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遭遇
贏郎並未在邑中多待，稍作休整之後，便上馬行軍。
西線和西南線的大軍正打的膠著，乾的游擊戰術非常管用，竟真將司馬全和南北軍眾將領擋住了。
雖然，這只是暫時的，總體上來說，大軍仍舊是在往吳都中心方向推進。
乾也不敢跟迫擊炮硬剛啊，只能小心謹慎的對待戰事。
加上他很熟悉吳國各區域地形，率大軍忽遠忽近的，這誰受得了？
司馬全的一萬虎狼騎，找了一座都城駐軍，不敢冒進，整日和乾打起斥候戰，傷亡慘重。
用斥候戰，雖然能調查乾的大軍位置，但司馬全很清楚，他們只要一動身，乾立馬就能如影隨形的跟上來。
也不真的擋你，就是讓你煩。
司馬全不敢太過強硬，同時還要付出很大的精力保護後勤運輸。
乾已經截了好幾次他們的糧草和炮彈了。
若不是司馬全機警，保住了很大一部分，或許他們就成了一支缺糧缺炮的困軍。
即便如此，乾仍舊是劫走了一批物資。
氣得司馬全整日在駐軍大帳里生悶氣，只求贏郎的部隊能搞快一點。
南北軍狀況也一樣。
他們雖說不必親自面對乾，但與南北軍作戰的卻是乾的左膀右臂——豎骨。
此人雖然不是尚子巽的親傳弟子，但終日耳濡目染乾的行事習慣，也學習到了一些軍事精髓。
豎骨沒有乾謹慎，但用兵卻有些天賦。
加上乾抓住南北軍騎卒不多的弱點，給豎骨調遣了一萬五千名騎軍，供他差遣。
南北軍雖然有四萬人，但因為這段時間被豎骨的騎軍消耗的有點慘，已經損失了一萬人在戰場上了。
現在南北軍也找了一座城邑駐紮，距離司馬全大概有八十里的距離。
大家都在等贏郎。
也只有贏郎，能打破現在的膠著態勢。
迫擊炮能降服機動性極高的騎軍嗎？答案是不能。
騎軍衝鋒起來，先不說迫擊炮的命中率，就算你閉著眼炸他們騎陣，敵人也不會遭受什麼損失。
因為戰馬的身體密度比人類要大，受到衝擊，一般不會被輕易掀翻。
而只要穩住，強悍的機動性迅速就能離開轟炸區域。
當然，並不是說騎軍能剋制迫擊炮，只能說是稍微克制。
但南北軍全是步卒，面對騎軍近身衝撞，那可就倒霉了。
具盞、越規、車鹿三人商量了許久，只能駐紮在城邑之中，與司馬全互為犄角。
乾見他們不動身，自己也不動身。
連帶著豎骨也消失了。
就讓人頭疼。
……
行軍出了南春邑，贏郎加快了步伐。
然而，等待她們的，卻是多達兩個族師的部隊。
由巫肩親自率領出來尋釁，在贏郎行軍途中，抓住了他們好幾個斥候。
「說，你們的部隊在什麼地方？！」贏湯長槍指著那斥候脖頸，瞪眼喝問道。
那名斥候緊緊咬牙，雖說只是奴隸甲士，但忠誠度卻是沒的說。
這要是吳國的常備軍，或許這時候就得開口了。
不說別的，審問他的就是虎狼騎五神將之一贏湯，死戰騎的統領。
身後騎在馬上那位颯爽女子，則是大雪白衣的統領。
今日能得一見，實乃有幸。
斥候冷笑道：「殺了我好了，族師全員，誓不背叛！」
噗嗤——
長槍刺進了此人的脖子，鮮血噴涌了出來。
贏湯冷哼一聲，拔出槍尖，還不忘朝地上甩了甩血漬。
斥候身體綿軟的倒在地上，贏湯眯了眯眼：「倒是條漢子。」
贏郎冷冷道：不必再審問了，抓到人就殺，這些都是奴隸出身，王上曾言，人有奴性，久訓必忠，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她是大雪白衣統領，也是徐靈的忠實粉絲。
對徐靈說過的話，贏郎居然都能記住。
聽說她以前還為此令人編寫了一本《靈王錄》，上面全是徐靈私下或者公開說過的名言警句。
這也是徐靈未曾禁絕奴隸制的原因。
話說靈國搞了那麼多年變法。
唯獨奴隸制沒有改變，雖然在靈國得到了遏制，但仍舊存在。
徐靈沒辦法，只能將這個灰色產業交給勾氏全權把控，販賣奴隸還做成了利潤龐大的國企，為十二倉提供了大量收入，再想禁，反而難了。
這是一個時代的慣性。
馴服的奴隸日子久了，對主人就會忠誠無比。
這名斥候顯然就是靈王所說的那種人。
大軍繼續前進。
贏郎卻笑道：「看來這個巫氏還不算迂腐，知道要出城拖延我們的時間。」
贏湯臉色凝重道：「看這幅架勢，是不想讓迫擊炮靠近鹽平邑啊。」
「無論如何，無論來了誰，都阻擋不了我們的前進。」贏郎耍了個花槍，「傳令，全軍極速前進，攻打鹽平！」
「喏！」
……
此時此刻，巫肩臉色異常難看。
派出去的斥候，要麼被抓，要麼被殺，回來的人很少。
他率領的這五千人，只有一千餘騎軍，剩下的都是弓步軍，正面戰場上太吃虧。
何況對方還是精銳中的精銳。
沿途滅了越國，滅了侯氏，現在要來滅他們巫氏。
老將巫肩感覺到壓力極大。
「斥候都沒有回來，看來前方的確是他們進軍的路線，而我們距離他們也不遠了。」巫肩咬了咬牙，踢了踢馬腹，「隨我衝殺！」
轟隆隆——
跟隨在後的兩個族師紛紛踏出了震動聲。
大軍密密麻麻的想著虎狼騎行軍方向逼近。
「報！」一名斥候騎馬回來，迅速下馬，「統領，東面七裡外發現了巫氏的部隊，大約兩個師。」
贏郎雙眼之中，精芒一閃：「隨我迎戰！」
「喏！」
大軍咆哮，戰馬響鼻，鐵蹄開始在大地上震動，緩慢前行的騎軍驟然加快了速度，轉頭向著東面狂奔。
沙塵漫天，戰馬鐵蹄飛揚起來的黃沙淹沒了大軍叢中。
遠處，
一列兵陣迅速露出頭來。
「看見了！」贏郎一眯眼，俏臉上戰意濃濃，長槍一提，做出了衝鋒的態勢。
另一邊，
巫肩整顆心都在顫抖。
見慣了吳國軍隊的威嚴，再見到虎狼騎的威嚴，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