種東西能作數？」喬喆皓挑眉，不理解一個刺青而已，瀟洒的孟悠悠能介懷成這樣？

「也就是說，換一個條件你不會有這個設計？」孟悠悠盯著圖案看了幾秒，抬眸問道。

她的身高加上高跟鞋足以與他保持平視，不知是情緒使然還是什麼，她卻覺得自己比他矮了一大截，素日的氣勢全無。

「不見得，基於當時的關係，別的情形下說不定我也會同意。只是這不能成為證明我曾真心待你的信物，它的存在沒有任何說服力。」他望著她時沒有一絲愧疚，乃至沒有一絲感情，語氣平淡得好像在說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

孟悠悠充分感受到他的無情，戲謔地勾了唇，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哈……男人絕情的時候可真是心狠啊！我想知道，我在你生命里究竟佔據了怎樣的位置？」

「真話？」漆黑的眼眸流轉，發散出意味不明的光。

「否則？」

「在某一個階段很重要，甚至起了決定性作用。如果不認識你，沒有跟你在一起，我之後的三年不會那麼……墮落。」喬喆皓一本正經地說著。

「哈~」孟悠悠啞然失笑，「這是什麼答案？」

「認識你的三個月之前，我跟很相愛的女生分手，感覺整個世界一片黑暗。遇上你之後，就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從此變成了遇上葉春妮之前的各方面都很糟糕的男人。」

眼睛里充盈的液體絕對不是眼淚，她好久都沒發現能讓自己流淚的事情了。

不管是不是，她都竭力忍住，豐唇勾動著迷人的弧度：「所以，我在你世界的標籤就是兩個……深愛的女人之間很糟糕的過渡？」

喬喆皓輕笑一聲：「你如果要這麼理解無可厚非。但或者我應該誠摯地感激你，那天你不出現我不會成為現在的我，也不會遇上我生命中對的人。」

「哈哈哈……」孟悠悠低頭狂笑，費解的憂思落在白皙的臉蛋上，「這麼說，我在你的世界里就是個笑話，就是個錯誤，就是一段歧途的開始？」

喬喆皓面色沉靜：「隨你怎麼想，我應該沒有跟你詳細解釋的必要。」

「不要以為你這麼說，我就能停止一切，我不是個……」孟悠悠笑彎了腰，眼角有晶瑩滑落，她驀然低頭消弭在陰影里。

「你不是容易放手的人，這點我自然清楚。所以從一開始我也沒打算規勸你放手。有什麼手段，儘管沖我來，不要牽連到別人！」

「與你有關的所有人都不是別人！」孟悠悠眼神陰狠，笑得很逞強，轉身抓起桌上的包。

「OK，隨便你！」喬喆皓抱臂靠在牆上，眼前的情勢只能兵來將擋。

「現在不應該求我么？求我啊，說不定我心一軟就放過你了……」行至門口，孟悠悠心有不甘，又問了一次。

「求人不是我的風格，心軟也不是你的風格！」喬喆皓淺淺勾起一邊唇，淡漠地看著十分不淡定的她。

「別以為你有多了解我，不要我是你人生最大的損失！」孟悠悠摔上門，又走到他面前，發狠地瞪著他。

「同樣的話應該轉送給你，別以為有多了解我！我人生最大的損失絕對與你無關，而你人生最大的損失是把寶貴地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我身上……孟悠悠，全世界滿眼望去，多少男人比我更合適你……」

「少以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態跟我說教，你不夠資格！你以為我沒有男人愛，你以為我非你不可？」

孟悠悠不知怎麼想的，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我在某醫院某某病房，給你二十分鐘！」

沒等對方回應，孟悠悠率先掛斷了電話，坐在椅子上交疊著長腿就那麼直勾勾望著喬喆皓。

喬喆皓一臉無奈，不知道她在搞什麼把戲，保持著抱臂的姿勢靠在牆上，冷漠的視線定格在玻璃窗上。

孟悠悠中途又點了幾下手機，時間緩慢地流逝……

她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眼睛在病房裡來回掃蕩，最終抽出了露出半截在外面的素描本，翻開：「這是什麼？婚紗？你在給誰設計婚紗？」

今天她的人設幾乎崩塌，全然做不到寵辱不驚，說著就要撕扯開。

一反常態淡定異常的喬喆皓幾個大步上前，用了很大的力氣搶奪：「誰讓你碰我東西？」

孟悠悠攥緊了素描本，重複著剛才的疑問：「你給她親手設計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