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明天他要結婚

封青靈無法掙脫，只能夠任由他們將自己拖到醫院。

回過神來時，醫生已經做完手術。當她被護士從冰冷的手術室內推出去后。

強硬推著她進手術室的親人早就沒有蹤影。

只剩下堂哥封振嶼冷著臉站在外面。

封振嶼走到她跟前，將手放在她的肩膀，安慰道：「青靈，忘記了那個沒膽量沒擔當的男人，你現在還小，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

封青靈緊緊咬著唇瓣，沒有回答，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忘記流淚。

許久，等身上麻醉褪去，封青靈見封振嶼還沒有離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盯著他，乞求道：「哥哥，可以帶我去見厲寒川嗎？」

封青靈原本嗓音格外清冽，帶著一股冷然與空靈，可現在她聲音沙啞無力，透著頹然。

見封振嶼不動聲色斂了斂眉心，封青靈緊緊抓住他的手：「哥哥，拜託你了，我真的想要見厲寒川，我……我有事想要問他……」

「好。」封振嶼沉默一會兒，眸光微斂，想抬起手柔柔她的頭頂，沒想到卻被她躲開。

他的手只能夠怔怔留在半空。

「謝謝你。」

在封青靈看到不到的地方，封振嶼眸光暗淡下去，帶著人看不到深沉。

*

封青靈回到封家已經是傍晚。

原本壓抑許久的天，驟然下起了暴雨。

瓢潑似的大雨，砸向整個城市。

種植在封家花園的香樟樹樹葉嘩嘩落地，園內一片蕭然。

反倒是緊緊挨著封家的厲家，則是一片喜色，張燈結綵，格外熱鬧。

一直照顧厲寒川的管家張阿姨看到他們回來，還特意將手中拿著的喜糖分給他們，讓他們沾沾喜氣。

他們接過喜糖，等張阿姨離開后。

「你還想要見他嗎？」

封振嶼舉著一把黑傘，站在她身後。

封青靈垂眸，心底微沉，腳步像是注了鉛石，重若千斤，她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邁開，厲家正在精心準備他的婚姻，那喜慶歡樂的場面與她沒有半分關係。

她咬了咬唇，搖頭：「不用了，我現在想回房睡一覺。」

不顧封振嶼勸阻，封青靈衝到磅礴的大雨中。

雨滴狠狠砸在身上，她沒有太大感覺。

回到房間時，封青靈已經是濕淋淋一片。

她茫然看向連接她和厲寒川房間那扇門，沒有任何猶豫打開門，走了過去。

等青靈知道，若是她去厲家直接問厲寒川。對她，對他都不合適。

厲寒川這時還沒有回來。

她坐在床旁邊毛毯，抱著腿等著，漸漸昏睡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清冷的聲音將她喚醒。

「你淋了雨，怎麼不知道換衣服？」

封青靈睜開眼，抬眸就見厲寒川眉頭緊鎖，拿著一件毛巾走過來。

他微微彎著腰，很自然給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動作溫柔親昵。他擦了兩下后，手一頓，毛巾落在封青靈的肩膀。

厲寒川轉過身，冷著一張臉坐在不遠處沙發上：「你自己擦吧！」

封青靈低頭，緊緊捏著手中的白色毛巾。

「靈兒，你不應該來這裡。」厲寒川坐在不遠處的黑色沙發上，推了一下金絲眼鏡，聲音透著濃濃的失望。

封青靈手一僵，望著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人，下意識捏住衣角，顫顫問：「為什麼？」

「你忘了，明天我就要結婚了。」

厲寒川解開袖口的紐扣，斂了斂眸色，冷酷看著她，眼底是綿綿的薄涼。