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古劍道
「選擇一個方向？我自己的道？」
司空半語沉默下來，腦子裡一片混沌，無跡可尋，也根本不知道怎麼做。
良久之後，他深吸了口氣，對灰仙恭敬道：「還請前輩指點，如何尋到自己的道。」
灰仙見司空半語的恭敬的態度，滿意道：「你倒也不傻，尋道那是一個修士一身最重要的步驟，沒有道那將無法寸進。只是你現在的修為尚淺，還沒有到觸及道的邊緣，故而沒有感覺到而已。」
司空半語聞言，不禁眼前一亮：「前輩，你的意思是每一個修士達到一定的階段，都會領悟出屬於自己的道？」
「可以這麼說，但是時間卻各有不同，有些人壽元斷絕也領悟不出來，而有的人卻是很容易就領悟出，而且越走越順暢。至於達到哪一步，就要看個人了。」
「也就是說悟道其實是有步驟的，可以循序漸進的達到，對嗎？」
灰仙聽完司空半語的話，心裡不由得感嘆，此子的思慮和悟性驚人啊！只可惜資質太差了，否則的話未來大修士行列，必然會多一個了不得的存在。
「不錯，之前老夫不是告訴過你嗎？三千大道各有所承載，拳有拳道，槍有槍道，五行陰陽也各在其中，但無論哪一種道，都是融入天地力量承載的本身，而悟道便是領悟這種承載天地力量的方式納為己用，直到返璞歸真，掌控天地最本源的力量，洞悉天地的奧秘。」
「原來如此，這就是借用天地力量，到最後掌控這種力量，所有的修道過程就是掌控天地窺探天地的過程。」
司空半語深吸了口氣，忽然想到灰仙之前讓自己修鍊基礎劍法的事情，不由得問道：「灰前輩，之前你不願意傳授我任何功法，而是讓我苦練基礎劍法，是想讓我走劍道這條路嗎？」
唉！
灰仙苦笑不已，這小子的腦子轉的太快了，根本瞞不了他。的確，他是這樣的想法。
「既然你已經感覺到了，那我就不瞞你了。三千大道中，有一道是極其特殊的存在。」
「劍道？」
「不錯，確確來說，是古劍道。所謂的劍，君子佩之，則君子之風。將軍佩之，則屠戮之刃。小人佩之，則為魚腸陰暗之兵。君王佩之，則聖明天道之劍，號令天下，四海威儀。而劍道乃是各自使用之人脫胎而出的最渾濁也是最複雜的一條大道，它可融入一切大道，也能獨樹一幟，此為便是古劍道。」
「然而今世人所知劍道，卻並非如此，他們以所謂的五行陰陽之道融入劍當中，早已經不再純粹，也根本領會不了真正的劍道是什麼，是可悲，也是可嘆，畢竟古劍道修行太難了，它的修鍊沒有任何法，只能在基礎劍法當中憑藉自身領悟，能走多遠，都是看自己看天意。」
「額！」
司空半語聽完，不禁苦笑起來，這老頭還真看得起自己，這無法無門無任何借鑒的古劍道，他竟然覺得自己可以修鍊，有點哭笑不得。
「這麼說來，古劍道在現在已經絕跡了？」
「絕跡？怎麼可能呢？」
灰仙輕哼道：「古劍道雖然難修，但現在有著一群人卻在亦步亦趨艱難的領悟著，因為他們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誰？」
「每一個運朝之主。」
「運朝之主？你是說古劍道就是天子劍道？不是吧？」司空半語驚得張大了嘴巴，他本以為古劍道只是極其可怕的大道而已，沒想到竟然會是天子劍道？
天子劍道是什麼？那是天下眾生，四海誠服，一劍出手，不是浮屍百萬流血千里，便是威儀天下，四海朝拜啊！
「正是如此，古劍道就是天子劍道。小子，膽怯了嗎？」灰仙笑著問道。
司空半語無奈道：「膽怯倒是不至於，只是我來自山野，胸無點墨，對於修行界也是一知半解，更對於所謂的運朝不甚了解，修鍊天子劍道是不是太不靠譜了？」
灰仙哈哈大笑起來：「此言差矣，天下帝王誰出生就是的？誰不是來自山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天下基業都是靠自己一步步完成的，天子是糊弄凡人的說法，而修士哪一個不是逆天而行，竊取天地的主？運朝之主，則是修士竊賊當中最有手段也是最可怕的存在。」
「因為他們本身順應天意，替天地牧漁教化眾生，取盡了天地的好處，最終卻是將取代天地作為最終目標，小子，你明白嗎？」
「額！」
司空半語使勁的咽了口口水，灰仙的話實在太驚世駭俗了，顛覆了司空半語的認知。但是心裡卻急劇躁動起來，誰不希望自己是坐擁天下的人？誰不希望自己俯仰天地，唯我獨尊？
只是，想歸想，路還得一步一步的走。
「灰前輩，你說的那些離我還太遠太遠了，現在我只想知道，如何悟道。」
司空半語的話讓灰仙大為詫異，因為一般人聽到這些早已經熱血沸騰追問下去，但是這小子卻如此平靜，絲毫不為所動，這份定力可不是誰都有的，也許帝王這一條路真的適合他，因為他有帝王本質的東西——認清現實。
「你如果想要找到自己的道，而今的你可以試著融合。」
「融合？融合什麼？」
「基礎劍法。十八式基礎劍法博大精深，無論劍修者走入什麼樣的劍道，但是他永遠不可能脫開十八式基礎劍法，而你能夠將十八式基礎劍法融合為一體，那麼你就初步踏上劍道之路，領悟出自己的劍勢，也就是劍道的基礎。」
「十八式基礎劍法融為一體？」司空半語喃喃自語著，之前他在修鍊基礎劍法的時候，就有著一種玄妙的感覺，每一招劍式都好似有無數變化，但是這種變化無跡可尋。
現在他忽然明白了，這種無跡可尋的變化，便是融合的契機，也是劍道的雛形。
想到這裡，司空半語站起身來，從儲物袋中掏出那把城主府里得來的普通長劍，開始一招一式的演練起基礎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