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賺一個億的惡魔契約

噹~

電鋸與一根長長的鐵棍相撞，濺起火花無數。

僅就死神之鐮可以切斷一切這個設定，這根鐵棍的硬度應該與那電鋸相當，甚至更高些，因為它是靜態地迎接著電鋸的撞擊。

又一把死神之鐮？

「不好意思，你們不能殺他，」順著鐵棍延伸的方向，江斜看到站在白教堂屋頂的那個男人，「我是死神派遣協會管理部的，威廉·T·史皮爾斯。」

居高臨下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江斜知道，威廉是比格雷爾更強的死神，在動漫里是與塞巴斯蒂安不相上下的存在。

「威廉~威廉~」鼻青臉腫的格雷爾從塞巴斯蒂安的腳下爬出來，滿臉興奮地呼喊著：「你是來救我了么？嗷……」

誰知，下一個瞬間，就被從天而降的威廉一腳踩在臉上。

塞巴斯蒂安和威廉兩個人面對面站定，沉默地對視著，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我的工作是帶回違反規定的死神——格雷爾·薩特克利夫，」長長的鐵棍已經回復成園藝剪的本來模樣，威廉用它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這東西這次真的是給各位添麻煩了。」

說著，威廉竟然主動向塞巴斯蒂安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江斜看到塞巴斯蒂安用餘光看了眼夏爾屍體的方向，似乎在作艱難的抉擇。

「塞巴斯醬，請根據你的心做出選擇，」江斜明白對方在想什麼，於是說道：「我會與你同進退。」

江斜心裡清楚，從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與惡魔執事綁在了一條船上，還不如主動一點，博取對方的信任和好感。

前世的生活經驗，多少教會了江斜圓滑一點，雖然有時候這樣會顯得很雞賊，但真的挺有用的。

人生，其實就是一段不斷選邊站的旅程。

「人類？」威廉似乎也比較吃驚，他聽懂了江斜話里的意思，「真是的，不僅要向惡魔這種害獸低頭，還要被區區人類瞧不起，真是給死神丟大臉了。」

「喔噢~」威廉腳下的格雷爾，忽然發出痛苦而沉悶的哀嚎聲，原來是氣憤的威廉加力碾了碾他的頭。

「算了，已經不重要了。」滿身是血的塞巴斯蒂安也明白，現在的局勢其實對自己這方不利，而且……說起複仇什麼的，只有人類才會那麼執著。

夏爾已經死了，即使殺掉那個變態死神，對於理性的惡魔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實質意義的改變。

