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家一起換
「我沒有說這句話啊！」胡旭故作驚訝：「我只是在勸您，在工作中，一定要保持一個好心情，好笑臉。」
王鍾滄笑了，借著辦公桌的遮擋，悄悄地在身側，給胡旭比出了一個大拇指。
「哼！」牛茂材逮不到胡旭的差錯，又冷哼一聲，一側目，隔著高高的辦公屏風，恨恨地伸出手指來指向王鍾滄：「還有你，王鍾滄！別以為你去了富耀，你就能幹得長久！富耀的工作也一樣很繁重，同樣也需要經常加班！像你這樣喜歡偷奸耍滑，抗拒加班的員工，上司是不會喜歡的！」
「啊？」王鍾滄也故作意外：「原來牛主管看人才只看對方是否願意加班？難怪您的審計成績不受人喜歡了。這人力成本的支出，加班費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項啊！可在您看來，加班費就算再高，也正常？」
說到這裡，王鍾滄故意單手托腮，望向天花板：「那我要是動作麻利一點，又貪心一點，我周五就把工作提前完成了。因為你牛主管喜歡加班，行，我故意拖到周六或者周日，才交給您。唉呀，牛主管，我很辛苦了，放棄了周末的休假，終於把您要的東西趕出來了！」
他再又笑著看向一旁忍笑的胡旭：「這樣多好，又賺了額外的加班費，又討好了您。」
「當然，您的客人，可能會有一點點不高興，因為推遲了一天。我們的老闆也會有點不高興。怎麼牛茂材這小子下面的員工加班費比其他團隊都要高？」
周圍諸多實習生頓時因為王鍾滄的這一番假設，而紛紛地悶笑起來。
牛茂材則被氣得臉色鐵青，無比惱怒地指著王鍾滄咆哮：「王鍾滄，你，你這是偷換概念！」
不過他心裡則有點驚。
確實，他這一組的加班費，超出了辦事處其他團隊很多。
難道真有人這樣做？
不，不會的，事務所的單很多，人手又遠遠不夠，哪裡可能有人提前幾天做好了工作？
一定是王鍾滄這小子
王鍾滄無辜地一攤手：「牛主管，您還是趕緊先處理好您自己的交接吧，您再在這裡咆哮罵我，我反正不會再留在普華，不影響我，但您總抓著我不放，卻會影響您的工作效率。」
「順便，再申明一下，我以前在普華，從來沒有偷奸耍滑。上級交待給我的任務，我都在規定的時限內完成了，甚至還有超過。所以，我不需要浪費我的節假日去加無謂的班。」
「而且，我在富耀，一定幹得比你久！如果我不想加班，富耀也沒有人能強令我加班！慢走，不送！」
……
最終，被懟得無話可說的牛茂材黑著臉離開了。
王鍾滄和胡旭相視一笑，繼續交接。
很快，胡旭佩服地看著那些進度被不同的便箋紙標註得清清楚楚的財務報表：「你的工作真細緻，一目了然。」
「分類歸檔也是提高工作效率的好辦法。」王鍾滄很坦誠：「不管是人腦還是電腦，都有可能出錯，所以，我會將每一份會計文件都列印出來手工計算一遍，確定無誤之後，才進行下一步的歸檔，同時也能加深大腦的印象。」
「為什麼平時在學校考核時，我往往能比你高几分，就是我復算的次數比你多。所以，你做事不要心急，否則，做錯重啟所花的時間，會多得多。」
「你好好看吧，最近幾天可能要辛苦一點，不過，等你完全上手了，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勝任。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可以微信我，只要我不忙，一定會回你的。」
胡旭感激地看他：「行，謝謝你。」
花了近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王鍾滄將手中的資料完全交出，再整理桌面，將兩年前自己進來實習時，曾玉榮所送的一個茶杯放進背包，其他的文具交還行政部，再去內部財務室結清了這個月的實習工資，給周原發了微信，讓十分鐘后，回地下停車場等自己，然後坦然地再度來到曾玉榮的辦公室。
曾玉榮剛結束一段通話，見到他背著包來，瞭然，疲累的眼中多了些不舍，聲音也變得低沉：「交接清楚了？」
王鍾滄在她的辦公桌前坐下：「已經全部交接完畢。本來胡旭就比較熟，我乾的也不是很重要很核心的工作，他能勝任。」
曾玉榮目光一凝，別有深意：「先前，你和胡旭合夥懟了牛主管吧？不過，說得挺讓人暢快的。」
看她臉有笑意，王鍾滄很坦蕩地撇撇嘴：「又不是我們去挑釁的他，是他要來找岔，被懟也是自找的。一個中級合伙人，偏偏喜歡找我這個實習生的岔，這不掉價嘛！」
「你啊，就是受不得氣。」曾玉榮無奈地指指他，嘆氣：「算了，反正他也走了。」
「嗯，我也走了，榮姐，以後別這麼拚命工作，身體要緊，你的白頭髮都有了！」王鍾滄同情地提醒：「您現在是普華的中級合伙人，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騰出點時間來，好好陪陪家人。」
「有白頭髮了嗎？」曾玉榮驚叫，下意識地掠向她精心打理的頭髮。
「目前不多，只有一兩根，但您要是再繼續加班加點下去，可就不止了。」王鍾滄手一攤：「小心別從輕熟變成老熟！」
見曾玉榮一怔，隨後嗔怒地指指自己，王鍾滄嘿嘿一笑，轉身：「我走了！88！以後有時間，我會來看你們的！」
「滾滾滾！」曾玉榮笑罵：「記得好好工作！」
「放心了！」
……
走出普華的辦公區，王鍾滄在普華的合伙人牆前放緩了腳步，出神地看著上面放著的曾玉榮的相片。
這裡，承載著他大三和大四的兩年大部分拼搏時光。
曾玉榮，可能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或者妻子，但絕對是一個出色的實習會計主管和老師、事務所合伙人。
這時，他身後突然傳來有些悶悶的喊聲：「快讓開，快讓開！」
咦，這好像是牛茂材的組員張莽的聲音！
王鍾滄剛要躲閃，右臂就被一個大大的紙盒子重重地撞了一下，把他整個人都撞得原地旋轉了180度。
而後，他左手拿著的手機也再度撞上了一個堅硬的紙盒子，頓時脫離。
王鍾滄一驚，下意識地去撈手機。
但手機飛得太快，他並沒有撈到，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用了四年的手機被撞飛了出去，摔在光滑的地上，繼續向前滑動。
王鍾滄趕緊衝過去揀，但馬上就看到又一條腿正朝著手機滑動的方向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