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半赫者壁虎
「還給我……還給我……」
壁虎的指套，劃在頂樓的牆壁上，尖銳刺耳的音波伴隨著他病態的喃喃自語，衝擊著對面兩人的耳膜。
當他看到神代利世手中的手術鉗時，眼球好似要突出來一樣，像是孩子終於找到了心愛的玩具。
「真掃興，又被這個無聊的男人打擾了。」神代利世示威似得，揮舞了兩下手中的手術鉗，曖昧地向江斜拋了個媚眼，「親愛的，早點打發了他，我先回家等你了。」
那語氣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立刻將壁虎的目光引向了站在另一側陰影里的江斜。
瑪德，這女人有意地將禍水轉嫁給自己，江斜在心中罵道。
「站住！」江斜怒吼，追向突然向窗外移動的神代利世，誰知道這時有一根粗壯的赫子，直刺他的後背。
壁虎這個沒腦子的，當真以為江斜是埋伏著接應神代利世的同夥。
在這當口，哪還有時間解釋。
不得已，江斜回身用流水碎岩拳抵住壁虎紫色的赫子，右手的死神之剪緊跟著補上。
就像是熱刀切豆腐一樣，壁虎的赫子前段被整段剪斷，跌落在地。
可就是這麼一耽誤，敏捷的神代利世已經不見了，屋頂敞開的窗扇在疾風中來回擺動，敲打著鋼製的窗框，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
神代利世，逃了。
這本就夠讓江斜異常惱怒了，壁虎卻還在不斷地糾纏著他。
仗著強壯的身體條件，反覆地催動Rc細胞補充赫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著江斜招呼過來。
「蠢貨！」江斜啐道，心知追上已經杳無蹤影的神代利世已經不可能了，當即認真起來，一拳就砸偏了壁虎賴以進攻的赫子。
接著，他加大腳下的力量，一步就竄到了壁虎面前，揮動死神之剪，向對方最柔軟的頸部扎了下去。
過度追求長度的赫子，此時想要迴轉已經來不及了，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壁虎抬起左胳膊，竟是硬生生地用血肉阻住了猛擊而下的死神之剪。
這玩意果然如神代利世所說，刃口實在是太短小了，雖然能切斷萬物，現在也不過是扎進了壁虎的胳膊，被喰種異常堅硬的骨骼給卡住了。
可即便如此，壁虎也受到了重創，江斜一腳踹在他的臉上，白色的曲棍球面具應聲而落，露出那張扁平的醜臉。
在江斜順勢將死神之剪拔出之後，壁虎的左臂，就已經廢了。
「殺了你，殺了你……」被激怒的壁虎失去了理智，「我把你剁成肉泥，把你嚼個粉碎……」
不停重複著這幾句話的壁虎，赫包在瘋狂地分泌著赫子，直至將他的頭部和右臂，全部都包裹住。
半赫者。
江斜當然知道壁虎現在的形態是怎麼回事，多年來大量吃同類，赫包早已發生了變異，使得壁虎成為了暴走失控的半赫者。
半赫者雖然失去了理性，但速度力量以及回復能力，都大幅地加強了。
因為失去對肌肉的精準控制，壁虎嘴角的唾液肆意流淌，那模樣可笑至極，但下一刻，他的臉卻已經快要挨到江斜的臉了。
這就是半赫者的速度。
可惜，擁有血族真祖之力的江斜，速度竟與暴走的壁虎旗鼓相當。
流水碎岩拳橫推，借力躲過了那由赫子組成的巨大手掌的攻擊，一腳踩在壁虎那張醜臉上，江斜順勢跳上天井，踹飛了猶自搖擺的窗戶。
「不好意思，我對粗魯的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說完這句話，江斜縱身一躍，順著頂樓鋼製框架的廣告牌，飛速地攀緣而走。
暫時的撤離，並不是因為江斜懼怕轉化為半赫者的壁虎，只是對於他而言，這場神代利世硬甩給自己的戰鬥，並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
畢竟，壁虎是未來推動劇情的關鍵人物之一，他還不能死。
而且，他不能確定，神代利世是真的走了，還是躲藏在附近，準備漁翁得利。
身後，玻璃搭建的Aqua大廈屋頂，被巨力撞了個粉碎，巨大的赫子抓向虛空，天空中回蕩著壁虎惡毒的咒罵聲。
在大廈頂樓外部的複雜環境中，失去理智的半赫者壁虎，是無論如何也跟不上江斜的。
很快，江斜就找到了新的下降通道，返回了地面。
江斜緊了緊自己外套的衣襟，這裡的夜，很冷。
但在無數街角陰暗的角落裡，又很躁動。
這就是喰種的世界，他們在人類中潛伏，在隱秘的角落狩獵。
所以，江斜沒有再去尋找神代利世，除非是對方自己想要露面，否則這樣大海撈針，實在不是什麼好辦法。
不過，以神代利世的性格，她豈會甘於安分守己？
而且，看起來這個貪吃的女人，對自己十分感興趣，說不定會循著味道自己找過來吧？
當然，這一夜最大的收穫，還是與神代利世以及壁虎兩個S級的喰種，分別幹了一架，這至少讓江斜對自己目前的實力，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S級以上，SS級以下，應付前期的劇情，足夠了。
江斜想到這裡，笑了笑，「萬界咖啡屋」那徹夜長亮的店鋪招牌已經在不遠處了。
到家了。
一踏進門，黑衣的執事就迎了上來，「主人，歡迎回家。」
「嗯。」接過對方手中遞過的溫熱毛巾，江斜將臉上沾染的血跡擦了擦。
「咦，你這是與什麼幹了一架么？受傷了？」沒想到，這個時候蘇小龍還賴在咖啡屋裡，疑惑地用手指蹭了蹭江斜身上，已經乾涸的血跡。
「怎麼可能，這是壁虎的血。」江斜將染血的外套折了折，扔進洗衣簍里，準備去好好洗個澡。
「壁虎？大守八雲？」蘇小龍腦海里飛速回憶著《東京喰種》的人物設定，「那不是青銅樹S級的高級幹部么？」
「嗯，若不是他搗亂，我已經把神代利世抓回來了。」江斜推開門，走進那個配備著浴盆的日式洗浴室。
「老大……原來你這麼強……」
只剩下蘇小龍，站在浴池外面凌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