「那我們走了，本來人手就緊缺，我可沒打算加班。」拉過格雷爾紅色的長發，威廉拖著對方轉身就要離開。

塞巴斯蒂安微微蹙眉，忽然抬手就將格雷爾的電鋸向著威廉的身後甩了過去，力量之猛、速度之快，帶出了呼呼的風聲。

就見威廉稍稍偏過身子，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穩穩地夾住了呼嘯而來的電鋸。

「您忘東西了。」等到威廉轉頭的時候，卻看到了塞巴斯蒂安微笑著的親切臉龐。

「多謝。」怎麼會沒看出對方的試探之意，但威廉依舊彬彬有禮地說道：「那我們就告辭了。」

威廉指頭微分，電鋸砸在被拖在地上的格雷爾肚子上，沒過多久，兩人就消失在街角的黑暗之中。

江斜站在一旁，心中暗暗吃驚，威廉輕描淡寫的模樣，似乎還留有餘力，幸好塞巴斯蒂安的選擇是理性的。

「Victory！」

江斜的腕錶手機震了震，「玩家在規定時間內，成功讓紅執事格雷爾·薩特克利夫受到懲罰，開膛手傑克任務完成！任務完成度95%，獲得2000魔神幣和1個獎勵箱（鐵）。」

魔神幣的數字滾動變成了「3000」，點開鐵寶箱，「恭喜玩家，獲得綠色品質武器——死神之剪。」

隨著獎勵提示，外形普通的紅色剪刀出現在江斜眼前，順手接過，他就見上面蹦出所謂的武器介紹——效果與死神之鐮相同，格雷爾處分期間配發的「專用武器」。

這……江斜搖了搖頭，死神之鐮確實是很厲害的武器，本來也確實想象著自己能不能搞一把來著，但這「死神之剪」也太低配了一點吧？

不過吐槽歸吐槽，好歹也是半神武器，江斜將剪刀放到自己的兜里。

咚~咚~咚……

倫敦的大本鐘響了十二下，江斜抬手看了看腕錶，原來到午夜十二點了。

「恭喜玩家階段性完成首個副本，成功晉陞品鑒官。」

「《黑執事》副本完成進度40%，因副本主角夏爾意外死亡，為觸發接下來的副本任務，請保證留下關鍵人物——化名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的高階惡魔。」

腕錶手機急促地震動著，一連串信息在屏幕正中閃爍著。

品鑒官？副本？

有太多的內容江斜此時還不能理解，但他看懂了一個意思，要留下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醬……」江斜回頭，看到塞巴斯蒂安將黑色的手套摘下，手背上的五芒星陣光芒大作，他將手放到了夏爾的右眼上，那裡有同樣的星陣在呼應。

雖然還不夠完整，但惡魔執事也要回收自己的勞動成果。

不知過了多久，星陣的光芒開始黯淡，逐漸地，回歸到靜謐。

「江先生，十分感謝您的協助。」拉過格雷爾拋棄的黑色外套，將夏爾的屍身掩蓋，塞巴斯蒂安轉身向江斜致謝。

江斜暗叫慚愧，其實是自己坑死了夏爾，要不是當初自己叫住了格雷爾，年輕的凡多姆海威伯爵就不會被殺。

「塞巴斯醬未來有何打算？重新回到地獄么？」江斜也不避諱，直接了當地問道。

「這……」塞巴斯蒂安早就知道對方看穿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或者說在自己與格雷爾的對話當中都聽到了，但此時被一語點破，還是有些尷尬的。

但他搞不清江斜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如倫敦的迷霧一般深邃，這反倒讓他不敢造次。

「人類，是很容易被誘惑的，當他們站在地獄一般的絕望深淵之前，要是眼前出現了能從那裡逃脫的蜘蛛絲，就必定會緊抓不放。」塞巴斯蒂安又向江斜鞠了一躬，「而我們惡魔就是利用這點，誆騙人類而寄生於世的。」

「哦？那你是要尋找下一個目標嘍？」江斜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不如和我簽訂契約吧。」

「和您？」塞巴斯蒂安微微詫異，他並沒有感覺到江斜身上有任何的絕望、怨憤、嫉妒等負面情緒，為什麼要與一個惡魔定約？

「我啊，有一家咖啡屋，你是知道的。」江斜一邊拖延話題，一邊想著怎樣能讓這個高階惡魔相信，自己是需要他的幫助的，「人類最大的不幸，就是在於太貪心，而我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先賺它一個億吧。這樣的目標，就需要你的幫助了！」

「賺……一個億？」塞巴斯蒂安真的被驚到了，這是什麼樣的人類，吹這種牛逼不打草稿？

不過他要是見過思聰哥他爹，就不會奇怪了，那可是連惡魔都無法想象的傢伙。

「怎麼樣？定約么？」江斜自己對編造的理由還挺滿意的，步步緊逼地問道。

「哈哈哈，您還真是個有趣的人類。」塞巴斯蒂安難得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好吧，就讓我看看您如何實現賺取上億元的偉業。」

「嗯嗯。」江斜的右眼當中，出現了象徵著惡魔契約的五芒星陣，而他的手上，也接收到來自系統的饋贈——一張名片。

江斜拿過來看了看，一張很精緻的高檔名片，正中央是「William·T·Spears」的字樣。

威廉·T·史皮爾斯？

物品的提示欄里寫道：「死神威廉的名片，《黑執事》接下來副本任務的關鍵道具。」

原來……這事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