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以血為葯
有一說一，玉容凝脂膏還是不錯的，不過兩日，額上的傷口已經結痂。
從成婚當晚通過獸香試煉后，蘇小怡就住在這裡，她心知嫁過來也只不過是其中一味藥材的存在，也不奢求其他，吃的飽穿的暖就好，雖說楚府的日子比起她原先在蘇家的時候好上太多。
正當蘇小怡還在納悶楚涑年為何還不來找她要血的當口，魏風就來了。
「少夫人，公子有請。」
蘇小怡對他笑了笑，施施然走了出來，儀態儀錶樣樣不比外頭的貴家小姐差，倒是有些意外。
魏風將人送到房門口，示意蘇小怡開門進去。
她也真不客氣，直接伸手開了門，楚涑年正坐在搖椅上，在光照下閃爍著光輝，散發著幽冷的氣息。
蘇小怡推門的瞬間，楚涑年不悲不喜的眼睛瞬間睜開，冷冷的道：「關門，進來。」
蘇小怡聽話照做，一進門她卻先走到了桌前，鼻尖微動，要是她沒猜錯的話，從這微弱且熟悉的味道來判斷，這是獸骨的其中一截。
縱是只有這一截，在這世間都已經相當不得了。
「要我教你如何服用獸骨，做到骨血融合嗎？」楚涑年冷眼看著蘇小怡的一舉一動。
「不必麻煩公子，我自己來就好。」蘇小怡早已做好準備，上前拿起放在一旁鋒利的小刀，從獸骨上輕輕刮下一層粉末送入口中。
隨著獸骨入口，蘇小怡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開始奔騰，速度快的甚至讓她的心臟超負荷運作，疼的厲害。
就在她就快要爆體而亡的那刻，那股神秘力量開始跟體內的獸骨之力響應，暫時讓蘇小怡鬆口氣。
等到她適應了，血液又開始奔騰，如此反覆，直到蘇小怡彷彿全身都換了一趟血，才平靜下來。
如此這般，蘇小怡早已經渾身癱軟坐在地上，後背心被冷汗浸濕。
「成了？」楚涑年是時候開口。
蘇小怡現在是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點頭示意，為了讓獸香跟她的骨血融合，她全程都沒有用到靈泉的助力，繃緊了神經，讓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為她所用，最後練就了這身百毒不侵的血液。
這下她算是知道了，為何要等上兩天，畢竟能引獸香入體的女子極其少見，也是好不容易才遇見她一個。
吭鐺一聲響，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被丟到她身旁，魏風將早已預備好的白玉盞遞到她面前。
蘇小怡不意外，爽快的在胳膊上劃了一刀，接滿一盞後魏風馬不停蹄的拿過白玉盞獻上。
楚涑年似乎是不喜濃烈的血腥味，可又不得不喝，糾結之下拿過白玉盞一飲而盡。
原本蒼白的嘴唇染上了一抹鮮紅，襯著氣色好多了。
「公子，感覺如何？」魏風期待地看著楚涑年。
楚涑年細細感受血液在體內的變化，不一會兒，他面色大變，猛地扭頭吐出一口黑血，嚇得魏風大驚失色。
恢復了點力氣的蘇小怡也是神情巨變，衝過去拉起楚涑年的脈搏細細察看。
楚涑年眼神一寒，正當他要甩開，蘇小怡已經把完脈識相退到一邊。
「這口黑血排出了公子體內的部分毒，但是這毒深入體內許久，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排的乾淨的。」
所以，依舊需要她。
蘇小怡確定了這一點，心裡鬆口氣，她可不想攤上更大的事。
楚涑年緊緊盯著蘇小怡看，不過是一個村野農女，卻會診脈看病，連獸香也知曉，她難不成還有別的身份不成？
「下去吧，以後每日我會讓魏風去取一盞血。」
蘇小怡在臨出門前想起明日是回門日，不想讓寧氏擔心，還是詢問道：「明日是回門之日，公子可否陪我去看看我娘。就當做是今日為公子解毒的賞賜？」
楚涑年滿眼複雜的看著蘇小怡，許久才道：「嗯。」
短短的一聲肯定，蘇小怡滿足的離開。
來時的路她已經記住，力竭的狀態下走走停停耗了一段時間才停下，看著門外兩排齊刷刷的侍女，感嘆楚府的大手筆。
不過她不習慣讓人伺候，讓其餘人將東西放下，留了看的最順眼的伺候，以防她暈倒在浴桶里。
更衣洗漱完上了葯，蘇小怡一躺上床就沉沉睡下。
在她睡下的那一刻，門被推開，侍女驚駭的低下頭跪在地上，被來人的氣勢壓的不敢出聲。
因為中毒而體弱導致血脈不暢冰涼的手，在蘇小怡的臉上一寸一寸找著縫隙，不過此舉終究是徒勞，什麼也沒有。
楚涑年不禁眉頭緊皺，難不成真的是他多想了？
來日方長，如若真是那人派來的，遲早會露出馬腳。
這一覺睡的蘇小怡是腰酸背疼，看著外頭天光大亮登時，驚得不行，今天是回門當日，天知道寧氏滿懷期待等她回家卻等不到人會絕望成什麼樣。
「少夫人別急，魏總管派了人通知少夫人的娘要晚些過去。」
侍女聽到動靜端水進來給蘇小怡洗漱，順嘴一說。
侍女口中的魏總管，蘇小怡猜測就是楚涑年身邊的近侍太監。
「那魏總管有沒有說公子的意思？」
「奴婢不知，魏總管還說了。讓少夫人起了先去公子屋裡一趟。」
侍女盡心傳達魏風的話，蘇小怡收拾好便起身。
楚涑年恰好正端著一碗湯藥灌進嘴裡，魏風遞上帕子，將葯碗端走。
「走吧。」
蘇小怡還以為臨出門前，她還要再劃到口子才行，連忙跟在楚涑年的身後出去。
馬車早已經備上，楚涑年輕車熟路上車，蘇小怡也從善如流跟上，坐上了車后，感受背後和屁股下的柔軟觸感不禁感嘆有錢人就是會享受。
楚府跟寧氏住的地方不算多遠，自坐上車開始算，不過一刻鐘就能到。
「公子，少夫人，到了！」
寧氏原本坐在屋裡，就算楚府來人告訴她，女兒來的要晚一些，她心裡還是不安的很。
聽到外頭傳來動靜，立馬沖了出來，撇開一旁的楚涑年不看，直衝蘇小怡而去一把擁住她。
「小怡，娘可擔心你了，還好平安無事，老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